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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珠还没来得及否认,蒋翠花喊起来:“我根本不认识彭大毛!”
“但陈小娟认识!”钟宁死死盯着他们,“彭大毛曾经是宋铁雄的马仔,负责帮他把陈小娟送往各个交易场所,从中抽取跑腿费,我说的对吗?彭大毛曾经举报陈小娟卖淫,我推测要么是他和宋铁雄产生了矛盾,故意报复,要么就是陈小娟得罪了他。”
三人脸色一木,似乎印证了钟宁猜测的真实性。
钟宁继续说道:“多年以后,彭大毛通过某种途径,认出了整过容的陈小娟,这个时候的陈小娟已经是邓丽娟了,彭大毛知道陈小娟的过去,便像牛皮糖一样赖上她,敲诈她。”
“啪”的一声,钟宁把彭大毛厚厚的一叠犯罪记录扔到桌上:“不过陈小娟很聪明,从来不和他通过电话联系,她也从来没有在圆梦旅馆的监控下出现过。但她没想到,彭大毛这个毒鬼的胃口越来越大,靠她跑场赚的那点钱根本就喂不饱。于是,她只能求助于你们。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们几个背后更大的秘密被彭大毛发现了。最后,他死在了你的旅馆。”说着,钟宁再次看向了夏新梅。
夏新梅反驳道:“彭大毛就算吸毒,也是个成年人,我一个老太婆能杀得了吗?”
“你杀不了。”钟宁点头同意,然后他把那张尸检照片递到蒋翠花眼前,“所以彭大毛根本就不是死在圆梦旅馆。而是死在了你的‘大快乐’。”
三人同时看向那张照片,蒋翠花一眼瞄到被钟宁圈出来的死者双脚,双腿一抖,瘫软在座位上。
她的反应肯定了钟宁的猜测。钟宁笑了笑,再次看向三人:“既然彭大毛是死在‘大快乐’—更准确一点说,是死在‘大快乐’的桑拿房里,所以在死亡时间上作假就很简单了。”
他盯着颓然的蒋翠花:“你只需要调高桑拿房的温度,让尸体在高温中待上几个小时,然后再将尸体转移到圆梦旅馆,法医判断的死亡时间自然就会出现误差。”
“可笑。”袁明珠嗤笑一声,“难道尸体被转移过,法医会看不出来?”
“尸斑是尸体血液被重力压迫下形成的。被移动过的尸体,尸斑位置当然会出现变化,法医确实也可以看出来。”钟宁也跟着一笑,“所以,你出马了。”
“我?”袁明珠摊手道,“我还能让尸斑不出现移位?”
“对!”钟宁斩钉截铁,“你们公司的低温萃取技术业界一流,对吗?”
袁明珠没吭声。
“桑拿房是有积水的,你的低温萃取技术又刚好需要液氮,所以你用液氮把原本聚集在彭大毛尸体下的水冻结起来,这样,你们就可以直接抬着冰块移动尸体,尸斑自然也就不会出现移位了。”
袁明珠打了一个冷战,再也不敢抬头看钟宁。
“这时候,就轮到你出场了……”钟宁看向夏新梅,“你在院子门口等着她们把尸体运送过来,再一个人背着彭大毛放到旅馆房间里,然后用温水让冰融化,接着故意打开了窗户,让大雪飘进屋里,造成地上积水的假象混淆视听。当然了,你还事先调整了监控设备的时间。”
夏新梅的额头上冒出了涔涔冷汗。
“你们真的很聪明。”钟宁由衷地佩服了一句,又看向窗外的鹅毛大雪,摇头叹息道,“我还有个假设,或许你们一开始没想过要抛尸到圆梦旅馆,毕竟,这会给你们增加暴露的风险。更何况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垃圾掩埋场,人烟稀少,挖个坑埋了没准是更好的选择。但因为下雪了,有许多痕迹你们处理不了,所以你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我猜得对吗?”
三人又是一震,钟宁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成也大雪,败也大雪。”钟宁感慨了一句,再次把话题说到陈小娟身上,“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是陈小娟主动要求全部一个人揽下来的吗?”
没有人回话。
钟宁死死盯着她们,一个一个看过去:“告诉我,陈小娟在哪里?邓丽娟的身份她到底是怎么得来的?你们是不是还有同伙?陈小娟是不是还在完成什么计划?”
依旧没有人回话,室内一片静谧,仿佛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我同情你们……”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赵亚楠开口了,“但这是你们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的机会,也是你们唯一可以拯救陈小娟的机会!”
“随便你们怎么说。”袁明珠终于抬起了头,虚脱一般说道,“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钟宁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走廊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女人不断号哭着:“我恨李红兵!我只是有病生不了孩子,我从来没有出轨,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娟姐只是在帮我,她有什么错?”
吴斌的耐心已经被耗尽,呵斥道:“朱艳艳,你的戏演完了吗?”
03
演出才刚刚开始。
舞台之下阴沉灰暗,不见一个人影。
邓丽娟从起手第一个脚光灯处出发,往左踮了二十四步,到达舞台的中央,转身站定。灯光落在她脚上的红舞鞋上,氤氲起一团亮眼的红雾。她深吸一口气,像个即将接受将军检阅的骄傲士兵。
音乐响起!
邓丽娟姿态笨拙地小跳步快速向前,就在她腾空的瞬间,剧场内所有的灯光同时打开。被灯光照耀着的邓丽娟终于第一次看清楚了舞台的全貌,也是第一次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大跳。
“是谁在帮我?”邓丽娟欣喜地停下了舞步。
没有人回话,亮堂堂的剧场里,有和煦的暖风吹过,把舞鞋上的丝带吹得飞扬起来。
“谁?是谁在帮我?”邓丽娟又问了一声。
此时,原本空荡荡的观众席出现了几个女人的身影,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邓丽娟高兴地呼唤着她们的名字。当喊到最后一个女人时,她的双眼顿时睁大:“你也来啦!”
女人点了点头。她看起来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二十左右的年纪,瓜子脸,扎着马尾辫,穿着时髦的粉色短裙,耳朵上还戴着闪亮亮的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