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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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问了希格温斯医生两个问题。哈奇听到谈话的内容时,不禁微笑起来。
问题是:“你的睡衣上有口袋吗?”
“有。”对方困惑地回答。
“你当晚被叫起时,是不是从床头拿起手表,放在睡衣的口袋里?”“是的。”
“谢谢你。再见。”
思考机器转身面对哈奇。
“德福里斯特先生的钱财没有损失,因此我们应该确定他不是被窃贼杀死的,所以他很可能是被认识的人杀死的。现在我们不能仓促行事,我要你花三四天的时间,去找出死者所有的信息,有什么朋友或敌人,他的生平经历、财务状况、恋爱情事等等任何与谋杀案有关的事。”
哈奇点点头,他已经习惯思考机器的办事方式了。
“如果你找不出什么值得进行调查的事,我会把谋杀犯的名字给你,你可以让警察逮捕这个人。这次这个人可逃不掉了。这件案子的解决之道已经相当清楚,除非是,”他停顿了一下以强调他说的话,“除非是另有其他未知的因素将案子转移到别的方向去。”
哈奇听到这些话,心情好多了。接下来的四天,他努力地到处询问、调查,结果都是徒劳无功。他来到思考机器的住处汇报,简短地下了一个结论:“没有线索。”
思考机器离开家,两小时后才回来。他直接打电话叫马洛里探员过来。几分钟之后,警探就到了。
“立刻派一个人去逮捕蔡斯先生,”思考机器对侦探说,“你可以对他说发现了新证据,找到了一个目击证人。可是不要对他提起我的名字或我住的地方。总之,把他带到这里来,我会展现给你看他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到底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可是——”马洛里探员正要开口问问题。
“简单地说,”思考机器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有人杀死了德福里斯特先生,而我找到了该为此负责的人。拜托你,蔡斯先生到此地时,请不要打断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我是个新发现的重要目击证人。”
一小时后,弗兰克林·蔡斯先生和马洛里探员一起走入科学家的房子。他看起来面色苍白,有点紧张,虽然露出忧虑的神色,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当冷静从容。马洛里探员做了介绍。弗兰克林·蔡斯显然对马洛里探员提到的“一位新的重要证人”吃了一惊。
“一位目击证人。”思考机器补充道。
蔡斯的态度改变了,在思考机器狭长的蓝眼睛的瞪视下,露出畏惧的神色。思考机器靠回椅背坐下,纤长的十指指尖相触。
“蔡斯先生,请你暂时忍耐一下听我说,”思考机器开始说,“你认识希格温斯医生家吧?好。在离他诊所一条街之外的转角,哈奇先生在那里拥有一座小公寓,我在里面租了一个房间。”他的口气平稳坚定,一丝令人怀疑之处都没有,“我房间的窗口正对着一条巷子,这条巷子直通希格温斯医生诊所的后院。巷口的街角有一盏电灯。”
蔡斯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闭起嘴巴不作声。
“德福里斯特先生被谋杀的那个晚上,我就在房间里,”科学家继续说,“我也是因为牙疼睡不着觉,起床走来走去。当我正好往窗外看时,”他的语气本来一直都是谦恭有礼的,这会儿忽然变得冷酷起来,“我看到你,蔡斯先生,从街上走过来,在巷口停下,四周张望了一下,走入巷子。在街角灯光的照耀之下,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你的脸孔,当时的时间是两点四十分。我刚刚将这件事告诉了马洛里探员,我对他说我愿意出庭宣誓当证人。”
嫌疑犯的面孔变得像死尸一样苍白,他露出奇怪的表情,可是仍然默不作声,只是极力地控制住自己。
“我看到你打开一扇栅栏门,走入希格温斯医生诊所的后院,”思考机器继续说,“约五分钟后,你走出来到街的对面去,然后不见了。当时,我并不清楚你在搞什么鬼。到了三点半,也许更晚一点,我又在巷口看到你,在同一个后院中消失,然后再出现,从巷口离开。”
“我……我……不在……不在那儿,”蔡斯虚弱地说,“你……你——弄错了。”
“当我们知道,”思考机器平静地说,“在你从诊所前门走入之前,已经事先潜入过那个房子,我们就明白了你是先去篡改希格温斯医生的手表和座钟上的时间。当我们知道你篡改了时间,我们就知道是你谋杀了德福里斯特先生,正如他死时写下的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蔡斯突然站起来,发狂似地在室内来回踱步,马洛里探员谨慎地将自己的座椅搬过去堵在门口。蔡斯看到,立刻明白了警探的用意。
“为了不让人查出有人在电子钟上动了手脚,你一定是用了某种特别的方法去篡改时间。我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你当然不会笨得将时钟停住,或打乱它的运行节奏。我想你一定是把电座钟上套住指针的栓取出,将计时的指针回拨一个钟头,然后再将栓套回去。当时的真正时间是差十五分三点,你改过之后就变成差十五分两点了。你还大胆地潜入牙医的卧室,看到他的手表就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便把他的手表也改过了。全部做完之后,你走出房子,到街上去和吉利斯警员讲话,你特意记住他胸前的名牌号码,接下来你就走到牙医的前门去按门铃。当你拔完牙从前门出来后,你等了一段时间让房子内的人都睡过去了,再从后门潜入,将电座钟和手表的时间改回原样。这样一来,你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你知道你冒了相当大的风险,可是你不得不这样做。”
思考机器停下来,斜眼瞪着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孔。蔡斯垂头丧气地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坐了下来,双手抱住头。
“蔡斯先生,”思考机器又开口了,“你是个聪明人。在我所知道的谋杀案中,你大概是唯一没犯错的罪犯。你可能是在争吵中杀死了德福里斯特先生,趁电梯管理员到楼上时离开公寓,你觉察到该为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明。你用一颗牙齿的代价就办到了。在这个案子中,唯一的危险在于你让吉利斯警员充当你的证人时,你得希望他不知道,或者不记得你和他对话的时间。”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最后,蔡斯抬起憔悴的脸。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他问。
“因为运用逻辑推理,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唯一可能的结果,”科学家回答。他在椅子上挺直身子。“还有一件事,”他问,“你为什么要杀死德福里斯特先生?”
“你不知道吗?”蔡斯用讽刺的口吻问。
“不知道。”
“那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蔡斯冷酷地说。
马洛里探员将蔡斯带走后,哈奇留下来,他还有问题要问思考机器。
“真是件不同凡响的案子,”他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到希格温斯医生诊所附近去调查了一下,找出那个不在场证明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再加上从你的调查中知道了并没有其他人与此案有关,因此我知道这是唯一可能发生的事,我就骗蔡斯先生说我目击了他在巷子中干的事。这是唯一能使他认罪的方法。当然,其实并没有人看到他。”
在蔡斯谋杀案的审讯中,另有一件不寻常的事。虽然蔡斯供认犯下谋杀罪,却从未供出谋杀动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