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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没锁,赫斯没花多久就发现一楼和二楼都是空的。他掏出手枪,匆忙跑下楼梯,从二楼回到了一楼。他穿过昏暗的房子,但没发现任何生命迹象,宽大的木地板上只有自己湿湿的脚印。他到了客厅,看到壁炉旁的工作台,墙上有三名受害者和罗莎·哈通的照片,还有图琳和他的。他停住脚步,侧耳细听,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壁炉还是温的,房子里到处都是根茨的影子。
第一眼看到农场的这副面貌时,赫斯惊讶不已。这里和警方旧报告中的描述相差甚远,并非一座破旧、摇摇欲坠的废墟,他有些不安。他一下车就认出了停在院子里罗莎·哈通的车,车子已经被大雪盖住了,估计已经停了一个小时。他没看到根茨和图琳开进来的车,可能是被藏起来了,要么就根本不在这里—他更希望是被藏起来了。他一进农场就发现了好几个装在房子正面的监控摄像头,如果根茨在房子里,他肯定已经知道赫斯来了。因此赫斯也就毫无顾忌地喊了起来,他先是呼唤图琳的名字,然后是罗莎·哈通。如果她们在附近,而且还活着,就有可能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回答,只有一片不祥的死寂。赫斯呼吸急促起来,仔细听着,然而死寂依旧。
虽然他已经在房子里走过一遍了,但还是匆匆地回到厨房,努力回想着档案里犯罪现场的老照片。照片上有两个青少年坐在凌乱不堪的桌子两侧,但这不是重点,照片背景里有扇门,他觉得那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门。他们之后在地下室发现了马吕斯·拉尔森和那对双胞胎。但现在,他站在重新装修过的厨房里,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宜家的样板间一样。那扇门已经完全不见了。墙被移动过,角度也变了,房间中间是个体积很大,但看起来从没用过的厨房岛台,上面有六眼煤气灶和一个铬合金的油烟机,岛台四周放着美式冰箱、两个白色的双层碗柜、一个陶瓷水槽、一台洗碗机和一台还没揭塑料膜的巨大烤箱。根本就没有什么通向地下室的门,只有一个走廊通向杂物间。
赫斯回到前厅,在楼梯上下看了看,希望能突然出现地下室门或是地板舱口,但什么都没有。他开始怀疑那间地下室现在还是否存在。根茨—不管他真名到底叫什么—也许早就用水泥填上了地下室,这样就不会再回忆起他们住在这里遭遇的一切。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赫斯僵住了,他听不出来这是什么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眼前没有任何改变,只有雪花飘落在外面的灯光下。他急忙回到厨房,这次他打算去杂物室看看,再从后门出去,到楼另一侧检查一下有没有窗户或是竖井。总之,寻找一切可能与地下室有关的东西。他在经过厨房岛台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脑中想到一个老套的情节,便走到了第一个白色碗柜旁边。他记得照片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就在这儿附近。他打开两扇柜门,但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的架子。他又打开了旁边的碗柜,马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门把手。碗柜里的隔板和后柜板都被人取了下来,厨房墙壁上有一扇白色铁门。他走进碗柜,转动把手,拉开笨重的大门,门后露出几级台阶。
混凝土台阶向下3米左右就到了底端的地板,这里白色的强光让赫斯几乎睁不开眼。他对地下空间的厌恶感又被唤醒了:奥丁公园公寓的地下室,劳拉·卡杰尔的车库,城规小区的地下走廊还有沃尔丁堡警局的档案室—现在又来一个地下室。他给手枪上了膛,一步步走下台阶,目光紧盯着下面的地板。下了五级台阶,他突然看到了什么,不由得停下脚步。下面的台阶上有什么东西,是塑料做的,又皱又粘。他用手枪戳了一下,发现那是一双蓝色塑料鞋套,他和同事去犯罪现场时候穿的那种。不过,这双鞋套是用过了的,上面沾满鲜血。他又看了看下面的台阶,台阶上有一串向上的血脚印,但到鞋套的位置就终止了。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便转过身来向上看去。有个人影已经站在门口了。斧头像摆锤一样呼啸而下,从赫斯的眉毛边擦了过去。他的脑中闪现出警察马吕斯·拉尔森的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