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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描绘着他的眉眼，似乎是没有清醒，“有时候，感觉现在的日子就好像偷来的一般，如同泡沫，说不定，哪天这场美梦就碎了。”
相柳坚定的看着她，“你已经招惹了我，我岂会让你轻易脱身。”
小夭笑了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可别再将她往外推了。
“相柳，你不懂。”
“你走后，我做了太多的噩梦，都快要分不清真实与虚假了。”
“有时候觉得好像你还在看着我制毒，但是睁眼便发现空空如也，有时候又仿佛亲眼看着你战死，再回眸，却是一室空寂。”
“所思所想皆是你。”
“我去玉山求过王母，也去九黎求过巫王，但是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你，只是劝我，让我顺其自然，顺应天命。”
“可是天命是什么？是你的消亡吗？”
“寻寻觅觅几百年，最后被它带回，成全了你我。”
喝了酒，小夭似乎完全解放了自己，要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
相柳就静静的听着。
偶尔的心痛告诉他，她有心事，这样说出来也好，说出来便过去了。
“相柳，那个冰晶球我用了那么多的奇珍异宝才制成，只为表达心意，你却用那样的方式还给我，你想过若是我在你死后知道，我会怎么样吗？”
相柳叹了口气，想过吗？
大概是没想过吧？
他即将奔赴战场，已经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且他也没有想到小夭竟然会想到去将大肚娃娃打开。
也许是想过的吧？
但是他必须要给她留下保命的东西，也只能这样做了。
或许也是想着自己一魄陪着她，便如同自己陪着她了。
“相柳大人，你可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将一切掩饰成交易，将所有的感情都隐藏，我只能从蛛丝马迹中去猜测，去怀疑。”
“好一个有力……自保，有处……可去，有人……可依，一生……安乐无忧……”
相柳抱着小夭的手臂紧了紧，他想让她不要说了，但是他不能。
只有说出来的，她心中的郁结才能完全消除。
小夭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用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当初听闻他万箭穿心而死时，她仿佛被人剜去了心，抽干了血。
即便是他现在已经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她依然无法忘记当日的痛苦。
他走后，她将他们所经历过的事情全部都梦了一遍，但是每次睁眼都是锥心刺骨的失望。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