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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命哪。”
徐天闷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大吼:“你大爷!”
柳如丝轻巧地笑着说:“冻这半天还有火气,我可讲理着呢!想要你们命昨天就要了,放你们回家干啥?房契拿回去,四十六条小黄鱼游到南边一条不少,去帮我要一个人的命。”
徐天哆嗦着,柳如丝接着说:“很容易,女的,在你大哥牢里,叫田丹。”
徐天咬着牙说:“我不杀人。”
“你女人谁杀的?那人要落手里你杀不杀?”
“我要不答应呢?”
“你不是不想连累两位哥哥吗?不答应就连累了。”
徐天快冻僵了,柳如丝看着他,有些怜悯地说:“穿上吧!再送你句话,你女人死就死了,小蚂蚁爬来爬去总有一天不知怎么就没了。你也一样,别较真还能太平些。”
楼里电话在响,柳如丝站起来嘱咐道:“记着叫田丹啊,现在去吧。你不杀,你大哥金海也会杀,他应该比你懂事儿。”
柳如丝回了屋里,萍萍收了椅子。徐天愣了半天,还那么站着,萍萍看他不动,提醒他:“穿上啊,冻傻了?”徐天朝二楼的窗户喊:“房倒梁塌就是因为你们这帮人!”
萍萍赶忙制止他:“小声儿点。”
徐天彻底怒了,脾气发得没头没脑:“滚!”
萍萍不乐意了,还嘴说:“你才该滚呢!”
胡同口,冯青波捂着围巾往巷子里走。迎面走来嘴唇发青的徐天直眉瞪眼地从柳如丝院子出来。冯青波往边上闪了闪,经过门继续往前走。待徐天出了巷子,冯青波才折回来,去敲院门。萍萍拉开院门,惊讶地说:“冯先生?”冯青波侧身进院。
屋内,柳如丝电话听筒夹在耳边说:“东单机场还能起飞机吗?把名单给我,一会儿我过去也行,听戏啊?什么角儿……”
萍萍进来,站在门边等着。
“这当口北平还让唱戏?那下午不过去了,晚上让车来接我。”柳如丝放下电话。
“姐,冯先生来了。”
柳如丝难掩惊喜道:“来这儿了?”
“在下面。”
柳如丝一时间有些无措,站起来要下楼,又折回梳妆台要打扮自己,最后只是用梳子梳了梳头发,又对镜子照了照,萍萍一直在门边看着。
柳如丝被萍萍看出了心思,有点难为情,忙摆出架子问:“沏茶了吗?”
“冯先生喝咖啡,已经冲好了。”萍萍极少见她这副情态,抿着嘴乐了。
柳如丝在镜子里看见她的表情,嗔怪地看她一眼,她从楼梯下来,坐到冯青波对面。
“对不起,得当面跟你说。”
“多大的事儿?钟表铺不要了,庆丰公寓不住了,共产党不做了,党国的事儿不干了,以后住这儿不走了?这也住不了多久。”柳如丝出口的是埋怨,更多的是开心。
冯青波放下咖啡杯,沉吟道:“田丹不能杀。”
“打电话说一声不就得了。”
“怕你听不进去。”
柳如丝方才的雀跃全部转为了醋意,“人来就听得进去了?平时挺小心的,这地方你是第二次来吧?我沾田丹的光,能在家看见你喝咖啡。”
“刚看见一个男的出去。”
柳如丝醋意未消,“我也得沾阳气,整天就和萍萍俩女的。”
“什么人?”
“白纸坊的小警察叫徐天,昨天要劫我那三兄弟里的一个。”
“来干什么?”
“怕我扣金条,来赔不是。”
“我刚见了铁林,田怀中死前说还有一拨人要进北平。”
“北平进进出出的共党多了。”
“来找沈世昌。”
柳如丝的心悬了一下,掩饰道:“又什么人物啊?”
冯青波没看出来柳如丝的神色变换,继续说:“沈世昌身居华北剿总高位,他如果真跟共党谈好了条件,对局势影响很大。”
柳如丝恢复了她平常的神态,讥讽地说:“党国让你当刀子可惜了,应该做栋梁。”
“田丹暂时不能动,人在剿总的狱里出不来,就让保密局进去审。”冯青波面对柳如丝的嘲讽依然不为所动。
“哟,那晚了。”柳如丝身体后仰,轻轻靠在沙发上,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