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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现得很轻松对吧?下课从来不做功课,甚至不带作业回家,上课还偶尔睡觉?”
“嗯。”
“去年,学校组织了年级前20名的同学参加门萨协会的智商测试,我的分数是全校最高,158,她的是最低,87,我的智商测试分数几乎是她的两倍,仍需要课前预习课文,上课认真听讲,回家复习巩固,合理安排学习时间,才能拿到全年级第一,她却能够很轻松地做到和我差不多的水平,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次测试后,我很好奇,就找机会问了问她。”
读小学的时候,同学间就流传着一个说法,那些成绩非常好,在学校看上去又没怎么努力的学生,其实每天都在家里拼命学习。想到那天他们在塞纳河畔奶茶店的谈话,我才知道,并非每个人都是自愿这样做的。
“她每天晚上只睡四个小时,有时上课睡觉,是因为实在撑不下去了。她的爸爸是警察,因为工作忙总是很少在家,父母关系很不好,她说她妈妈非常后悔找了这样一个丈夫,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女儿以后能出人头地,不依靠男人来生活。”
“所以她是压力太大,不想活了,自己让你把她推下去的吗?”我问。
“是不是觉得听起来像是我随意编造的一个借口?”
我摇头:“你可能会觉得我无聊。我喜欢偷偷观察班上的每一个人,她平时的表情,她和人说话的方式,还有她的精神状态,都很有问题,我相信她完全有可能这样做。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会答应她这种事,风险太大了吧?”
“我以为……只要方法正确、逻辑完美,就没有风险。”
这几乎是他那天在塞纳河畔奶茶店的隔间里,跟何娇说的原话。
我讥笑他:“那你现在还觉得方法正确、逻辑完美、没有风险吗?”
“所以,幸好是你,谢谢你。”他说。
我没有说不用谢。
“你家是往左边走吗?”陆松说完,路口红灯亮起,归家的学生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前面的路口,马上就要分开了。”
中午的太阳,已经有点儿热了。津水的春虽然来得晚,但也来得短,不久之后,估计就热得和夏天差不多了,每年都是这样。
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犹豫了一下,把右手慢慢递给他,他只是轻轻捏住了我中指的第一个关节。
“你的手是冰凉的,像机器人。”他笑了笑,觉得很好玩一样,“我要回家了。”
他的手指,指腹红润,十分温暖。
“好,”我冷漠地说,“路上小心。”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突然可以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了,虽然他一直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好久之后,我清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从里面拿出MP3,按下停止录音的按钮,把它紧紧攥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