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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退了烧,药也得坚持吃四天。”
“好的,医生。”
“如果吃完了还是不舒服,记得再过来。可别拖成肺炎了。”
“明白。”
明明过了变声期,声音却高得跟小孩似的。
看来脸颊的红晕是因为发热。
纳瓦尔——我没听过这个姓氏。不过,到村公所里查一查就知道了。
“哎呀,抱歉让你久等了。下个月就要在村公所上班了吧?我都听村长说了。”
把少年送走后,道恩似乎就没打算给我看病。
他从柜子里取出两只玻璃杯,倒入白兰地,递给我一只杯子后便坐在了沙发上。
“对。是马蒂厄先生建议的。一进新年就要开始工作了。”
“挺好的。哪怕是游手好闲,男人也该找点儿事情为社会做贡献。不管怎样,我很高兴你回到了拉博里。戈拉兹德的当家不在,这村子根本没法繁荣起来。对了,你今年多大啦?”
道恩喝完白兰地,又立刻倒了第二杯。
“我已二十五岁了。”
“哦,时间过得真快。怪不得我变老了。”
说完这句违心的话,他笑了。
“对了,恭喜你结婚了!令内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据说是个超级大美人。我太想见见她了。那么,为了戈拉兹德夫妻的好运和健康干杯!”
玻璃杯碰撞出当啷的响声。
他眼中的光芒,让人不觉得这是普通的客套话。
“哪里哪里,应该为米歇尔·道恩医生的工作与健康干杯才是。要是知道拉博里也有如此优秀的医生,安东尼娅会很高兴的。”
我轻轻地碰杯,回以感谢。
我讲的也不是单纯的客套话。在这种偏僻乡村,知性潇洒的绅士还是很罕见的。
“她是头一次过乡下生活。更别说她还没习惯和死板的佣人一起过日子。今天一大早还跟我抱怨呢。”
道恩应该能理解我所说的话。
“是杜邦夫人吧?”
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没错。安东尼娅成长于普通家庭,无法理解佣人代替主妇、一手包揽家务的情况。她好像觉得管家在无视自己——”
“原来如此。何况杜邦夫人和一般的管家略有不同。再说,你过世的母亲本来就温顺,在她面前总是客客气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了。也难怪夫人会觉得奇怪。那你有跟夫人讲起杜邦夫人的那件事儿吗?”
道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半个字都没提起。”
我决定老实回答。
道恩家世世代代都是医生,而他父亲是我爷爷的专职医生。作为主治医生,自然对病人的家庭了如指掌。也因为这层背景,我同米歇尔·道恩从前就相交甚厚。不过,道恩嘴中的“那件事儿”,如今在村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不管怎样,我都是戈拉兹德的当家,杜邦夫人是佣人——这一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正因为我见过母亲有多辛苦,才不想让我太太瞎操心啊。”
“说的也是。本来夫人在村里就没有可以交心的人,要是在家还不能放松,精神会出问题的。”
“对啊。所以道恩医生的存在弥足珍贵呀。除了我,偶尔她也需要同别人轻轻松松地聊巴黎。”
听到我的恭维,道恩咧嘴一笑。
他在巴黎的大学学医。如今也时不时地出入巴黎,八成是在各地的不夜城放松身心。要聊有关巴黎的话题,确实没人比他更合适。
“夫人的老家在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