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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岩茂和那个学生的研究有关的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巧合的地方。如果那个学生刚好又是山北高中的学生,那么找对小伏的历史颇有研究的岩茂商量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再说山北高中是私立学校,和公立高中不一样,老师的流动率没那么高。

岩茂瞇起了眼睛,一脸怀念的样子。

“不过,并不是因为暑假的自由研究。而是那孩子加入了历史研究社,在社团里进行研究。当时她就和半田先生一样,正在调查这篇禁令的由来。”

“而您则是那个社团的顾问啰?”

“不是的。”

岩茂笑了。拉了拉他身上穿的运动服。

“我是羽毛球社的顾问。我只是在大学时代有稍微玩过一下下,没想到一晃眼就已经当了将近二十年的羽毛球社顾问了。历史研究社则一直是由另一位老师担任顾问。升学班里都是些很聪明的孩子。他们的思考逻辑常常会毫不留情地戳破别人的盲点,所以我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也常常是提心吊胆的。还有,虽然我不方便说得太武断,但是真正能将老师利用到淋漓尽致的学生,一个学年能有一个就算是多的了。当然有很多学生会来问问题,但是大部分都是懒得自己思考的学生,再不然就是利用问问题的行为来强调自己是个勤奋向学的好学生。然而,那孩子是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是为了将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整合起来,才来找我讨论的。”

是这样的吗?现在是因为事过境迁了,才会这样不遗余力地称赞吧!当那个学生还在学校的时候,搞不好还被视为是专门找老师麻烦的问题学生呢!

岩茂半开玩笑地接着说:

“如果那孩子的研究报告还在的话,搞不好一下子就可以解开这个谜团了。”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我满怀期待地问。可惜岩茂的表情马上暗了下来。

“……不行耶!不好意思。”

“欸?为什么?”

“因为那是学生的研究报告,就算有留下来的话也是学生的东西。没办法交给学校以外的人。”

既然他是用那么怀念的口吻在讲这些事,就表示那个学生应该是从山北高中毕业的吧!我不是不了解校方不可以随便把学生的东西交给不相关的人,问题是学生都已经毕业了,还控管得这么严格,这我就有点不能理解了。我总觉得不是不能给,而是不肯给。或许是为了弥补不能给的结果,岩茂接着说:

“不过啊,我知道佐久良同学……就是那个学生所用的参考资料。那本书好像带给她很大的提示,所以只要看了那本书,应该也能得到同样的结论吧!”

明明已经有整理好的东西却不给看,虽然有点遗憾,但是就如同岩茂所说,只要有了参考书,还怕查不出来吗?因此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可以告诉我那本书的书名吗?”

“那本书叫做《称之为战国的中世与小伏》。是一位姓江马的作者所写的,不过一般的书局已经没有在卖了。小伏的图书馆里应该还有吧!”

“作者是江马常光吗?”

“没错,你也知道啊?”

看样子,今天还是得再跑一趟小伏町。不过,能够在去图书馆之前就先知道书名,也算是大有收获了。虽然不太习惯,我还是郑重其事地向岩茂道谢,正准备把茶几上的照片收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再请教一下老师,我现在已经知道这张照片是禁令了,那这张又是什么?”

除了禁令之外,还有几张古文书的照片。可是岩茂只是瞧了那些照片一眼,脸上浮现了苦笑。

“那是借据。学者可能会很有兴趣吧……”

怎么会夹杂着这种东西呢?我也学岩茂苦笑了起来。

◀ 3 ▶

眼前出现了似曾相识的场景。虽然人常常会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却又完全想不起来的那种似曾相识感觉,但我现在的状况似乎跟那又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而是出现了跟我刚才的话题里一模一样的场景。

小朋友被野狗追,朝我们这边狂奔而来的场景。

我和小梓一起被野狗攻击的经验,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我上了国中、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出了社会、辞了工作,这十几年来连野狗都没有再看见过一只。

