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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啥都听您吩付,但做之前您得让我得着实在。”
沈世昌笑起来,说:“本来就要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门了。只是知道我的事就来要好处,未免太笨了,把他女人带进来。”
长根冷着脸听着,转身出去。
铁林说:“我没这么笨,还知道些您不知道的。”
沈世昌皱皱眉,说:“……什么?”
“以后您得帮我。”铁林看沈世昌。
“……先说。”
“您给我大哥金海打个电话,打到京师监狱。”沈世昌脸色难看起来,铁林咧了咧嘴,继续说:“问问田丹还在不在牢里。”
金海办公室里,田丹与金海相对而坐,说:“你给沈世昌打电话。”
“现在?”金海问。
“现在。”
“说什么?”
“就说我在牢里,要和他通话。”
“他不愿接呢?之前就……”
“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了。”
金海看着桌上的电话,伸手要去摘听筒,电话却先响起来。金海接起来,沈世昌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沈世昌。”
金海看了眼田丹,声音平稳地说:“沈先生。”
“田丹在牢里还好吗?”
“挺好,您有啥吩咐?”
“把她带到电话旁边,我五分钟之后打过来。”
“明白。”金海扣了电话,又问田丹:“您要跟他怎么说?”
“告诉他城外来人是今晚,要来讨论接洽换防部队的编号和城内改编撤军的步骤,需要我在场联络引见。”
“他会信吗?”
“他要洗白,需要在全城解放之前与我方有实质成功的接触,之前的接触全部被他毁了。”
金海担心地看着田丹说:“你一个人见他?”
“他会让你带我见。”
金海对这个窝在沙发里的虚弱的田丹更佩服,他忍不住问:“当时给您上刑,就想好今天了?”
“万事都是人安排,只要想就有,四年前共产党说要给中国人民一个新世界,新世界马上要来了。”
铁林看着挂上电话的沈世昌说:“人算不如天算,您是大人物肯定比我明白。”
长根捏着关宝慧的胳膊把她带进来,关宝慧有些惶恐。沈世昌看也不看关宝慧,说:“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然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她。”
关宝慧惊恐地看着铁林,铁林看向关宝慧,安慰说:“没事儿媳妇。”又向长根厉声道:“手松开,听见没?”
长根瞥着铁林,并不搭理。铁林盯着沈世昌,语速飞快地说:“田丹不在牢里,昨天出来了,如果一会儿您电话打过去她在,那是因为我大哥金海和田丹已经是一伙的。”
铁林说得笃定,在场所有人俱都震惊了,铁林又瞪着长根说:“别吓着我媳妇,让她回车上,咱们接着聊。”
沈世昌示意长根把关宝慧拉出去,关宝慧不想走,但被长根扯着胳膊带走。
徐天按着门牌号一路找过来,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追兵,他经过铁林的吉普车,看了几眼车,将信插入院子门缝里。徐天顺着胡同走远。长根拉开院门,见信掉下来。长根捡起信,跟关宝慧说:“你男人不是东西。”
关宝慧悻悻地反驳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如丝在里间将客厅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听得一清二楚,她皱起眉头听铁林的声音。“昨天田丹就出来了,在珠市口徐天家吃的饭,您从前杀共党的事儿,可不止冯青波和我知道,要把知道内情的人都杀了有些费劲。”
柳如丝听见客厅归于沉默,过了许久,沈世昌才问:“你想要什么?”
“看您想要我干什么?”
“你不是已经是北平站的处长了吗?”
铁林笑笑:“北平站都撤了,处长也是假的。当时就不该拦着您杀冯青波,他死活跟我有啥关系……您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想好要啥,东交民巷那小楼不错。”
柳如丝在里间冷笑一声,又听沈世昌说:“只是想要这些东西?”
“那不能,没身份,要半座北平城共产党一来也没了。”
沈世昌起身去拨电话,说:“接京师监狱。”
金海习惯用左手接起电话,却触到刚上药的伤口,没拿住话筒,砸到插簧,对一脸担心的田丹笑了笑说:“手还是不太方便。”
沈世昌摁着电话,阴沉着脸看铁林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胡说八道。”
铁林说:“您觉得我犯得着吗?我吃饱撑的,专门来得罪您这种大人物。北平站名册都烧了,把脑袋藏裤裆里过平头日子多好。”
“那为什么不过平头日子呢?”沈世昌问。
“您为啥非得在北平不走呢?”
沈世昌轻蔑地看着铁林说:“你能跟我一样吗?”
“想得一样。眼瞅换世道了,要出头就出个大头,跟您学学,世道怎么换也是不倒翁。”
“……我了解金海,田丹在牢里。”
“他是我大哥,我比您了解。”
沈世昌重新拿起电话拨号,又接了一次京师监狱。金海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他用右手接起来,说:“我,金海。”
沈世昌说:“刚才怎么回事?”
金海说:“不小心,没接住。”
沈世昌那边半天没声音,金海皱着眉头说:“喂?沈先生……”
沈世昌没有说话,铁林屏着气息。柳如丝听不下去了,从里间走出来,沈世昌捂住话筒,铁林没想到柳如丝在。她倒了两杯水走到铁林面前,柳如丝朝他嫣然一笑,铁林眼神暧昧,刚伸手去接,柳如丝突然变了脸色,把左手端着的一杯水全泼到铁林脸上,然后走回里间。
金海在电话里那边说:“沈先生,人已经带来了。”
沈世昌放开话筒说:“让她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