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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通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甚至觉得双眼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都看不见东西了。我赶忙撑着上半身坐起来。

“我是个不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并且时时刻刻都在自卑中挣扎的残废。而你全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还拥有能从选美大赛最终海选中脱颖而出的美貌与身材。咱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我哪里配得上你,这根本是美女与野兽啊……”

说罢他表情痛苦地灌了一口前台刚送来的啤酒。

“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彻底坐了起来,床垫的弹簧像我此刻的内心一样发出了痛苦的嘎吱声。

“人总是要适应环境的,一旦抓住了机会,心境就会随之发生改变。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已经出人头地的你眼中的绊脚石。”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这么拼命,他却这样看我呢——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现在的你还不清楚什么才是男人真正的魅力,等你被一群成功人士围在中间,被捧得飘飘然时,肯定分分钟就被那些人迷得神魂颠倒。”

“我才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不,全天下的女人都一个德行。”

我明白这偏执的妄想和猜忌是由他已经被生活扭曲了的人格所催生出来的,而非他的本意。但坚信他一定会因为这则好消息而高兴的我,在听到这些伤人的话之后,还是难过得失控了。

“你实在……太过分了。”

我哽咽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虽然紧咬嘴唇,双手使劲儿地抓住膝盖,尽力不哭出来,眼泪却还是不断地沿着脸颊滑落,用手去擦都擦不过来。

“我、我回去了……”

我翻身下床,抓起包就想走。看到我这样他明显慌了神,赶忙起身,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我身边。

“我不许你走!”

他是觉得如果今天就这么让我走掉,今后就再也无法占有我了吧。一定是由独占欲和嫉妒形成的巨浪冲垮了他的心理防线,才让他做出这种举动。

“不要!别想以这种方式敷衍我!”

尽管我奋力抵抗,却还是被他用坚实的胸膛和左臂粗暴地压制住了。争执就这样转移到了双人床上,我的包被他抢走,拖鞋也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然而没过几秒,面对情人时的习惯就拖慢了我反抗的节奏。他那急促的呼吸让已疲于抵抗的我生出了一股与现状完全相悖的欲望。在无意中紧紧抱住他脖颈的我,转眼就被卷入到了情欲的旋涡之中。

这种扭曲的激情会让陷于其中的男女瞬间丧失思考的能力,我们自然也不免俗。甚至将灯和窗户还开着,床幔也还没拉上这些本应多加留意的细节统统抛在了脑后。

但突然钻入眼皮的白色闪光,还有那轻微的快门声,提醒我们此刻有人正躲在窗外。于是我们就像触电了一样,猛地推开了对方的身体。

偷拍——!

这绝对不能再用偶然和恶作剧来解释了,山下公园一张,刚刚又来一张——而且第二张精准地抓拍到了我们两个在床上忘情热吻的样子。假如偷拍者动机不纯,这张照片就将成为决定性的证据。

我撩起刚刚被弄乱的头发,用力咽下了一口唾液。此刻死死压在我心头的并非羞耻,而是恐惧与愤怒。

我探头到窗外朝下看,那里有一个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木箱。毕竟窗户的下沿离地面有足足两米高,不踩在这个木箱上面,只怕拍不到室内的情况吧。

即便如此,想成功偷拍到屋内的情况也绝非易事。对方必须制订周密的计划,还要对我们进行长期监视,然后在千载难逢的机会出现时毫不犹豫地出手。由此看来,此人不仅在山下公园偷听了我们的对话,还一早就知道我们肯定会来这家旅馆幽会。因此才能提前把车停在山下公园外面,以确保对我们的跟踪行动万无一失。

漆黑的庭院里连一棵树都没有,我赶忙关上窗户,顺便把窗帘也拉了起来。

“我感觉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依我看,咱们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吧。明天你正常去上班,我把上午的时间打发过去之后再回自由之丘的家里去。就算真有什么变故,也要之后再议了。”