然而,不管时代再怎么进步,只要狗这种生物没有像天花病毒一样绝种的话,野狗就会不断地出现。只要有野狗存在的一天,就难免会出现具有攻击性的野狗。而只要具有攻击性的野狗继续存在的一天,自然也就会出现被野狗攻击的小孩子。这是一种自然的循环。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和十几年前的情况又有点不太一样。虽然小孩受到攻击的情况和我记忆里的如出一辙,但所幸旁边还有大人在。

被追着跑的小孩看样子只有小学一、二年级,却故做小大人样地穿着一件多层次的衬衫,一边发出不知道是尖叫还是啦哮的叫声,一边四处逃窜。而在后头穷追不舍的狗也跟谣传的一样,外表看起来像是只柴犬。至于体型就像小梓说的一样,看在小孩的眼里或许会觉得是只庞然大物,但是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只中型犬。

“绀屋先生!”

渡边大叫。这一叫,把我的三魂七魄给叫了回来。

没想到会真的遇上记忆中的状况,害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我把系在牛仔裤上的毛巾抽出来,将两条缠成一条,用左手握住其中一端,把剩下的部分卷在左手臂上。

渡边则是对着哭泣逃窜的孩子招手。

“快过来这边!”

可能是终于看到了认识的人,小孩哭得更大声了,一面朝我们的方向跑来。野狗则还是在后面紧追着不放。我举起右手,用力地把橡皮球往柏油地面上一扔。

幸好,狗的习性并没有改变。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弹得老高的橡皮球给吸引过去,速度也慢了下来。当发现背后的渡边和小孩已经逃开,我连忙大声地提醒:

“赶快打电话给卫生所!”

同时我也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不过声音倒还出得来,真是不可思议。

狗这时也抬起头来,和我四目相交。我记得以前好像有听人说过,不可以和狗四目相交,因为狗只要对到人类的视线就会发狂。我记得还有一种说法是万一不小心和狗四目相交,也千万不能主动移开视线,不然狗会以为自己赢了,更加得意忘形。

所以我用力地瞪着那只野狗,绝对不能让牠以为自己赢了而轻易发动攻击。野狗也不叫,就只是发出低沉的呜鸣声以示威吓。

其实我的两只脚都在发抖。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恶狠狠的威胁,会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另一方面,我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狗应该不会真的冲过来咬我。因为做为狗的食物,人类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而且动物基本上应该是不会随便挑衅人类的。动物也知道要把力气花在刀口上,不会傻到与人类为敌。可话虽如此,事实上也已经有两个小孩受伤了,所以常识毕竟只是常识,做不得准。再说我还没有实际被攻击的经验,也不想有。

我把包着毛巾的左手臂举到喉咙前面,继续和野狗大眼瞪小眼。因为不希望脚被咬到,所以把重心放低。

毫无预兆地,狗就突然朝我飞扑了过来。 棒槌学堂·出品

浅咖啡色的狗影子突然朝我逼近。紧张和恐惧令我全身动弹不得。我还没来得及习惯这种动弹不得的感觉,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野狗咬住了我的左手臂。疼痛虽然不尖锐,但是已经足够使我清醒过来了。我咬紧了牙关,承受这种从未经历过的疼痛。我是故意把左手臂给牠咬的,所以才缠上毛巾。

左手臂用力,发现手指头还能动。看样子野狗的獠牙似乎还没有贯穿毛巾和我自己的上衣。痛是很痛没错,但是并没有流血。

我的脸和狗的脸中间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我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赢不了我的。”

这句话完全是脱口而出,没经过大脑的。野狗虽然想要把我的手臂咬下来,但碍于毛巾的阻挠,只能咬住不肯松口。然后,我们的视线又对上了。因为距离太近了,我无法直视狗的两只眼睛,只好用双眼用力地瞪着狗的左眼。

虽然被咬到的那一瞬间真的是痛彻心扉,但是托毛巾的福,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只要能像这样继续拖延时间的话,卫生所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吧!

