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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前几天这人情也就给您了,现在有些不敢信您。”
“那这样,别拦着你兄弟铁林见田丹。”
“这事儿也知道?您到底是什么人?”
“就眼前儿这时局一般人能帮着你们往外倒小黄鱼儿?”
金海坐回去问:“您也在旗吧?”
柳如丝笑着说:“别套近乎儿,东北长的,打小没在北京住。”
“我是拦着铁林见田丹,但也没说不让见,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儿怎么烦您劳神了呢?”
“我劳神操心的命。”
“铁林不能去求您对吧,求您也不会给这面儿。”
“那是。”
“柳爷,您路子真野,我想拜的菩萨先给您传话了。”
柳如丝有些不明白,但金海明白了。他心里有了几分把握,接着说:“好事儿,说明这尊菩萨管用,连您都得听着,冯先生是吧?”
柳如丝明白了,笑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金海重新站起来,神态跟刚进来的时候大不一样,说:“劳神给冯先生送个话,请他抽空见见我,田丹把事儿告诉我了,那事儿可是有日子的,您别耽误党国的事儿,也别耽误我的钱去南边。”
金海拉开门走了,柳如丝半天还怔着。金海神清气爽地从院里出来,见两个便衣站在门口,金海示意他们让路:“别挡道儿,在南城也敢横。”
便衣面面相觑,看金海走下台阶,沿胡同晃了出去。
监狱储物室狭小阴暗,十七从许多筐里找出田丹的东西。在田丹的大衣、裤子、围巾、鞋子、那双红绳系着两头的并指手套之间寻找药瓶。华子推门进来,十七转身说:“华哥。”
华子问:“干嘛呢?”
“找药。”
“什么药?”
“阿司匹灵,有一瓶给天哥了,还有一瓶。”
“谁让你找的?”
十七怯怯的说:“田丹。”
“她给你下药了?让你找就找,让你放了她也放?”
十七已经找到了药瓶,说:“老大已经答应让田丹在狱里舒服点。”
华子夺过药瓶塞回衣服堆里,随手拿起一块田丹的巧克力说:“老大是答应了,你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别自作主张。”
十七看着华子掰开巧克力塞进嘴里,华子喝道:“还不出来!”
祥子拉了一车的东西进平渊胡同,看着是窗户纸,浆糊桶,锅碗勺盆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椅子,徐天和燕三一左一右。车在刀美兰院前停下来,徐天一边拍门,一边看金海院门晃悠的两个白衣汉子。
刀美兰从里打开院门,徐天打招呼:“刀姨,搬东西。”
刀美兰在围裙上擦擦手,抬脚跨出院门:“啥呀?”
燕三和祥子张罗着往里搬,和刀美兰说:“刀婶儿您把门敞开点儿。”
“这都是啥?”
燕三边搬边说:“天哥给您添置的,再把您窗户纸都换了,天冷风大。”
徐天打量着已经走到金海院门口的两个汉子,他走到跟前指着其中一人说:“你,我认识,上回活埋过我。”
汉子不吱声。
“别跟这儿晃悠听见没,数三下还不走把你们捆警署去。”
汉子犹豫着,徐天伸手数着:“一、二……”
两个汉子往胡同外走。徐天还在后面喊:“告诉小耳朵别来劲,有事冲我来,我家住珠市口他知道。”
两个汉子在胡同口消失不见,徐天回到刀美兰家门口。祥子问:“谁啊天少爷?”徐天不在乎地说:“小耳朵的人。”
祥子吐了口唾沫:“珠市口您家敢去吗?大家伙儿不碾死他。”徐天没理会,进了院儿。
燕三冒着寒风在张罗浆糊桶和窗户纸,刀美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三儿甭换了,凑乎能挡风儿。”燕三抬头对刀美兰笑着:“天哥让换就得换。”
“你啥时候干过这事儿呀!”
“家里窗户纸一年一回都是我糊的。”
徐天背着俩手看他和浆糊:“该他换,上回抓贼,东墙塌一头就他压的。”
燕三转头:“我吗?”徐天从地上抱起东西,拎着带来的椅子进屋。刀美兰笑着跟进屋去。
屋内,徐天将新椅子搁到桌前,将旧椅子提出屋口,又抽身回来,打开那一堆东西说:“刀姨您自己归置,上回在这儿吃面,看着碗牙子都豁口了。这桌布是卖火烧的用的,铺上屋里兴许能亮堂不少……”
桌子边的窗户一大块纸从外撕了,露出燕三的脸。徐天说:“一会儿就换好,您先忍忍,里外新一新,要不然一个人跟家越过越凉。”
燕三说:“婶儿马上就好。”
刀美兰眼眶湿湿的。
徐天最怕女人哭,他赶紧打岔道:“您要没事儿,帮我做碗面?”
刀美兰向灶间走过去,看背影还在抹眼泪,徐天心里也有点难受,赶紧探头跟外面说:“三儿,一会儿糊完窗户到胡同口看看小耳朵的人还在不在?”
“小耳朵,天桥那个?”
“再敲敲隔壁,看大缨子在不在家,我跟这儿吃碗面。”
燕三这次回应得挺快,答应一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