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可能我这笑声更容易唤醒别人。方予可忽然意识到什么,嗖地挺身站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我,念叨着:“做梦呢?”
我赤着脚跑过去,掐了掐他手臂:“没做梦。奴家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休想否认。”
方予可同志终于清醒过来,笑着揉了揉刚才被我掐的地方:“别瞎说。你这什么酒品啊?折腾到我凌晨三点才睡着。”
我有些抱歉,以前对方予可的种种不满也抛到九霄云外了。昨天的事情我挺感激他的,要是没说出那些话,今天我可能还不会那么轻松。
我讪讪地笑:“我记得我以前一醉就睡觉,挺好对付的啊。”
“你还真是一醉就睡觉。就是边睡边嚷着渴,嚷着饿,嚷着喝酒,还从床上摔下来。我的外套都被你吐得不好意思去干洗了。”
“是吗?嘿嘿。”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方予可倒也没继续揭发我的事迹:“昨天我在沙发上给你看门,还没洗澡呢。你怎么办?洗澡吗?”
其实我都闻到自己身上的味了。方予可这小子有洁癖,能容忍我到这个份上也不容易。我笑着说:“你洗吧。我出去买点儿换洗的衣服。我这样回去万一撞见宿舍的人,真是说不清了。”
方予可点点头,把钥匙交给我:“出去带上手机,万一迷路了,也好联系。”
我出门顺利找到超市,顺便买了些肉和菜。
回来一看,这小子已经洗完澡了。我把肉和菜往厨房一搁,跟他说:“我洗澡的时候,你把菜做了呗。饿死我了。”
方予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拜托。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凭什么我做菜啊?”
我鄙视地看着他:“因为你是主人我是客人,有让客人做菜的道理吗?何况我不会。要么你下楼买泡面,我就给你做一个。”
说完,我就理直气壮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我洗完澡出来时,就已经闻到了厨房的菜香味。嘿嘿,我就知道他是会做菜的人,不然手长得跟很会弹钢琴似的岂不是浪费?
方予可果然是个牛人,居然能在这么有限的食材中做出几道像模像样的菜来。我徒手抓了块红烧肉塞嘴里,不错不错,油而不腻,可以把北大食堂的师傅顶替了。
方予可这次终于没批评我尝菜的方式。大概厨师们都是比较看重美食家的评论,而不是他们是怎么尝的。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粒橙,跟我说:“来,今天开始,不喝啤酒,只喝果粒橙了。”
我乐呵呵地接过,抿了一口:“方予可,除了毒舌这点,你快要接近完美了。谁嫁给你谁有福气,回头我还是要把朱莉介绍给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优秀资源外流啊。”
方予可吃了口菜:“承蒙抬举。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那脑子就不要琢磨那些破事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苦恼起来,这期末考试怎么办呢?专业课应该没什么问题,至少能混上及格吧。但像计算机课是睡过来的,《俄罗斯艺术史》我净琢磨隔壁教室去了。唉……
方予可好像能明白我的心思,说道:“计算机课考试没什么问题,我给你划划重点,补补课就能过。”
期末的压力不得不让我收拾失恋的情绪,把所有精力对付各门考试。
整个学校像被拉响警报一样,各个宿舍已经普及到人手一台应急灯,南门外可通宵的餐馆早已被各路学生占领。本来凭我阿Q的精神,看到大家都是临时攻坚,我还眼泪汪汪地以为找到了同盟战友,但当我看到我们班的尖子生阿玲都捧着教科书站在盥洗室背书时,我才了解到熬夜通宵赶考不是差生的专利。最后几周只不过是万里长征的最后百米冲刺,没有不冲的人,只有冲得快还是慢之分。
第一周是通选课考试周,第二周是计算机,最后两周是专业课。幸亏我有前瞻意识,在第一学期只选了一门通选课,我只要努力应付《俄罗斯艺术史》就行。这门课考勤占30分,平时成绩30分,期末考试40分。我估算了一下,考勤30分已经收入囊中,平时成绩就是课堂讨论,我滥竽充数地混到了最好的一个团队里,怎么着也能揩油到20分,这样再拿10分就可以及格。也就是说只要答对四分之一题,我就过关了。
