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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成了炸薯条厨师的鉴识人才点点头,指向放在一小片塑胶上面某个完全看不见的东西。
卡尔的脸几乎贴了上去。不,有东西,那是约莫髮尖大小的碎片,旁边还有一个有点小、有点圆又有点平,而且几近透明的物体。
「是木头碎片。我推断应该来自写信人所使用的工具前端,因为碎片就嵌在纸中。旁边那个是鱼鳞。」然后劳森站起来,转动因为姿势不良而僵硬的肩膀。「我们有所进展了,卡尔。不过还是要把信送到凡洛塞去,好吗?他们应该两三下就查得出木头种类,这一点我毫不怀疑。至于要确认鱼鳞属于哪一种鱼的话,你就得求助海洋生物学家了。」
「真有意思。」阿萨德说。「卡尔,我们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同事耶。」
卡尔挠挠耳腮。「还有什幺要补充的吗?是否有其他部分引起你的注意?」
「嗯,我无法判断写信者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这种纸张多孔透气,照理说不该如此,一般从文字书写的特定走向便能够辨识出来。由此可以推测,这封信是在极为恶劣的条件下写成,也许是在凹凸不平的平面上,也许双手被绑住了,也许写信的人不太会写字。除此之外,我敢断定这张纸原本是拿来包鱼的,纸上面的黏液绝对来自于鱼类。我们都知道瓶子封得很密实,所以黏液不可能是瓶子还在海里时沾上。至于纸上面的阴影就不太确定了,很可能并不重要,或许是在书写之前就有霉斑,不过更有可能的情况是瓶子落海后才形成斑点。」
「很有意思!那幺你对这封信有什幺看法?值得我们继续追查下去吗?还是那根本只是恶作剧?」
「恶作剧?」劳森上唇一缩,露出两颗长得歪斜的门牙。那表情绝对不是打算露出笑容,而是要人準备洗耳恭听。「从纸上写得比较用力的地方研判,写下这封信的人在书写时手抖个不停,这也让你刚才看见的木头尖端在字迹上造成了细微的刮痕,纸上有几处刮痕就像黑胶唱片上的痕迹那幺清晰明显。」他摇摇头。「不可能,卡尔,我不相信是恶作剧。我刚才说过了,写信的人颤抖得很厉害,原因有可能是行动不方便,也有可能正面临死亡的恐惧。如果问我的话,我会说这件事情非常严重,但是当然没人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阿萨德插嘴说:「如果仔细察看那些刮痕,能不能再多辨认出一些字?」
「可以看出一些。不过只能猜出书写工具尖端中断以前的地方。」
阿萨德将信件影本递给他。
「你可以补上你认为可能漏缺的字吗?」
劳森点点头,又把放大镜立在原始信件上方。他花了好几分钟研究前几行后说:「好,我大概如此推测,但不敢打包票就是了。」
然后他将数字与文字写下。信的前几行是:
<b>救命</b>
我〇在一九九六年两〇〇六日被〇假了──
在巴〇鲁〇的〇特罗〇街共〇站──
〇男人〇高一百八十〇〇〇〇〇法
好一会儿时间他们只是审视着解出的结果,最后是卡尔打破了沉默。
「一九九六年!也就是说瓶子被捞上来之前在海水里泡了六年!」
劳森点点头。「虽然那两个『九』左右写反了,但我对这几个数字很有把握。」
「也许这就是你的苏格兰同事解不出来的原因。」
劳森耸耸肩。也不是没有可能。
站在一旁的阿萨德眉头深锁。
「怎幺了,阿萨德?」
「真要命,那和我猜想的一样。真是糟透了。」他指着四个字说。
卡尔仔细端详信的内容。
「要是无法解出后面部分中更多的字,情况将会变得非常棘手。」阿萨德又说。
卡尔现在看到阿萨德说的那四个字了。一个在这个国家生活才几年的人,理所当然会是第一个察觉到问题的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阿萨德先前就已经解出的四个字是「两月」、「绑假」、「共车站」和「短法」。
写信的那个人很显然并不熟悉正确的用字遣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