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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犹太说:“饭店老板是我朋友。”
瑞恩说:“力行社的人,还等在那里?”
老犹太说:“在排污渠的出口等。”
诺尔曼说:“告诉他们,陈氏兄弟在我们手里,要走一起走。”
在赌场外厅,王大顶笑说:“这好像是我俩最烂的一次配合。”
陈佳影说:“何以见得?”
王大顶说:“我们努力包装自己是胆大妄为的贪贼,但依旧散发出了浓浓的正面光辉,这样真的好吗?”
陈佳影说:“还记得上来前我那个问题吗?他们有谁会爱上我?”
王大顶说:“你觉得现在这状态有被爱的成分吗?”
陈佳影说:“这充分说明,你的担忧纯属叽歪,我们并没有因此暴露身份。”
王大顶说:“嗯,他们的多疑淹没了光辉。”
陈佳影说:“王大顶,我骗你了。”
王大顶说:“我知道,从再次进入和平饭店的那一刻起,是否还能掌控局面,其实你已经毫无把握了。”
陈佳影叹了口气说:“之前我就想着你我脱身,万事大吉。美国人的退路铺排好了,政治献金反正是个骗局,搅黄了就是,所以我把事情做绝了,所有真相都攥在手里,却没想到发生意外,又被拎回来了。”
王大顶说:“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对吗?”
陈佳影说:“为了以防万一,那些家伙需要我们当筹码,必然会带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你找机会把我扔下去,然后跟他们一起走。”
王大顶惊看陈佳影说:“为什么?”
陈佳影说:“把任务传递给唐凌,诺尔曼放过老犹太,美国佬的危险就基本解除,犹太人的钱款若无法正确疏导,大不了吓唬他们藏回去,日‘满’方没攥到把柄,想清算他们也不容易,任务并不复杂,只是要快。”
王大顶说:“你真没把握摆平陆黛玲吗?”
陈佳影说:“她是高手中的高手,只能试试看。不管怎样,相信我,我至少可以让刘金花安全脱逃。”有脚步声近来,陈佳影不再说话。
诺尔曼向他们走来说:“的确有条通外的密道,你俩不是要抢钱吗?那好,我们一起出去,从一个起跑线上出发,看看谁比谁快。”
<b>4</b>
在歌舞厅里,日下步与野间默不作声地看着日兵在整理枪械。
野间瞥了一眼日下步说:“别这么不甘心,中止掉一场有很大概率导致敏感人士伤亡的冲突,不是一个坏结果。”
日下步说:“我只是觉得窦仕骁逼停冲突的动机有些可疑。”
野间说:“你不已在他身边安插了白秋成吗?疑惑由他去解便是。”
日下步惊愕地看野间。野间笑笑说:“石原遇害时,隐藏饭店的所有人里只有窦仕骁的行踪暂且无法确定,而且他还是个有污点的人,所以你对他有所疑虑是正常的。”
野间顿了顿,转身走了。
窦警长走向刑讯室,在通道,他把腰间的枪套解开了扣子,然后走进去。铐着双手的陆黛玲正坐在一套刑具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醒了?”窦警长冷冷地问,“看来那块门板没把你砸得太重。”
窦警长猛然攥起陆黛玲的胳膊快步进了一个冷库,将陆黛玲拽到一个担架车边,“呼”地掀开车上盖着的白布,石原的尸体现了出来!
窦警长大吼:“给我看着他!我最好的朋友,他热爱这里,梦想‘满洲’有个璀璨未来,他看不到了,因为你,他死不瞑目,给我跪下!跪下!”
窦警长揪着陆黛玲的头发使劲往下按。陆黛玲忽然目光一定,见窦警长腰间的枪套开着钉扣,露着枪柄。“跪下!”窦警长重重地按下陆黛玲,陆黛玲身体下沉同时,铐着的双手突然摸向窦警长的枪套。突然间,她止了手,转手向窦警长裆部摸去,并猛力一抓。
“啊!”窦警长疼得大喊了一声。陆黛玲紧攥着窦警长的裆部,冷笑说:“枪套是故意打开的吧?好让我一冲动就拔了你的枪,然后我就会因持械袭警被击毙,谋杀石原的凶手就被坐实,对吧?”
日下步、野间与白秋成匆匆拥进门来。日下步喊道:“陆黛玲!”
陆黛玲松开手,窦警长捂着裆部,“咕咚”坐在了地上。
陆黛玲说:“谋杀石原的不是我,那是栽赃,窦某想诱使我夺枪反抗,把我击毙在这里,坐实我的罪名。他拽我来这里不是您的授意吧?”
日下步不由得眉头一蹙。陆黛玲看向窦警长说:“你故意打开枪套钉扣以便我夺枪,很可惜,就是这个细节让我洞悉了你的险恶用心。”
她看向日下步说:“他为什么要配合陈佳影坐实我是谋杀石原的凶手,我不知道,但想必值得探究,这或许可成为我们之间沟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