周五顺利考完《俄罗斯艺术史》,我邀上朱莉去吃顿西门鸡翅。虽然我不敢说考了优秀,但及格肯定是没问题的了。我乐呵呵地拍着朱莉的肩,以过来人的身份总结说:“做什么事情都要会规划。我一入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考试不及格的处罚措施,选课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审核成绩组成方式,你看最后都被我轻松搞定了。”
朱莉倒是没像往常一样反驳我,只不过她说的话让我嘴里的鸡翅掉地上:“规划是没错,但也要会统筹。提醒你,下周四就是必选课计算机考试啊。艺术史这种靠死记硬背就能混过去的东西你都准备了五六天,才混到及格的地步,那计算机怎么办啊?那里面可是有很多理科知识的。而且这课没有平时成绩,就靠期末考试一锤定乾坤的。我这一周在家里可都是看计算机教程,通选课在考试前一天才看的。”
我气愤地对朱莉说道:“你就不能让我过完今天再说吗?你这么一说,我晚上还得通宵!”
朱莉贱笑:“谁让你这么得意地布道的?我这是提醒你别高兴过头了。对了,学校到下下周专业考试的时候就不熄灯了,你可以尽情看。但下周你要还抱着个应急灯过夜,眼睛不得瞎了。你要不到我家复习吧?”
我摇摇头:“算了吧。虽然我学习不好,但学习怪癖倒是不少的。我不习惯陌生人在旁边嘘寒问暖,又不能让你爸妈给我腾地方吧?不过谢谢你了,朱莉。”
朱莉笑道:“还真难伺候。谢谢就不用了,你也无以回报。不过你一个人看得懂吗?我都有点儿吃力。”
我听着“无以回报”这话,脑子又开始转起来了。
“你不是对方予可有意思吗?要不我给你创造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但有高人答疑解惑,还能顺道钓个金龟婿大帅锅?”
朱莉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你干吗不自己上?”
我见朱莉不相信的样子,一下子急了,掏出手机给方予可打电话。
方予可那边好像也是一个热闹的庆功场面,电话那头传来众多人的狂笑声。
方予可接起电话后好久没出声,大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才低声说:“有事?”
我刚才积蓄起来的力量本来是足够让我颐指气使地命令方予可的,但方予可这小子磨叽接电话的时间削减了我不少气势。
我忽然忘记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了,在那儿支吾半天,说了句“没事”就把电话挂了。我也不知道心慌什么。
朱莉在旁边抱拳看热闹:“干吗呢?接电话就为了听对方的呼吸声哪?够浪漫的啊……”
朱莉还没说完,方予可的电话就打回来了。
这回我吸取经验教训,深吸了口气:“方予可,我被绑架了,你五分钟之内赶到西门鸡翅,不然对方撕票了,我跟你没完。”
我得意地挂了电话。朱莉跷个二郎腿,要是给她抓把瓜子,估计就是我邻居家小善善她妈和我妈聚一块儿八卦的样儿。她挤眉弄眼地说:“你们这是赤裸裸的调情啊。这么幼稚的话听得我牙齿都倒了,再说,你被撕票了,你怎么跟他没完啊?你应该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真替小西哥哥不平,尸骨未寒就另结新欢了……”
我听到小西的名字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几天一直想着怎么把考试混及格了,都没想起他。即便走神的时候想起了,我也会理智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他的名字就像一根绵细的针扎进了我的心脏。
朱莉大概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刻说道:“哎呀,你就不要难过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要真放不下,你就去追。人家也没结婚,你还是有机会的。”
我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说:“嗯,寒假我再规划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