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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我说。现在我的情况其实很不错,工作方面大有前途,牙也不痛了,如果再找到住所,那确实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而这些谁又能想得到呢?
“那个性变态住过的房子?那里只配让人拉屎。”当我告诉查莉时,她叫道。
我耸耸肩。“如果它既漂亮又便宜,我就要了。”我说,“我会让风水专家在房间里走一圈,让他把性变态的气味除掉。”
“可是如果这样,你就必须要感谢他一辈子了,”查莉说,“而且,为什么要如此匆忙?你只有两周半的时间来准备和安排搬家的事。是不是不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亲爱的查莉。”我说,“还有,我本来就不应该感谢帕特里克,他得向我道谢才对,要不然他还得费力去找一个续租的房客,并且还得交三个月的房租。”
“我们在一起多快乐!如果你一个人住的话,说不定又会产生愚蠢的念头。在这里我可以照顾你……”查莉眼中泪光摇曳。这段时间她经常这样:刚刚还又唱又跳,转眼就号啕大哭。但这只不过是孕期的情绪,没什么可担心的。“希望它是一个丑陋而肮脏的破洞。希望在那里也整天要忍受艾克萨菲尔·耐度的歌声,希望那里有一只能够模仿飞机降落声音的山八哥,而且跟真正的声音一样响。”
“不会,绝对不会!查莉,我觉得我现在正交好运,”我说,“还有,奥立爱我。”
查莉迅速转换了话题。“他当然爱你了。我们大家都爱你。我们需要你。没有你,我们的生活将变得悲伤、无聊和空虚。我们……”
“不是,不是,”我说,“不是所谓的‘不要再去自杀式’的爱,他是真的爱我。古典而浪漫的那种。米亚搬到她父母家里了,奥立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查莉喜悦地叫喊着,“衷心祝你幸福!”
嗨,大家都怎么了?他们总是以某种方式跳过整个章节,只有我不是。“这可真令人忧虑,那个可怜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奥立确实不是那种随便对人说‘我爱你’的人,”查莉说着又跳了几步欢快的舞,“他终于明白了,我们已经等了好几年了!卡洛肯定高兴死了。而偏偏现在你要去找一个新的住处?这简直是浪费时间!你考虑一下:在你刚刚搬进去不久,就要再搬出来,到奥立那里。哦,我非常希望他能留下这套超棒的房子。单单那个高得出奇的圆拱形窗子就已经匪夷所思了。”
“你疯了,查莉?你难道丝毫没有看出来这一切是多么荒唐?”我摇着头,“奥立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几天之前,他才发现他的妻子欺骗了他。他需要治疗,首先要使他受到惊吓的心重新平复。”
“我们的生活中有时候就是需要一点点的波折,好让我们重新梳理自己的感情,从而再次给自己的人生定位,”查莉说,“因此用不着去做什么治疗。你不也挺喜欢他的吗?是还是不是?”
“我当然喜欢他,”我说,“甚至很喜欢。”
“这就对了,”查莉说,“你终于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好好享受吧。哦,在牙医的椅子上做爱!你一定要讲给我听那到底怎么样!”
我的脸红了。“我曾经告诉过你……”
“是的,歌莉亲爱的!”查莉笑了,“那天晚上你喝得差不多了。作为交换我向你讲述了我和雷奥·凯恩在飞机的厕所里无比尴尬的故事。”
“哦,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对,是我故意让你喝醉的,”查莉说,“因为世上有一些东西最好只属于自己。”
“我今天躺在奥立的牙医椅子上,”我说,“你得相信我,我没有想到性。”当奥立试图吻我时,我甚至把头扭向一边,紧接着他的真情告白之后。
“我很抱歉,奥立,但是对我而言,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我说。
奥立面带失望。“我理解,你……不是刚刚过了一周吗?自从你……”他说,“但是你也有感觉的,对吧?在你我之间有一条特别的纽带……这也是我们同时来到同一家宾馆的原因,看似偶然,其实不然。一个魔幻之夜……”
“奥立,我已经告诉你好几次了,那天晚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吃了安眠药,而你则喝得大醉。除了你自己的主观想象之外,没有什么魔幻的。”
“或许我不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奥立坦白地说,“但是有一点我知道得非常清楚:对你的感情并非出自我的想象。”
我久久地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他看起来让人有咬一口的欲望:一双郑重的蓝眼睛,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其中一绺总是落在额头前,还有那件非常合身的白大褂。如果我属于其他一些比较富有激情的星座的话,也许会将所有疑虑都抛到脑后而投入他宽阔的胸膛。可这是不可变更的。我们处女座生来就是怀疑主义者,我们原则上是不相信什么的。
“你做日光浴吗?”我竟然问道。
奥立叹息道:“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歌莉,你与男人的交往并不是很顺利。”
他说对了。此外,我和他本人的交往也不顺利。眼睁睁看着你爱的人和别人结婚却只能袖手旁观,这实在不是一种舒服的感觉。
“你……应该先把你和米亚之间的事处理好,”我说着走出门去,“我对你们分居的原因一直耿耿于怀。这对我是不公平的!”
“我可以等。”奥立在我身后喊道。
道恩约申路十二号
歌莉·塔勒女士
亲爱的歌莉:
非常感谢你的来信。我很惊讶收到你的信息,毕竟距你把我晾在咖啡屋已经一年半了。当时我和服务员以及经理发生了一场不愉快的口角之争,因为我不想替你垫付那杯玛奇朵的钱。最后我虽然取得胜利,却被终生禁止再次踏入这家咖啡屋。也许你可以想象得到,这不是一个快乐的经历。不提也罢。
你的信非常发人深省。我还和许多女人见过面,其中有几个甚至比你还漂亮,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有进一步和我交往的愿望。“杰西卡,24岁,性感,真正的金发”就是其一。不过,她实际上叫作希尔德加德,三十四岁了,虽然是真正的金发,但也是真正的肥胖,或者说至少是圆滚滚的。她人虽然很好,不过我心目中未来妻子的模样始终不是如此。
现在,当我读完《拉拉的夏日之恋》之后,或许我真会给她打个电话。的确是这样:情色是通过外在的东西,例如相貌、年龄和名字等传送过来的。在阅读中,拉拉如何慢慢而深刻地爱上那汤的过程充满了巨大的张力。最后,那汤一个勾拳打在那个自负的托思顿的下巴上而使他撞倒咖啡桌,从而打碎了整套迈森瓷器,这一幕实在精彩极了。作者对爱理解至深。
现在我要收笔了,也许我会打个电话给希尔德加德。顺便提一下,她有一个美丽的姓氏:卡兹。我就称她为“小卡兹”,你意下如何?
在这种意义上你最亲爱的
迪迪·麦尔根海默
又及:如果我和希尔德加德进展不顺,你是否还有兴趣再同我会面?我也可以顺便把你的五欧元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