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荷安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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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没有人说话,晨祷还是惊醒了他。那总是在相同的时间,总在控制之下。或许那是他的劫持者最让他害怕的地方──他们在信仰上展现完全的纪律。这个信仰以他无法了解的方式控制他们的生活和思想。有时他是真的嫉妒他们。在巴塞隆纳,负责他宗教养成的神父并未灌输他真实天主教徒应有的集体基础思想。
他房间隔壁的客厅里传出的声音,表达出相反的宗教情绪。共同精神拥抱了作为平等个人的他们,赋予他们抱持在来生抵达天堂的希望,并使这个世界的艰苦人生堪可忍受。
他转头面对那个负责帮他换尿布的男人,想对他表达一点感激之情,儘管他所忍受的羞辱让此举难上加难。
「你马上会加入我们。」那男人说,像往常般给他注射一针。他站在那瞇着眼睛片刻,等待即将来临的喷嚏,然后喷嚏声突然爆发。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擤鼻涕,最后离开。
荷安与胶带挣扎。他在过去几天里尝试过无数次,总是趁他身体再度瘫痪前的宝贵时间内想办法挣脱。结果每次都后悔万分。他的手腕不仅磨得红肿又破皮,现在伤口还开始感染。
半分钟后,药物开始奏效,荷安的头垂至一边。他可以感觉到颈部肌肉的拉力,但他无法自我控制。
祈祷跪毯捲起,沿着踢脚板收好,此时荷安被推进来。迦利布走进柏林公寓的宽敞客厅时,每个人都準备就绪,满怀期待。哈米德陪在他身边。
「今天,我们会举行第一次服装练习。我们还不知道这场秀何时会上演,但我们练习越多次,最后效果就会越好。我们想要自然俐落的整体效果,对吧?」
每个人都点点头。他们前方地毯上的血渍使得他们毫不怀疑和迦利布合作会危险重重。
餐厅门打开,两张轮椅被推进客厅中央。
自从在二一一七号受难者的尸体被拖上岸、两人站在旁边尖叫后,那两位来自阿依纳帕海滩的女人显然一下子老迈许多。
年纪较长的女性现在如此平和安静。她的嘴总是大张,几颗磨损不堪的老旧牙齿露了出来。<b>如果他们虐待我够久,我看起来也会那幺惨</b>。他心想,但内心却猛摇着头。他竟认为自己能活得久到发生那种事,实在很愚蠢。这场表演不就是他的死亡序曲吗?他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