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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普拉斯基说道。
莱姆挑眉,算是问候。
“我正要去机场,”丹斯解释说,“只是想过来和大家道个别。哦,还有这个,摆在你们门口。”
她将信封交给了汤姆。
护工看了一眼,说:“没有发件人地址。”他疑惑地皱眉。
“安全起见,”莱姆说道,“防爆网筐。”
塞利托接过信封,走向一个钢条编制的网筐,像是柳条编织的洗衣篮一样。他将信封放进去,盖上了盖子。这种篮子,是为了鉴定一些来历不明的包裹是否含有爆炸物而设计的,篮子里有传感器,可以检测硝酸盐和其他常见的炸药痕迹。同时,还可以用来降低中小型炸弹爆炸时的破坏力。
传感器检测了信封的蒸发气体,报告显示,没有检测到爆炸物。
戴着橡胶手套,库柏将信封拿出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信封上印着品牌标识,而后是一行打印字体:林肯·莱姆。
“自粘胶。”技术专家不出所料地做了个鬼脸。刑侦专家还是喜欢那种老式信封,没有自粘胶,罪犯就得用舌头舔一下封口。信封黏合处是提取DNA信息的好地方。库柏补充说,他对这个品牌的信封很熟悉,全国所有商店都有售。所以,是没办法追踪的。
莱姆摇着轮椅,向前凑近了一些,凯瑟琳·丹斯就站在他边上。他们看着技术专家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只怀表和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迹同样也是打印的。“是他送来的。”库柏说道。
信封在那里的时间不超过十五分钟——就是在露西·里克特离开和丹斯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塞利托打给总部通知附近执勤的车辆将整个社区进行彻底搜查。库柏将钟表匠的照片邮件发给了警局。
怀表还在走着,显示的时间也是准确的。表是金色的,大表盘上还有几个小表盘。
“有点沉,”库柏说道,他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地观察着,“看起来是个老物件,有佩戴的痕迹……没有定制刻字。”他拿出一个驼毛刷,将怀表放到报纸上,细细地刷了刷怀表和信封,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这是纸条上的内容,林肯。”库柏将纸张放在了高射投影仪上。这样一来,大家就都能看到字条上的内容了。
亲爱的莱姆先生:
当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当然,我现在已经知道,参加典礼的人全都安然无虞。我便由此得知,您已经预料到了我的计划。但我亦预测了您的行动,所以,我推迟了赶往夏洛特所在酒店的计划,也因此发现了警方的埋伏。我猜,您应该已经救下了他们的女儿。对此,我很高兴。那个女孩确实值得拥有一对更好的父母。
所以,恭喜您。我本以为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但是很显然,我错了。
这是一款宝玑造怀表。在我的众多钟表收藏中,它始终是我的心头挚爱。宝玑在十九世纪初制造了它,此表的别致之处在于它的红宝石圆柱体擒纵装置、万年历和防震装置。鉴于我们之间的这段精彩冒险,我希望您会喜欢这只怀表上的阴历表盘。对我而言,想要阻止我完成任务的人有很多,但没有任何人成功做到过;而在这些人中,您的表现最优(我本可以说,我们之间不分伯仲,但那却不是事实,毕竟,您还没有捉到我)。请记得给这只宝玑怀表上发条(但动作要轻一些);它会见证我们分别的这段时间,也会见证我们重逢的那一时刻。
一点小小的建议:我若是您,就会好好享受这段人生,把每一秒,都当作是生命的最后一秒。
钟表匠
塞利托做了个鬼脸。
“怎么了?”莱姆问他。
“你收到的威胁信比我的要高端得多啊,林肯。通常,我的罪犯只会说一句‘我要宰了你’。而且,那是什么鬼?”他伸手指着字条中的一处,“分号?他一边威胁着你,一边还乖巧地用了分号。这他妈是假的吧,简直是鬼扯。”
莱姆没有笑。他还在为罪犯的逃脱感到愤怒——同样让他愤怒的是对方并没有打算收手,他还会犯案。“你要是开够玩笑了,就注意看看,他的语法和书写都很完美。这也是一条线索,他受过良好的教育。私立学校?文科生?奖学金获得者?学校毕业生代表?把这些都加在证据板上,汤姆。”
塞利托依旧不慌不忙地嘀咕着:“还他妈的用分号。”
“有线索了,”库柏说着,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在布鲁克林的房子里发现的那些绿色物质,我很确定,那是杉叶蕨藻,一种恶性海藻。”
“一种什么?”
“是一种蔓延速度很快且不受控制的海藻,会引起很多问题。在美国,这种海藻是被禁止带入的。”
“所以,很显然,如果它蔓延开来,就会随处可见。”莱姆有些失望地说,“这是没用的证据。”
“实际上,并非如此,”库柏解释说,“目前,只在北美的大西洋海岸发现过这种海藻。”
“墨西哥到加拿大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