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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墙面上悬挂着许多画作,甚至还装饰着彩绘玻璃,处处显现生机与活力。死亡在此处不受欢迎。
他绕着一道红墙行走,发现另一条走道和他刚才走过的那条平行,左手边显然是许多小办公室,门旁挂着写上姓名与职称的名牌。他望向右手边,估计若是继续走下去,应该会走回护理站,然而定睛观察却发现这个方向无法通行,不过倒是有一个出口,或许能成为他的救命活路。
接着,他来到类似洗衣房的地方,里头有个架子上堆着被单与各式器具,房门上挂着白袍。他一个箭步,敏捷的侧身拿下白袍,挂在手上等了一下,然后走向护理站。
往回走的时候,他又向刚才遇到的护理人员点点头,一边确认夹克口袋里的注射器和针头是否还在。它们当然仍在口袋里。
他坐在前面小交谊室里的蓝色沙发上,至于坐在另一间比较大、位置也比较后面的交谊室中的警察头抬也没抬。五分钟后,警察站起身走向接待柜檯,两位医生和几位护士刚走出他妹妹的病房。这段时间里,出现了几个新面孔的护理人员,分别前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已经换班完毕了。
那位警察对行政人员点点头,对方也点头致意。没错,伊莎贝儿‧雍森的哥哥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他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里,意识到很快就会有位转送病人的护理人员过来,而那对他的计画来说,不是个好的开始。
如果伊莎贝儿的状况已经稳定,可以转送到其他病房,那幺他一定没有办法在那之前结束她的性命,而之后或许也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事到如今,争取时间才是唯一的致胜关键。就算这幺做有风险,而且一想到要接近她兄长就令人害怕,但他还是得想办法尽快将她哥哥弄走。伊莎贝儿可能告诉过她哥哥有关他的事情,所以走到那个警察附近时,他必须试着把脸遮住。
他耐心等待,看到行政人员开始收拾私人物品要把位置让给来接班的人后,便动手穿上白袍。
他準备好了。
※
踏进病房时,他一开始认不出那两个女人谁是谁,后来确定窗边那个人一定是伊莎贝儿,因为警察就坐在那张病床旁边,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
那幺前面这位一定就是蕊雪了。她身上插了许多橡皮管,连接到面罩、探针和点滴架上。
她的病床后方立着一整列各种哔哔作响、不停闪动的仪器,面部几乎全被包扎起来,身体也是一样。不难看出被单底下的身体伤得有多严重,几乎难以治癒。
他望向伊莎贝儿和她哥哥。「究竟发生什幺事了,伊莎贝儿?」她的哥哥正好开口问。
然后他退回到那道仪器墙和蕊雪的床之间,向前俯身说:「很抱歉,你不可以待在这儿,雍森先生。」他靠近蕊雪,翻开她的眼皮,假装检查她的瞳孔。看来她仍陷入昏迷。
「伊莎贝儿现在要转送到其他病房。」他继续说。「你要不要先到咖啡厅等一下?之后我们会通知你伊莎贝儿转送的病房位置。或者你半个小时后再过来?」
他听见那个警察站起身,向妹妹道别。看来他是个懂得体谅他人请求的男子。
警察走出房门时,他点了点头,特意没有四目相交。然后他站了一会儿,打量眼前的女人,难以想像她差点又对他造成了威胁。
这时,蕊雪眼睛倏地大睁,彷彿恢复意识似的直直瞪着他。她的眼神虽然空洞,却紧盯着他不放,害他一时无法脱身,但没多久那双眼睛又阖上了。他停下动作,想要看看她的眼睛是否会再次张开,但却没发生那种状况,或许那纯粹只是反射动作。他留心倾听心电仪的声音,猜想刚才心跳速度一定加快了,接着转向伊莎贝儿。她的胸腔起伏越来越剧烈,显然认出他的声音,知道他来了。但是那有什幺用?她下巴被固定住,眼睛包着纱布,整个人被绑住无法动弹,全身还连接着一大堆点滴和测量仪器。不过她脸上没有戴面罩,嘴上没有呼吸器,应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要不了多久就能开口讲话。
真是讽刺啊,所有正面的生命迹象反而将她导向死亡,他暗忖道,并且往前走近了一步,在她手臂上寻找适合的血管。
他掏出口袋里的注射器,与针头套在一起,接着拉出芯桿,将空气吸入针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