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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吃的,我真的好饿。”龚平摸着肚子叹道,还未说完,肚子发出一阵肠鸣。

“这房子没锁门,房屋里面的椅子很干净,火炉看上去也是经常清洗的样子,而且还有烛台和新的蜡烛,看来经常有人来照顾。”陆建一说着,走到烛台前拿起蜡烛看了看。

“这蜡烛怎么缺了一块?”陆建一转动着蜡烛自言自语着,发现底端少了一部分,如果只是单纯地因为气温冻掉的,倒不足为奇,关键是他发现蜡烛有些不同寻常。

那上面有着很明显的牙印。他没有声张,而是将被咬掉的部分转了过去,没有说什么。

“对了,还有二楼,我上去找找有没有食物储藏在里面。”艾云站了起来,陆建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轮到你分配食物了?我上去。”说完他朝着二楼走去,艾云缩着身体又坐了下来,文秀只好好心安慰他几句。

“我上去找找有没有吃的,顺便看看有没有毛毯之类的。”陆建一走上楼梯对下面的人说。

艾云见陆建一踩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去了以后又说:“我们也在这里找找吧。以前我和阿爸上山,有些猎户习惯把鹿肉、獐子肉风干后吊起来,以防冬天没粮食的时候应急,一般吊肉的地方很隐蔽,怕被野兽发现叼走了。”艾云一边说一边在房子里找了起来。

“啊?还有肉?能有一碗方便面我就很知足了!”龚平嚷嚷道。

大家听了艾云的话忍不住起了兴趣,在不大的木屋里找了起来,果然,文秀无意间抬头一看,房梁上挂着一个灰白色的布袋子,看上去挺沉的。

他们兴奋地搬来凳子将袋子取了下来。

果然,里面装着的是数块黑糊糊泛着油腻的腊肉,闻起来香气扑鼻,金黄色的是脂肪部分,如一块奶酪一般夹在肉皮和富有弹性的黑色瘦肉之间,让人看了就有食欲,肉上还有一层白色的微粒,应该是用来腌制的细盐,猎户喜欢将细盐涂抹在肉上风干,好吃且保持原味,又防腐。

在这种日子里有食物和火,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他们将腊肉拿出来,用带来的本来准备登山用的铁丝工具串起来拿在火上烤,本来冻得硬如石头的腊肉经过加温,发出了类似干柴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是脂肪融化成动物油在表面生出了无数个小气泡,整间屋子都笼罩在一阵诱人的香味里,与平日吃过的肉类不同,这些都是天然的野味,有着特殊的味道。

艾云从肉上撕下一块最嫩的想递给文秀,不过看到杨蔻正盯着他手里的肉,只好先给了她。

“哇,艾云你还真是烤肉的天才,太好吃了!”杨蔻将肉全部塞进嘴巴里大口咀嚼起来,还将指头也用舌头舔了一遍,文秀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她想起了陆建一,为什么还不下来。

她走到楼梯口朝二楼喊了一句,但没有回音,于是文秀打算走上楼梯,但正巧在楼梯上遇见了急匆匆下来的陆建一,他的神情很奇怪,似乎非常紧张,但脸上却又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建一,怎么这么久不下来啊,你手上提着的是什么?”文秀关切地问道,却注意到陆建一的左手提着一个厚实的白色编织袋。

“哦?建一哥你拿了什么啊?”杨蔻也凑了过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陆建一的袋子吸引了。

“是小米,看来是先前住这里的人遗留在这里的吧,我背包里有折叠锅,我们去外面弄点干净的雪化掉熬粥喝。文秀,你帮我整理一下,我怕这米放太长时间可能会有些变质。”陆建一拿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然后递给文秀。

“Lucky!”杨蔻兴奋得跳起来,冲过去挽着陆建一的手臂,眯着眼睛看着他,文秀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陆建一从杨蔻手里挣脱出来。

“杨蔻,你不怕文秀吃醋啊?”在一边烤着腊肉的龚平怪怪地说道。

“切,小家子气的男人,我和文秀是高中好友啊,建一哥还是我爸爸战友的儿子,他还是我介绍给文秀认识的呢,我们三个就是亲密的吉祥三宝啊。”杨蔻的样子很可爱,文秀也觉得方才自己有些失态,过去从陆建一手里接过米袋子。

