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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学!”韦若昭如何肯罢手,只倔强地昂着头,道:“我要和你一样。就算得上头疼病我也愿意。真的,师父,知道吗,你头疼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羡慕你。”
“你……羡慕我?”
独孤仲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见韦若昭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坚定而真挚,良久,只好无奈地笑笑,转过头去。看来这个姑娘一门心思地要向自己学探案,并不只是年轻人好奇贪玩。要是那样的话,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就该心性浮动,另寻乐子去了。可她还是那么执着,她的心里恐怕还真藏了不少东西呢,那是个怎样的世界?有着怎样的精彩?想到这儿,独孤仲平却强行扼制住自己的思绪,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只把探究之心放到案子所涉及的人身上,此外一概无视,特别是女人。不要去揭开那一层帘幕吧,虽然韦若昭总在有意无意地鼓励他这么做,他还是在心里隐隐地提醒自己,那样对韦若昭并没好处。还是陪她玩玩再把她送走的好!独孤仲平坚定地这样认为。
李秀一与韦若昭分开之后就去准备了驰回洛阳的快马和路上的吃食,但他并没有马上出发离开长安,而是大摇大摆地来到右金吾卫衙门,找到庾瓒,提出了自己也想和他组个探案双簧的建议。
庾瓒其实很用心地听了李秀一的建议,却故意做出一副三心二意的样子,他要这样的面子,也要争取些时间,好好盘算下。
“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条件?”庾瓒侧头打量着站在他面前脸上挂着嘲讽神情的李秀一。
“因为你不会失去什么,只有好处。”李秀一嘿嘿一笑,“见好处就上,你就是这号人!”
庾瓒脸色一凛,却又忍住没有发作。
“独孤仲平可是我的老朋友啦!我们共事已经多年……”
“我又没让你踢开他,你只是多了我作为另一个选择。有两个人争相为你破案,又都不指望这功劳升官,你还犹豫什么?况且不管什么案子,我的收费都比他低两成,这个诱惑你是抗拒不了的!”李秀一的语气是那么的不容置疑,近于霸道,庾瓒偏偏就反驳不了他。他确实抗拒不了这两成让利的诱惑,可又怕再招帮手,得罪了独孤仲平。
李秀一用睥睨的目光扫过庾瓒,见他一副人神交战的模样,轻蔑地一笑,又道:“就比如眼下这个案子,洛阳的公文上,除了告诉你这人来了长安,还说了什么?其实话里的意思就一句,这人现在归你管了,出了事没他们责任。你想知道得更多能怎么办?行个公文,再发回洛阳去让他们查?哼哼,别忘了初七是什么日子!你以为自己还有几天?而我,你知道的,在洛阳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我就能弄清楚。”
庾瓒终于不再犹豫,满脸堆出笑来,挪着胖身子从椅子里站起,对李秀一道:“既然如此,有李捕头相助,本官自是求之不得啊!来!让我们击个掌,永不相负。”
李秀一达到了目的,已经冷笑着转身朝外走去。
“别叫我李捕头,我已经不是衙门的人了——”
庾瓒的胖手掌只得僵在了空中。
荣枯酒店永远是喧闹的,只要没打烊,大厅里的酒客就不会少,他们永远会边大呼小叫地和胡汉侍女们调笑,边喝下一坛又一坛的黄汤。但老板娘碧莲对钱的热情永远不会止歇。此刻,酒店一隅的空墙边,碧莲正指挥着伙计阿得、翘翘将几幅未经装裱的字画挂上去。一群落拓文人模样的人或夹或抱着更多的画稿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胡人老板娘的脸色。碧莲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装,更显妩媚明艳,衣袂摆动之际香风阵阵,只惹得众人心猿意马。
“这儿空着也是空着,把你们的字画在这儿挂起来。来喝酒的哪位大爷要是看中了,我就替你们把钱收了,每个月末结算。要是他们有眼无珠,看不中,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各自拿了回去就行了,怎么样?”
碧莲的汉话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伴随着她特有的软糯摇荡的发声方式,直如有双纤纤玉手在撩拨着这些穷酸画匠文人的春心,当下里还有什么心思讨价还价,一迭声地让碧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