状况虽然胶着,但毕竟是对自己有利的状态,所以我也开始变得比较镇定。因为一直采取半蹲的姿势实在很累人,所以我慢慢地把膝盖跪到柏油地面上。忍受着野狗熏人的口臭,我开始跟牠对话:

“再这样下去,你可是会没命的喔!”太阳直晒着我的后脑勺。

骑脚踏车路过的男人,躲得远远地问我要不要紧。我没理他,继续跟狗说话:

“你会被杀掉喔!”

狗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声响。看样子人类还是没有办法和狗沟通。

中午的住宅区里开始围起了看热闹的人墙。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终于听见卫生所人员的声音:

“请让开。”

卫生所的职员问我有没有受伤,又语带责备地说:“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出手的吗?”

我心里想:“如果我不出手的话肯定会出现第三个受害者吧!”不过,还是讷讷地说了声:“不好意思。”心里没有半点想要邀功的意圚。

狗被送上了卫生所的小型客货两用车,围观看热闹的民众也逐渐散去。一位烫着小波浪鬈发,体型有点福泰的女性冲了过来,一个劲儿地说:“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一边还拼命地鞠躬道谢。等她走了之后,我才想到,那一定是刚刚那个差点被狗咬伤的小孩的母亲吧!

渡边从刚刚就一直不停地在打电话。可能是打给发起这次巡逻活动的家长会和管委会等相关单位,通知他们警报已经解除了吧!当四周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平静,她才一副终于想起一直把我忘记的表情,一脸抱歉地问我:

“呃……有没有受伤?”

我轻轻地按着左手臂,感到一阵刺痛。卷起袖子一看,才发现被狗咬到的部位已经肿起了四块,而且都瘀青了。除此之外,两条腿也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说起来实在蛮丢脸的,一旦从紧张的情绪中松懈下来,我几乎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我不知道半平对侦探这个单字还有什么其他的印象,但是做为一个侦探,我显然不是属于硬汉派。

我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微笑。

“只不过是瘀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贴个撒隆巴斯就好了。”

“不会痛吗?”

这还用得着问吗?怎么可能不痛?

“不过话又说回来,您看起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耶!手臂也是故意要给牠咬的,对吧?”

“还好啦!”

“真是勇敢呢!”

才怪!我不仅双腿发抖,还流了一身冷汗呢!只是我没有把这种不中用的样子表现出来罢了。既然野狗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我也想起本来的目的,于是我继续保持微笑。

“习惯了,工作需要嘛!”

“您是从事哪一行的呢?”

正如我所料,她果然问了这个问题。害我不禁有些得意。果然充满自信的态度有时候是很有说服力的。

“我是个侦探。主要的工作是找回走失的小狗。不过,最近接了一个稍微有点不一样的案子。刚才我的话才讲了一半,就被野狗打断了……”

侦探这个单字似乎让渡边觉得有些疑虑,所以我得快点亮出底牌才行。我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语气说道:

“妳应该就是松中庆子小姐吧?佐久良桐子小姐原本在东京上班,可是有一天突然不见了。她的家人都非常地担心。由于我得到佐久良小姐目前似乎已经回到这里来的消息,佐久良小姐的母亲告诉我,妳可能会知道她比较常去的地方。如果妳知道些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当我一提到佐久良桐子这个名字,渡边原本就已经不太自然的客气表情突然掠过了一抹紧张的神色。她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喃喃地说:

“你是说……桐子吗?”

“是的。”

看样子她的确知道些什么。而且还是不怎么好说的事。如果我现在逼得太紧的话,反而会让渡边更不愿意开口。所以我试着改用以退为进的战术。

“当然,站在我的立场上,如果佐久良小姐自己不愿意回家的话,我也没打算要硬把她带回去。因为她可能有她自己的苦衷,所以我绝对会尊重她的意愿。”

“……”

渡边避开了我的视线。而我依旧在脸上堆满了笑容,努力地表现出“我从头到脚都是个好人”这种印象。

“妳可以相信我,如果妳不想让人家知道讯息是妳给的,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妳告诉我的。怎么样?请问妳知道佐久良小姐有哪些常去的地方吗?”