“我去整理一下,怕里面时间太长生虫子了。”文秀温柔地说。

“那我和建一哥出去弄点雪吧。”杨蔻笑道。陆建一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文秀,文秀也笑着说好。

外面的雪似乎小了很多,看情形过了今晚就能完全停住了,明天,明天他们就能坐上开往学校的公共汽车了。

是的,前提是要熬过今晚,短短的一个夜晚而已,文秀认为这个夜晚和自己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普通罢了。

天已经接近全黑,文秀叮嘱了陆建一几句。陆建一告诉文秀,自己不但要拿些干净的雪来化水,还要去看看周围的地形和天气情况,是否明天可以起程翻过雪山,而杨蔻则一个劲地说要去外面打雪仗,毕竟这么大的雪十年也难遇见一次,杨蔻又是富家千金,自然对这野外的大雪非常感兴趣,看样子两人是不会这么快回来了。

龚平嘴巴里使劲嚼着腊肉,皱着眉头看着杨蔻和陆建一朝着雪地走去,刚走出门,杨蔻就趁着陆建一不备,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团砸向陆建一,然后自己像只兔子一样跑开了。陆建一也笑着从地上捧起雪砸向杨蔻,两人自小便是这样玩雪仗,直到越跑越远。

龚平实在看不下去,将嘴巴里的肉吐了出来,他转头一看,正在烤肉的艾云正享受着肉香,便一巴掌朝他脸上扇过去。

“你得意个屁啊,烤的是什么肉?这么难吃!”艾云被打蒙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蔻姐说很好吃啊。”他分辩道。龚平更加生气,又是一巴掌。

“别他妈的叫这么亲热!”龚平气急败坏,再次抬起了手,艾云也不躲闪,只是将头往下缩了缩,那情形犹如一只乌龟,可惜艾云没有可供他躲避的龟壳。

不过这次手被一旁的文秀抓住了,龚平转过脸看了看文秀,气呼呼地挣开了。

“你们为什么总是欺负他?艾云烤的肉是不错,你不是没事找事么?”文秀质问道。

龚平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文秀发毛。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是个傻瓜,全世界都知道杨蔻和建一不清不楚,亏你还能装作一无所知地夹在两个人中间,一个是好友一个是恋人,我说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傻充愣啊?”龚平的话像锥子一样扎在文秀心里,风言风语她不是没听过,但是她坚信互相信任是两人相爱的地基,否则不管上面的大楼多么华丽高耸,也是一推就倒,经不起风吹雨打。

“你胡说!杨蔻只是把建一当大哥一样,何况你有什么证据?我知道你喜欢杨蔻,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她眼光又高,你们追不到人家就造谣!”文秀厉声说道。这话倒是捅到了龚平的软肋上,他一时说不出什么,闷着头烤火,几分钟前房间里的欢快气氛就这样消失殆尽,整个屋子如无人般死寂下来,只能听得到燃烧着的干燥木柴发出的噼啪声。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陆建一和杨蔻还没回来,手里的小米已经被文秀挑挑拣拣好几遍了,暖和的炉火让众人昏昏欲睡起来。

忽然,二楼传来了一声响动,声音沉闷,三人都惊醒过来,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摔下来一样。外面的雪忽然大了许多,一片连着一片,就好像方才停下来蓄积了一般,这下子被老天爷直接端盆倒下来,雪花连成一片,漫天蔽日,文秀有些担心陆建一和杨蔻二人。

文秀看了看龚平,龚平也朝上看了看,声音过后继续是一片寂静。

“话说回来,好像除了建一,我们还都没上去看过。”文秀说。

“我记得那猎人谈起这木屋的表情很怪异,难不成这房子闹鬼么?”龚平将脸靠近文秀,虎着脸压低声音道。

“你别吓唬我!”文秀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中怯怯的,倒是艾云有些无所谓的神情。

“山里面的确有些鬼怪啊,任何住在山里的人都多少听说过,像山神、雪妖、魍魉或者伥鬼什么的,说不定运气好还会遇见雪狐之类的,不过都没人亲眼看见过。”艾云笑嘻嘻地说。

“你懂个屁!”龚平骂道。艾云立即收起笑容低下头不说话了。

“别瞎猜了,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龚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待久了也要活动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文秀使劲摇着头,龚平哼了一声,唱着歌朝二楼走去。

