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阿萨德 (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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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德捡起乌兹冲锋枪和遥控器,小心拆下遥控器后面的塑胶盖,移除两颗小电池。总共三伏特的电压就可以撼动世界。
他的手机响起。「威伯,发生了什幺事?」
那个胖男人听起来受到极大冲击,但显然鬆口大气。
「我们五分钟前破门进入迪特‧包曼的旅馆套房。情况很明显,他四周都是弹壳,也有药片。他趴着,来福枪探出窗口,瞄準镜直接指向广场右手边,也就是你最后站立的位置。我们在他的手机响时,一把抢过来,接着给他上铐。你可以感谢你的幸运之星,我们有玛格努斯‧克雷兹莫跟我们在上面,我不认为反恐特勤组能有更棒的神枪手。我们抢过包曼的手机后,听了迦利布的那场演说,克雷兹莫不敢多做等待。他对手机叫道:『死到临头的人是你,你这个混蛋!』然后他立即开枪击毙迦利布。」
接着短暂停顿一下。威伯和阿萨德都深受震撼。
「你有注意到中心里的枪击停止了吗?」威伯之后问。
阿萨德转身。威伯说得对,二十分钟以来第一次,除了伤患痛苦尖叫和驶近的救护车的警笛声外,他的周遭一片祥和。
「那很好,」他说,「我现在才注意到。」
街道上又开始恢复生机。镇暴警察和士兵朝迦利布的尸体冲过来,那男孩仍试图紧攀着他。眼见年轻男孩被硬拉离尸体很令人心碎。他什幺事都没做。
现在阿萨德听到另一边传来的军靴声,拆弹小组冲进来,带着所有装备,穿着防爆衣。
当阿萨德看见这些人过来营救玛娃、奈拉和罗妮雅时,他再也无法抑制情绪。所有紧张和恐惧刺激身体分泌肾上腺素,同时启动防御机制和攻击本能,如今则以如此强烈的力道鬆开桎梏,他不禁跪了下来。死者、生还者、被留下来的人,就像现在那位失去父亲的男孩,不管他父亲有多可怕。所有这些和他有多可能失去挚爱的了悟导致阿萨德痛哭失声,而他以前从未哭得这般激动过。
现在,拆弹专家正冒着生命危险,好让他家人能回到他身边。这种放鬆感无法以文字形容。
阿萨德将手掌伸向天际,短暂祈祷。他感谢生命和这天的结局,并承诺从现在开始,他会成为他父母所养育的那个人,为他自己和所有周遭的人。
拆弹小组完成任务时,他会陪着他的三位挚爱到医院,并确保她们能得到所需的照顾和照料,抚平受到的悲惨创伤。
然后他转身朝向荷安‧艾瓜达,那男子静静坐在轮椅里。
「我很抱歉,我刚才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荷安。」
荷安试图点头。他不是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吗?
阿萨德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捏了捏。
然后荷安说话了,比以前都还要大声。或许他的镇定剂药效快退了。
阿萨德弯腰请他重複。
「她的名字叫什幺?」
「谁的名字,荷安?」
「二一一七号受难者。」
历经这幺多苦难的男人,他的凝视变得强烈。这问题仍挂在他张开的嘴巴上,然后他暂时阖上眼睛,深深吸口气。
「她对你也意义重大,对不对,荷安?」
「随着时间推移,是的。」
「她叫莱莉。」
「莱莉……」
阿萨德点点头。他现在只想拥抱他。
「如果我能为你做任何事,荷安,请告诉我。我欠你很多。」
他想了一会儿,彷彿在经历所有这些可怕事件后,什幺都无法将他原先的人生还他。
「任何事都可以。」阿萨德说。
荷安以安详的表情盯着阿萨德。
「好的。」他最后说,「把我头上的摄影机拿下,放在我大腿上。」
阿萨德照办,荷安紧盯着摄影机,好像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就这样吗?」阿萨德问。
荷安冒出听起来像是大笑的连串喉音。
「打电话给我老闆,梦瑟‧维果,告诉她,她可以去操自己。」
他似乎在微笑,但从他扭曲的嘴唇很难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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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弹专家小心翼翼又煞费苦心地移除玛娃和奈拉的炸弹背心,并将罗妮雅举离轮椅,阿萨德耐心等待。这些勇敢的男人仍跪着解除靠背和座椅下的盒子里的炸弹。这时,一把新的轮椅为罗妮雅推来。
他恍神跟着她们走到救护车,一路握着玛娃的手。她现在能稍微将头转向他,这要感谢镇定剂药效正在消退。
玛娃仍封闭在自己的内心,阿萨德能够了解。他对她而言像个陌生人。长年以来,她世界的每件事都发生在其他地方,离他很遥远、很遥远。但阿萨德会为了她们而奋战,将人生带回给她们,让她们再度呼吸自由空气,并与他在丹麦团聚。
「他在哪?」玛娃突然回过神来问道。
「妳指迦利布吗?他死了,玛娃,妳不用再害怕他了。」
「不,不是他,阿菲夫!他在哪?」
「迦利布的儿子?他被德国特务带走了,我想。」
「找到他。他不是迦利布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