接下来只能等了。

犹豫了好半天,渡边终于怯生生地开口了:

“……就我所知的范围,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棒槌学堂·出品

我间不容发地张开双手,摆出一个欢迎的姿势。看样子她的嘴巴还真不是普通的紧。要不是那只突然出现的野狗给了我机会,要突破她的心防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桐子常去图书馆。还有镇上的咖啡厅‘Gendarme’和附近一间卖小东西的店‘Charing Cross’……还有,她很喜欢从南山公园往下眺望整个街道的风景。”

我把这四个地点牢牢地记在脑子里。然后继续保持微笑,无声地催促她把话说下去。渡边这时已经完全不掩饰她欲言又止的态度,就连视线也都彷徨不定。我长这么大,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像她这样,大剌剌地把“我有秘密”四个字写在脸上的人。只要我继续对她施加无声的压力,她应该会再说点什么吧!

经过漫长的等待,渡边终于开口了。这招会成功吗?

“呃……”

“怎么样?”

可惜,我的作战失败了。渡边只是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她的口风怎么会这么紧啊?要是她再八卦一点、再喜欢说长道短一点就好了。

“这样啊?无论如何,还是非常感谢妳。”

我行礼如仪地点头道谢。虽然心里直叹气。不过能问出佐久良桐子常去的地方,也算是大有斩获了。我决定乐观地面对。

◀ 4 ▶

我的身材乍看之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自认还蛮强壮的。不但很少感冒,体力虽然还没有好得可以骄傲的地步,但是耐力倒也还不错。在集货中心打工的时候,也常常把班表排得很密集,忙到就连同事也都担心我到底撑不撑得住,但我自己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像现在,我也是顶着大太阳,骑了一个多小时的摩托车前往小伏町的市中心。虽然热得快要受不了,但是在体力上倒还应付得过来。身强体壮可是当侦探的必备条件之一呢!

小伏町图书馆就在公交车总站的旁边。我前脚刚靠近,就有一辆开往八保的公交车和我擦身而过。公交车总站听起来好像很气派的样子,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大型的停车场罢了。即便是开往八保的公交车,一天也不到十班吧!

反倒是图书馆的停车场小不拉叽的。不用数,光看的也知道停不了十辆车。虽然今天是假日,但是停车场上只停了三辆车。

看到其中一辆车,我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不会吧!”

又是那辆练马车牌的黑色金龟车,车上依旧坐了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男人。

莫非我们上辈子有什么难解的孽缘?还是正在处理棘手案件的侦探面前,照例都要出现一个谜样的男人呢?

“感觉还不赖呢!”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把注意力从金龟车上移开,开始寻找停摩托车的地方。这种幻想的浪漫情节还是等到工作结束之后再说吧!才一本书而已,赶快找一找赶快回家了。

我一边盘算着,一边正打算为我的爱车M400锁上大锁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把低沉的声音:

“年轻人。” 棒槌学堂·出品

我回头一看,眼睛不由得瞪大。居然是那个戴着太阳眼镜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我。像这种大热天,还一丝不苟地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低低地戴着一顶帽檐很宽的帽子,把他的眼睛都给遮住了。

如果只是远远地看,倒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趣的老头。但是像现在这样靠得这么近的话就很危险了。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说、说我吗?”

男人慢慢地点了点头。

“什、什么事?”

我用力地握紧了大锁。不管是重量也好、硬度也好,都很适合拿来当作防身用的武器。

男人一字一句地把话含在嘴巴里,又慢慢地吐了出来:

“这件工作对你来说有点大材小用,劝你最好在还没受伤之前赶快收手。”

“……欸?”

“我已经警告过你啰!”

