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迦利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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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央坐着那个可悲的人,后脑杓裹着可笑的绷带,哀求他放过他一命。
迦利布痛恨这类软弱的人。人们总无法了解他们在人间的生命只是短暂的,但话说回来,说服他们相信永恆并非他的工作,不是吗?他看过不少懦夫站在他跟前数百次,徒劳地哀求要他手下留情,而不管他们哀求几次,他总是尽速缩短他们的痛苦。
但这次不会如此,因为荷安‧艾瓜达是个重要联繫,是他在这场游戏中的代言人。荷安会确保引发世界注意,并为毁灭萨伊德的目标铺路。而就像国家认可的死刑专业见证人,他会好好描述他们的终极攻击,以及所有暴力和恐怖。
「给荷安注射另外一剂。」他对那名瑞士女子说,「我们不想要让邻居起疑,但剂量要比给女人的稍微少些。」
「不,不!」背后传来荷安徒劳的大叫。
现在他们总算可以从他的吵闹中休息一下了。迦利布转向紧挨着彼此、坐在沙发和地上的人。这小组比他原先预期的还小,因为有三个人仍被拘留在赛普勒斯,但他会善加利用这十二个人。迦利市绽放微笑。对基督徒那些狗而言,十二是个特别的数字。真是讽刺。
「<b>一切讚美归于阿拉</b>,感谢阿拉你们都来了。放轻鬆,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他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个铅盒,里面放着荷安‧艾瓜达的手机。某些自以为聪明的德国人对它动过手脚,所以即使关机,它还是会送出GPS位置。我们在扫描他衣服找晶片时发现这点。」
他不由得微笑。
「但即使我们的藏匿点很安全,我们还是决定改变计画。这是阿拉的意旨。」
些许不安的忧虑扩散过房间,但他们训练精良;他们知道殉道没有特别期限,你只须全心拥抱它,因此没有人动摇。
「我们将荷安‧艾瓜达从医院里绑架出来──他会在那本身就是个重大挫败。我们还不清楚是什幺出了错,但我们知道警方和情报单位现在已经準备就绪。不过首先,他们没办法追蹤他,这对我们有利。」
他看着小组。不久以前,这小组还只是一群受过严格训练的圣战士──蓄长鬍的男人和戴头巾的女人──但他们的外表已经改变,以符合西方颓废堕落的本质。从他们现在的外貌,没人会怀疑他们有恐攻的隐藏动机。他们穿着紧身衣服、化上浓妆,长裤中央烫出毫无瑕疵的褶线,无法望见一丝穆斯林背景的迹象。
「虽然你们穿得像那些狗,但你们会进入天堂。真主至大,身为圣战士的你们将会得到净化和荣耀。」几个人低下头,满怀感激伸出手。
「你们全部退了旅馆房间,那很好。我们现在会在这房子里待一两天,直到主要干道变得安全,然后就会执行B计画。」
圣战士看着彼此,绽放微笑或大笑。迦利布知道这是许多人所追求的,法兰克福会是个不错的起点。之后,他们会回到法兰克福,再去伯恩、布鲁塞尔、史特托斯堡、安特卫普,和其他五个準备工作已就绪的城市。由于不可逆的命运,次序会稍微改变,但无妨。一切讚美归于阿拉。
「从这里到柏林大约有五百五十公里,我们预估得花上七到八小时的车程,因为我们都会坐巴士,而不是房车。」
他转向信任的左右手。「哈米德在时间到来时会向你们作简报。在此之前,遵循祷告时间,吃饱睡足就好。你们得留在室内,但那不会有任何问题。哈米德为我们租的这个别墅设备齐全,何况外面很冷,我们不希望有更多人感冒。」
迦利布转而面对荷安,他被绑在轮椅上,垂着头。儘管如此,迦利布不会看错他的眼神。虽然他身躯消瘦,陷入无助,双眼还是射出仇恨的凶光。极端情况总会使人改头换面,真是奇特。
「多完美的观众。我们还能有更好的人选吗,荷安?你可以清楚地听到我的话,却不能说话或做任何反应动作,正合我们的意。」他以灿烂笑容挡开荷安恶狠狠的凝视。
「是的,对你来说很难受,但令你安慰的是,你现在不需要写任何东西。我们会接手那个任务,我们也有几名优秀的写手,所以不要担心你负责的后续报导。我们将会提供《日之时报》远远超过足够的资讯,如此一来,我就能诱使萨伊德‧阿萨迪公开现身。」
他望向门口,一名组员正推着轮椅进门。
「干得好,法迪。现在所有资源都準备就绪,每样东西都安全抵达了吗?」
他点点头,抽抽鼻涕。他也因为北欧的寒冷气候而感冒了。
「那两个女人呢?冷静下来了?」
他再次点点头。
迦利布非常满意。最后一个阶段需要额外运输,儘管非常昂贵,但每分钱都花得很值得。然后他转向挂在墙壁上的柏林地图。一系列白点标誌着路径,红点则是最后的目的地。
而在这中间的某个点,萨伊德会去会见他的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