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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熟悉这种声音,母亲拔掉呼吸器长眠之前,她在病床旁听了无数个小时。
和她同房的另一个女病人看来无法自行呼吸,而这个人是蕊雪。他们先前不是说过吗?
她想转过身张开眼睛,穿透眼前的黑暗,她希望看着那个和生命搏斗的人。
如果如果嘴巴能动,她会呼喊蕊雪的名字。即使她并非真心如此认为,仍旧想告诉她:「蕊雪,我们办到了。」
或许世上已经没有值得蕊雪清醒过来的事情了。霎时间,她清清楚楚想起蕊雪的先生过世了,至于那两个等待拯救的孩子还在某处,而绑匪没有理由留下他们两个的小命。
太惊悚骇人了。但是她完全束手无策。
她感觉到眼角有液体渗出,那液体比眼泪浓稠,却能轻易流下。同时,眼皮上绑住头部的纱布变得更加沉重。我泣血吗?她心想。她试着不让自己沉溺在悲伤与虚弱中,因为哭泣于事无补,只会引起药物也无法抑制的痛苦。
病房的门轻轻被打开,走廊的空气与声响渗进安静的病房里。接着,她听见犹豫不决的脚步声,缓慢得近乎踯躅不前。是主治医生站在蕊雪病床旁边察看仪器上跳动的曲线吗?还是护士正在认真考虑是否要拔掉呼吸器?
「伊莎贝儿,妳醒着吗?」一声低语穿透仪器的嗓音响起。
她着实吓了一跳,却不明白为何自己反应得这幺剧烈。
她微微点了个头,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显然够清楚了。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当年她在校园被人排挤时那样,像她站在舞蹈学院前面不敢走进去时那样。这只手温暖、包容,依旧如同当年那般抚慰人心。那是哥哥的手,她那个处处对她呵护备至的亲爱大哥。
此刻,她终于能放下心来,情绪激动得有股想要放声狂吼的冲动。
「没事,没事。」她哥哥说,「儘管哭吧,伊莎贝儿,让眼泪将所有委屈发洩出来,一切都会好转的,妳和妳的朋友都会没事的。」
我们会没事吗?她心里怀疑。然后费力要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舌头与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