没过多久,二楼传来了龚平的呼喊声,文秀和艾云对视了一眼,马上冲了上去。

文秀终于看到了二楼的全貌,比一楼似乎略小一些,但格局一样,龚平一脸无法抑制的惊恐,手指向地上。

文秀也吓了一跳,因为地上躺着一个几乎已经僵硬的人,或者说尸体更为恰当吧。他仰着脸躺在龚平和文秀脚边,穿着一身草绿色军大衣和黑色皮毛,而且那人好生熟悉,一只手拿着一张字条,另外一只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是先前他们见过的那个猎人,文秀和龚平总算想起来了。

他也打算上山打猎收拾屋子,为什么现在却躺在这里了?而且看样子似乎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文秀想过去仔细看看那人,看是否还来得及救活他,忽然艾云走上前一步。

“别碰他,山里的毒物多,即便是冬天,它们也不会死亡,说不定这猎人是在外面碰到了有毒的植被或者被咬伤了,坚持走到这里才死去的,文秀姐和平哥过去些,还是我来看看吧。”艾云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龚平也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样子,连忙缩到一边去,顺便将文秀拉开。

“艾云你也要小心啊。”文秀说道。艾云笑了笑。

他蹲下来小心地拨弄了一下那猎人,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和心跳,然后摇了摇头。

“他已经死了至少几个小时了。”艾云抬起头,看到尸体倒下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大衣橱,里面空空如也,足够一个成人钻进去,似乎开始他是被藏在衣橱里,然后因为衣橱的门被尸体的重量压迫,最终搭扣松开才掉在了地上,发出刚才听到的沉闷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有死人?刚才建一不是上来过么,为什么没看到?”龚平像发疯似的着急喊道。

“不,我觉得可能建一哥上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艾云将死者的手拿了起来,掰开食指和拇指给两人看。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文秀好奇地问。

“你们看,天气很冷,在他的食指和拇指上有两道很深的细窄的血痕,就像是类似刀背一样的钝器挤压过一样,你们再看那衣橱,门的内侧有竖起的枝干,外面又没有上锁,他极有可能是蹲在里面用食指和拇指扣住枝干让外面无法打开,而当他死去后手指保持这个姿势,淤血无法散开,时间长了他朝着外面滑动,所以撞开了衣橱的门吧。”艾云慢慢分析着,又打开衣橱的门,果然内侧有两根细长的木质枝干,上面的宽度正好和死者食指上的血痕一致。

“好厉害!艾云,看不出你分析得很到位呢!”文秀惊讶地看着平日里很少说话的艾云,连龚平也有些始料未及。

“可是他是怎么死的?”龚平问道。

“恐怕是食物中毒,他身上的尸斑都是鲜红色的,脸色发青,而且还呕吐过,有股子苦杏仁味。”艾云继续看着。

龚平嗅了嗅,“的确有些苦杏仁的味道。”

“是氰化物中毒,这山里不应该会有这种毒药啊。”艾云非常奇怪,他又看了看死者死死攥着的那只手,艾云使劲掰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纸团。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进来的人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解药就在……”艾云费力地念道。

“解药在哪里?”龚平抢过字条。

“被撕掉了,只有这么多。”艾云说。

“在外面是不可能碰到氰化物的,如果他是在这屋子里中毒的话,应该是吃了什么。”艾云说,“开始的时候会觉得胸闷,喉咙有灼烧感,头痛头晕、身体无力这些症状。”

文秀听完,的确觉得一阵眩晕,加上刚才在火堆旁自己也有些嗜睡和无力感,现在喉咙在吞咽的时候也有些刺痛和灼热,她望了望龚平,显然他的表现也是一样的。

“必须赶快找到解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字条没有了。”艾云四处找了找,的确到处都没有被撕掉的字条。

“那些肉好像我们都吃了,不,建一没有吃,说不定就是他下的毒,他要杀了我们!”龚平有些抓狂了,他双手发抖高喊道。

“别胡说!建一不会做这种事的,再说不是意外才在这里被困住的么?”文秀怎么也不相信建一会这样做。窗外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雪下得正紧,夹杂大风拍打木屋发出啪啪的声音,文秀非常担心陆建一和杨蔻的安全,忽然楼下发出响动,看来是他们回来了。

“这里怎么办?”艾云蹲在地上看着龚平,龚平低着头想了会儿。

“叫他上来。”龚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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