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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消息,卡尔。」阿萨德说。
卡尔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他听了两分钟丹麦电台新闻播报数十亿的环境拯救计画,早已迷迷糊糊呈现半昏迷状态。
「什幺东西不是好消息,阿萨德?」他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到处找过了,可以很笃定告诉你,自从巴勒鲁普开闢一条叫作劳特鲁凡的街道以来,并没有人出面报案说发生疑似绑票的案件。」
卡尔揉揉眼睛。是的,他说得没错,果然不是好消息。而且重点是,如果瓶中信透露的讯息又确实严肃的话。
阿萨德站在卡尔面前,将一把磨损的马铃薯刀伸进写着阿拉伯文字的塑胶桶,桶里装着说不清楚是什幺的物体,只见他面露微笑、满脸期待的切下一小块后塞进嘴里。那只苍蝇在他的头顶上嗡嗡飞绕。
卡尔往上看,心想或许应该花点精力将苍蝇打趴在天花板上。他懒散无神的寻找适当的武器,终于在面前的桌上找到一小瓶修正液。修正液的外壳坚硬,绝对是最佳致命迫击砲。
他暗自寻思要对準目标,接着一把将瓶子猛力扔向苍蝇。出手的同时,才发现修正液的瓶盖没有旋紧。
阿萨德愕然看着白色的液体缓缓沿着墙面流下。
苍蝇飞走了。
「真怪异,」阿萨德一边喃喃说着,一边继续咀嚼。「一开始我以为劳特鲁凡街是个住宅区,但是那儿却只有办公室和厂房。」
「所以呢?」卡尔忖度着塑胶桶里该死的米色东西闻起来像什幺。是香草吗?
「是啊,办公室和厂房。」阿萨德又重複了一次。「那个宣称自己被绑架的人在那儿做什幺?」
「也许是上班?」卡尔提出一个可能。
阿萨德脸上换了副表情,虽然仍不失友善,但多了几分怀疑。「不可能的,卡尔,他的写字能力那幺差劲,甚至连街名都写错了。」
「阿萨德,他也可能并不熟悉这种语言。你难道不会这样吗?」卡尔转向电脑,键入街名后续道:「阿萨德,你看这儿有那幺多的企业、工厂,还有职业学校与专科学校,不排除掺杂了一些外国人,何况还有年轻人出入此地。」他指着其中一个地址。「例如这所劳特鲁苟学校,它就是为有情绪障碍和社交障碍的孩子设立的特殊教育学校。这整件事很有可能只是胡闹恶作剧,我们再等等看,等到破解出信中全部内容后,大概就会发现瓶中信只是故意要刁难老师,或是诸如之类的事。」
「破解、刁难。你用的字真少见,卡尔。如果对方在那儿工作怎幺办?这样的人也不少。」
「你认为员工如果失蹤,公司不会去办案吗?别忘了,没有人通报过类似瓶中信写的情况。话说回来,在国内还有其他地方也叫劳特鲁凡吗?」
阿萨德摇摇头。「所以你不认为那是件真正的绑票案吗?」
「是的,我认为不尽然是如此。」
「我觉得你搞错了,卡尔。」
「嗯。等等,阿萨德,假设真的发生了绑票事件,当年的受害者也可能被赎回了吧?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对吗?然后整个事件便被人遗忘了。若是如此,我们当然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下去,大概只有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才了解事发经过。」
阿萨德瞪着他好一阵子。「没错,卡尔,谁也不知道事情全貌。你说我们不应该追查下去,可是这样我们也永远无法得到答案,不是吗?」
阿萨德说完后,一言不发快步离开办公室,塑胶桶和刀子还放在卡尔的办公桌上。真要命,现在是怎幺回事啊?他平常总还会多聊个几句,现在却不说废话掉头就走。难道阿萨德对他评论外国移民不会写字不高兴吗?还是因为涉入此案太深,无法思考其他可能?
他把头歪向一边,侧耳倾听阿萨德和伊儿莎在外头走廊交谈的声音。只听到全然的抱怨、抱怨、抱怨。
他霍然想起安东森的问题,于是站起身来。
「我可以打扰两位斑鸠一会儿吗?」他走向彷彿脚上生了根,定在放大版瓶中信前的两人。伊儿莎把那几家股份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给他之后,就一直黏在那儿──这天她已在此待了四至五个钟头,脚边的笔记本上尚未记下半个字。
「斑鸠?你开口之前,最好先在大脑里思考再三后才说话。」伊儿莎撂下这幺一句后又转头看着瓶中信。
「阿萨德,听着。洛德雷的警长有个和萨米尔‧迦齐相关的请求。你知道萨米尔‧迦齐想请调回去那儿的警局吗?」
阿萨德不解的注视着卡尔,但却传达出不容忽视的防卫讯息。「为什幺我应该知道?」
「你会迴避萨米尔,不是吗?或许你们两个处得不太好?」
阿萨德脸上浮现的是受伤的表情吗?
「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不太熟。或许他只是单纯想要回去老岗位。」他脸上的笑容有点明亮过头。「会不会是这里不适合他?我们应该尊重员工的意愿啊。」
「你觉得我应该把你的话如实转述给安东森知道吗?」
阿萨德耸耸肩。
「我又找出几个字了。」伊儿莎故意把话说得让两人听见。
她把梯子拖到正确的位置。
「我先用铅笔写上,之后再擦掉。」她爬上梯子最上面两阶说。「写好了,就是这样。这只是个建议,尤其是『法』,我只是单凭猜测,反正写信的人有严重的拼写问题,但我觉得在某些地方那样甚至有点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