他的嗓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连嘴唇都在发抖的我用点头回应。

这应该是“某个人”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有意布下的陷阱,而且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意识到这一点后,我们俩的脸上都没有了血色。

刚刚达到激情的沸点就被人用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的我们,仿佛两株生长在岸边的海草,萧索地伫立在窗边。弹奏着外国民谣的吉他声传来,八月十日的夜更深了。

3

随着发工资的日子临近,总务科变得忙碌了起来,而我只能惴惴不安地设法熬过这段手忙脚乱的时间。

我一早从本牧的旅馆出发,掐着时间按平时打卡的点抵达公司。随后时刻留意着有没有同事拿奇怪的眼神偷看自己。然而公司里一切如常,也并没有觉察到不对劲的视线。

如果昨晚偷拍事件的幕后指使真的是小牧家的人,那董事长或者人事科科长应该早就把我叫去谈话了。即便是出自其他公司内部人士之手,按理说也该有些新的进展,比如直接以某种方式与我联系。

办公室窗外是日本桥一带的繁华街景,每当被同事叫到名字,或是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我都会在臀部微微离开座椅的同时,短暂地陷入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的痛苦之中。

现在的他,会不会比我还要绝望……?

挂念他安危的想法不断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面前的电话响了,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却仿佛碰到了毛毛虫一般突然缩回并停在半空。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接起了电话,然后屏住呼吸把听筒贴到耳边。

谁知从听筒里传来的竟然是小牧的声音。放心与不安的感觉瞬间同时穿透了我。

“怎么样?”

我用力握住听筒,他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没什么变化,你那边呢?”

“我这边也没什么异样,就是很担心你,所以就借口香烟抽完了,溜出来给你打个电话。”

“真的没问题吗?给我讲讲你家那边的情况吧……”

于是小牧简短向我描述了一下他在横滨消磨完整个上午之后,回到自由之丘时家里人的反应,大体上是这种感觉——

进入大门后,他甚至觉得花岗岩石门、门柱、雪松,乃至踏脚石和车库之类的死物都仿佛在齐刷刷地对他冷笑。

即便如此,他仍然昂首挺胸走到了便门前。然而,在看到映在门上的窗户中的倒影时,他瞬间感受到一股与炎热的气温相去甚远的恶寒。

这是他住进小牧家之后第一次夜不归宿,而且还被不知谁目击到与静子幽会的样子。无论哪一件,都非同小可——想到这里,他握住门把手的左手停住了。

做了亏心事的负罪感可以尝试用强装镇定蒙混过关,但万一对方拿出昨晚偷拍的那两张照片甩在自己脸上,可就彻底没法解释了。

他轻轻地推开门,一片死寂的院子里弥漫着肃杀的气息,仿佛并不欢迎他的归来。

在走廊上与女佣和代擦肩而过时,对方默默地朝他笑了一下。这个人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既像是期待着即将发生的混乱,又像是在可怜被迫屈服于现实的独臂男人。和代的父亲是双叶电机总公司的保安,她于四年前进入小牧家做女佣。她干起活来要比乡下姑娘利索得多,而且脑子转得快,虽然身材上怎么看都不像个已经二十三岁的成年女性,却有一手出色的厨艺和裁剪衣服的功夫,因此颇受妻子波江与岳母的喜爱。

唯独小牧从一开始就与和代处得不怎么融洽,他很厌恶这个阴险、沉默寡言、老爱耍些小聪明、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女人。

小牧蹑手蹑脚地走进作为他们夫妻俩的起居室的和式房间,妻子波江和平常一样,躺在位于房间正中央的床垫上。波江盯着小牧看,双眼既如山鹰般锐利,又像鱼眼般冷漠。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

被长年打压的小牧主动低头向妻子道歉。

“在哪儿过的夜呀?”

甚至看不出波江那张蜡黄的脸上有哪条肌肉在动。

“碰巧遇到做机场地勤时的战友了,那家伙硬是把我拽到他家去做客……”

“那也该打个电话回来呀。”

“我喝的有点儿多,就忘了这码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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