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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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一四年五月一日,星期四
人称山姆大叔的渔船船长威利‧库尔(Villy Kure),住在墨瑟达路一栋黄色衍架屋里,与哈柏萨特的家之间只隔了两栋房子。在这条衔接桑维与史诺贝克之间的省道两旁,坐落着风格独具的房舍,位置高于道路几公尺,井然有致,将渔夫小屋和花园尽收眼底,并远眺美丽壮阔的大海。此处田园风光明媚,照理不该有个居民朝自己脑袋开一枪才是。
他们敲敲大门,没人应声,于是走过一座燻肉炉,步上通往中庭的车道入口,中庭里停放着一部四轮传动汽车。
卡尔把手放在引擎盖上,冷却器冰冰冷冷的。
后门也没人应门。他们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车旁,正好遇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于是上前询问。
「山姆大叔出海去了。他目前把渔船当做巡逻艇使用,一时之间应该不会回来。」
「巡逻艇?」
「是的。该死的俄籍船长要是没有準确下锚,把锚抛得太长,就会拖在海底扯掉电缆线。刚才又发生这种事了。去年圣诞节有一个半月没办法从瑞典输电过来,原因就在此。不过这次不会那幺惨。每次电缆被扯掉,山姆大叔就会驾驶渔船,拦下所有船只,引导它们改道,沿着刚修好损害的电缆船的航道前进。」
「原来如此。我们想和他谈一谈哈柏萨特的事情。他们两个是朋友,对吧?」
「哈柏萨特,天呀!」他喘了一大口气。「唉,他们两个曾经是朋友没错,哈柏萨特这个人很难与人交上朋友。他和山姆大叔会一起打牌,不过最近几年,他们的互动大致也就如此了。」
「所以您不觉得哈柏萨特会和山姆大叔讨论那件纠缠着他的案子?」
「事发后那十年,他肯定和山姆大叔讨论过。但是您知道吗,即使是山姆大叔这种人,也有受够的一天,不是吗?山姆大叔原本脾气很好,但现在不太一样了。说真的,他们有时候会打打牌,但我觉得也就仅只于此。」
「所以您不认为山姆大叔清楚哈柏萨特的状况有多严重?」
「他怎幺会知道?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海上,何况哈柏萨特也不是会吐露心事的人。不过,您为什幺不打电话给山姆大叔呢?该不会以为我们伯恩霍姆岛没有电话网络吧?」
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然后给了号码,但是电话佔线中。
* * *
从各方面看来,哈柏萨特的砖造房子十分平凡,但现在散发出一股荒凉感,不是阴气森森,比较像是万物停滞生长的感觉。让人想起沉睡中的睡美人城堡,悲伤、遗忘,正无谓地等待着一个救赎的吻。
屋内有股窒闷腐朽的气味。
「自从这个家分崩离析后,屋里再也没有生气。你们也感觉到了吗?」萝思问:「唉,鉴识人员至少可以让空气流通一下吧!」
在其他案子的现场,垃圾的味道经常扑鼻而来,空气中瀰漫腐烂蔬菜味、未食用完毕的罐头霉味,还有堆积如山、好几个月没人清洗的骯髒碗盘,但这里不一样。走进屋里,随即淹没在成山成海的杂乱纸张里,举目皆是。再仔细一瞧,成叠成堆的文件似乎又次序分明。厨房光亮洁白,客厅彷彿才刚清扫并吸过灰尘。
「这里有尼古丁和挫折的气息。」阿萨德所站的角落,有一叠高及一公尺的档案堆正摇摇欲坠。
「倒不如说是窒闷的空气和纸浆的味道。这儿的空气已经很久没有流通了。」
「你真的认为鉴识人员彻底搜查过了?」阿萨德在一堆纸张之间张开双臂。
卡尔深吸一口气。「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