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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等钱用的确实是你家女人,不过不是你的老娘,而是你的两房美眷都在等着你拿钱出来把事情摆平吧?”
“啊?”狱卒手里的钥匙串一下子掉在地上,惊讶得声调都变了,“您怎么知道的?”
“你看看你自己,不都写在你脸上了吗?眼角被抓破了,一看就是指甲划的!”
正弯腰捡钥匙的狱卒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脸,独孤仲平看在眼中,却不动声色。
“男人打架肯定就动拳头了,所以抓你的是女人。什么女人敢这么放肆?当然是你的大老婆了。为什么事呢?就是为了这个……”独孤仲平指了指狱卒的脖子,“这可是一张樱桃小口留下的痕迹,颜色那么深,显然是刚刚亲热过,这不是你大老婆留下的,她不可能刚亲热完了就抓你,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看到了这个,确定了你在外面又养了一房,所以才……”
独孤仲平故意不再往下说,狱卒已经尴尬地低下头,喃喃道:“独孤先生,我……”
独孤仲平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铜钱放进狱卒手里,道:“其实你何必多此一举?只要稍微琢磨一下我是什么人,你完全可以直接朝我张口。”
狱卒赶忙朝独孤仲平作揖。“谢谢独孤先生,您真厉害,别人想什么您都能猜到。”
一直一副好整以暇模样的独孤仲平听了这话却不禁露出有些茫然若失之色,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什么有用的本事,麻烦太多了!”见狱卒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独孤仲平再次叹了口气,“方驼子在牢里吃了不少苦头,今天过年,你替我好好照顾照顾他。”
狱卒连忙点头,道:“您放心吧,保管好酒好菜伺候着。”
独孤仲平轻轻拍了下狱卒的肩膀,突然一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剧烈头痛从后脑直冲上来,他几乎站立不住,急忙一把拉住了狱卒。
狱卒连忙扶住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独孤先生?”
独孤仲平嘲讽地笑笑,他不想和狱卒解释什么,这个普通的狱卒怎么能懂得自己头疼病的来由和奥秘呢?多年来,他既为这头疼烦恼痛苦,又不得不依仗这个特殊的本事。每当他正着手的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怀着不安,期待这个头疼时刻的到来,因为只要头剧烈地痛起来,他就能豁然间对凶犯作恶的思路有十分清晰的洞见,就好像能看到对手的心一样。这个特异的本事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拥有的,也许就是从那仿若死去之后从头再活的时刻?他为什么对罪恶有这么优秀的直觉?这直觉的来临又为什么会让他头痛欲裂?答案只能是——他对罪恶太熟悉了,甚至根本就曾身陷罪恶之中!
就如现在,在大年三十,手头没有案子的时刻,他却会突然头痛起来。这只能是和方驼子,和他们刚才提到的千面佛的坟以及他和方驼子无限丰富的过去有关。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脸色惨白。狱卒手足无措地看着,刚才还镇定自若揭穿自己小把戏的独孤仲平,此刻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痛苦。
“没事,我去吃点药就好了。”独孤仲平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狱卒说。
独孤仲平匆匆出了刑部大狱,直奔最近的一处小酒馆,那里,有治他头痛的特效药。他不是把酗酒作为一种潇洒外套穿在身上的人,他对杯中物并无感情,也不靠那玩意寻找灵感,恰恰相反,他不得不靠酒来缓解灵感太多所带来的痛苦。在头不疼的时候他从不乱吃药,因为他怕药失灵。
这是他的宿命,酒就是他的药。他永不会喝醉,也就没有了借酒浇愁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