男人转身,踩着沉重的脚步声钻进他的福斯小金龟里,头也不回地开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令人头晕目眩的夏日艳阳。金龟车前脚才刚开走,一辆小客车后脚就开进来,一对母子下了车,小孩一边高声吵着:“我要借恐龙的书!恐龙的书!”一边进了图书馆。

事实上,既没有地下铁吹来的风,也没有红砖铺成的暗巷,更没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依旧握着大锁,动弹不得。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

“……不会吧!”

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男人……“大材小用”这句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 5 ▶

不会吧?

我在心里喃喃自语着。小心不要让下巴掉下来,努力保持住脸上的笑容再问一次:

“是这个人吗?请你再看仔细一点,真的没错吗?”

围着一条贴身的黑色围裙的老板,很老实地又花了点时间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把照片递还给我。

“没有错。因为她从以前就是我们的常客了,所以我很有印象。”

“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

“就跟你说是三天前啊!因为她很久没来了,所以我们还聊了一下,我不会记错的。”

我现在在位于八保商店街上的“Gendarme”咖啡厅里。虽说是商店街,不过由于附近没有停车场,再加上这几年郊外纷纷开了大型的购物商城,所以已经失去人气,只保有过去商店街的风情。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和空荡荡的街道洋溢着同样寂寞的氛围。当初在听到“Gendarme”的店名时,还以为跟圣女贞德【注】有什么关系,不过走进店里一看,却发现到处都装饰着山岳的照片。咖啡只有特调咖啡和美式咖啡两种,虽然小梓他们的“D&G”可以选择咖啡豆,比较有期待的乐趣,但是这家店的味道比较接近我喜欢的口味。

【注】: Gendarme原为法文的宪兵之意,后来亦转为山脊上的岩柱、岩塔之意。日式发音与圣女贞德的发音很接近。

我看准了适当的时机,把照片拿出来,也没说明前因后果,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请问这个人最近有来吗?”

对方给我一个笑容和以下的回答:“嗯,有啊!”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看过她的人了,害我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我本来都已经想象好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目击者,一个人坐在黄昏时分的事务所里摇头叹气的样子,做梦也想不到才找了第一家就得到这么肯定的答案。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随口问了一个无可无不可的问题:

“她看起来如何?有没有不舒服的样子……”老板沉吟了一下,陷入了思考。

“看起来并没有不舒服的样子呢!点的商业午餐也都有吃光光喔!而且还是她主动跟我说‘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虽然我们只聊了一两句,不过感觉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她有说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没听她提起过。”

聊到这里,老板似乎终于发现事情不太对劲,突然沉下声音来问我:

“请问那个女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没什么……”

架子不能端得太高,万一被当成行迹可疑的人可就不妙了。我赶紧端出先前已经准备好的说词:“她本来说要搬来小伏町的,可是时间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影,所以家人都很担心。”

没想到老板倒是一下子就相信了我的说词。在经过渡边那道筑得比天还高的心防后,不禁有些缺乏真实感。

就连一天只能喝一杯的咖啡,也没办法好好品尝,不过这么一来,至少可以确定桐子三天前应该还在八保。

我想留张名片给老板,这才想起名片连印都还没印。只好抽出一张上头印有“Gendarme”店名的餐巾纸,拿出随身携带的原子笔,写下事务所的电话号码和我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老阅。

“如果她再来的话,可以请你跟我联络吗?”

老板微笑着点了点头。 棒槌学堂·出品

“好的……我也会告诉她,她的家人正在担心她。”

虽然才找了第一家店就幸运中奖,害我有一点不敢置信,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桐子在八保的可能性是打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既然回到了久违的故乡,那么去自己以前常去的咖啡厅坐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接下来这家店应该就会白跑一趟了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望着“Gendarme”的斜前方。那里就是渡边告诉我的第二家店“Gendarme”。

我站在店门前,心里那股可能会白跑一趟的预感更强烈了。因为“Charing Cross”卖的东西都很时髦,感觉和它充满英国情调的店名【注】差很多。坡璃门里面虽然有几个客人,可是不管再怎么把年龄放大来看,应该都还是高中生。如果讲得保守一点,则很有可能只是国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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