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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咬了咬嘴唇,似乎难以启齿,但依然是说了:“沈放,跟我们一起走吧,留在南京太危险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还有缘分,我们终将会再见面的。”
沈放摇了摇头,柳如烟叹息一口又说道:“我可能从来都没有成为你心里要选择的那个人。”
“人生中比爱情要重要的事儿太多了,你选的也没错。也许我曾经对你有过那样的想法,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柳如烟也笑了,笑容有一丝遗憾,沈放点了点头:“保重。”
车子远去,沈放看着晨曦中的层峦叠嶂,站在山野间,静静地,等了一会,然后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任先生却将他喊住了:“沈放,等等。”
沈放停下了:“什么事?”
任先生有些着急的说:“我刚刚才从曾牧之那里得到消息,他的任务是联络守卫南京的国民党45军37师起义,现在曾牧之暴露了,那37师的师长王文驰会非常危险。”
南京卫戍区司令部,王文驰接到卫戍区张耀明司令的电话前来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有军官将他引进会议室,等那军官再一次退身出去以后,会议室四周四扇门都被推了开来,一群人荷枪实弹的内调局特务走了进来。
王文驰的副官试图拉开身后的大门,但发现门被锁上了。
随即他们的配枪被特务们下了,内调局叶局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沈林。
王文驰吃惊之余转而愤怒:“你们内调局太嚣张了,这里是卫戍区司令部,我的警卫班就在外面,就你们这几个人想干什么?”
叶局长和气道:“王师长不用动气,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要请王师长回去好好谈谈。”
王文驰冷笑:“有你这么找人谈事情的么?”
叶局长并不生气,语气缓和,微微一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我听到有消息说王师长与共党一直有联系,那个叫曾牧之的导演你见过不止一次吧,他可是共产党。”
王文驰有些意外,但依旧强作镇定。
“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清者自清,我不在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司令已经让你的警卫班回去了,王师长不好意思,我内调局的职责所在,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叶局长对一边的特务示意。
旁边的特务把王文驰押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沈林坐着叶局长的车。
车在街道上行驶着,沈林似乎想着什么,叶局长看出他的疑惑。
“怎么?你有想法?”
“这个王文驰可是蒋经国推荐的人,他真的会投靠共产党?消息可靠吗?”
现在的势头,似乎处处都在朝着另一边倒过去。
叶局长叹息了一声:“如今军队里倒戈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不能不防。37师的一些人也反映过王文驰最近言语很是反动,37师地处要害部位,出了问题谁都承担不了。”
沈林点点头,叶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正想听听你的意见,该怎么处理这个王文驰。”
“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表明他通共叛变,而且军队本就对我们内调局不满,如果贸然处置恐怕对局长您不利。但王文驰有重大嫌疑,我们已经抓了人就不能放,必须严加看管以防万一。就算37师有问题,有王文驰在手里,也有回旋的余地。”
叶局长点头:“我也是这样想,先把王文驰看管起来再说,这个事儿你来办。”
沈林有些疑虑说:“我?这案子本来是吕步青查的,现在我出面恐怕……”
叶局长打断沈林的话:“没让吕步青来就是担心他那脾气,乱搞什么刑讯逼供,弄巧成拙,这个王文驰不是普通人,手下有一万多人的部队,有他在手里起码可以稳定军心,如果处理不好,真的出现军队哗变就更糟了。你是党政调查处的处长,王文驰也是党员,这是你职责所在!”
沈林点了点头,脸色忽然有些犹豫:“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是要问局里的变化是吧。”
沈林没说话。
“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说,眼下局势大家都清楚,我也不怕透露给你,当初跟你说的现在成了现实,内调局马上就要南撤到广州了,我也要过去布置工作。我走了,南京要变成留守分局,后面这摊子事儿,你觉得以后应该怎么办?”
“人都走了不行,南京也需要有人负责,而且要加快安排潜伏人员,收集敌后情报来源。”
叶局长点头:“我打算让吕步青留下来任命他作代理副局长,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听局长的安排。我本就看淡职位,吕步青做代理局长更合适。”
沈林知道,叶局长是在安抚他。可内调局迁走了,他该怎么办呢?
叶局长点头:“难得你心胸宽广,真该让你跟我去广州,可针对共产党的潜伏工作得由你来完成,那些年轻人毕竟是你训练的。”
“现招收的人员受训时间太短恐怕难以胜任。”
“现在是死马也要当活马医了。对了,那个王文驰送去内调局的别墅看押,要封锁消息,禁止任何人跟他接触,必要时候,你可以用专线电话跟我联系,如果吕步青耍横蛮干,你可以随时向我汇报。”
清晨的接头四下无人,晨光熹微,淡淡的雨雾飘散在南方城市中,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和诗意。
光线暗淡,沈放将车停下,朝四周看了看,继而拐进了一条巷子。
走进永昌里当铺,老板看到沈放,提醒着:“还没开张呢……”
沈放打断他的话:“任老板说,有一批货让我看看。”
当铺老板闻话停下手里的动作,忽然变得警觉起来:“跟我来。”
两个人走进了仓库,当铺老板推开门,对沈放说道:“在里边呢。”
沈放跨进屋内,绕过各式各样的物件,走到仓库的里层,又一推开一扇小门,任先生就坐在里面。
沈放走了进去,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任先生为他倒茶。
“我已经通过国防部的人查过王文驰了,昨天一大早,他就被叫到卫戍区司令部开紧急会议,但是他和他的副官一直没有回到马鞍山,应该是被内调局的人扣押了。”
任先生沉吟片刻:“王文驰所率领的37师是国民政府南京防御非常关键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如果能够起义的话,对解放南京的作用很关键,现在必须马上想办法营救王文驰。”
“内调局已经严重怀疑王文驰了,对他的看押也势必很严密。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任先生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沈放接着静静吐出两个字:“突袭。”
任先生忧虑更甚,脸上满是愁云:“南京现在城里城外全是重兵把守,突击营救的法子能行么。”
“国民党也担心军心不稳,所以对王文驰通共的事儿不会大肆声张,就是这个阶段才好下手,而且我们在内调局里也许还可以发展个内应。”
“谁?”
“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