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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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ckwork Wrange,是美国导演史丹利‧库柏力克所执导的电影,根据一九六二年安东尼‧伯吉斯的同名小说所改编,叙述一个男孩在政府的调教和实验下,从一个性暴力者变得对性厌恶的过程,相当具有争议。
第一次是在寄宿学校念八年级的时候,当时有个新来的老师曲解了学校对多元文化的规定,公然在班上播放此部电影。还有另一部片《假如……》,电影的故事背景设定在七〇年代,内容讲述的是一所英国寄宿学校的反叛行动,非常适合一所具有英国传统的寄宿学校。儘管老师选择的片子很有新意,但学校经过进一步调查后判断这些电影极度不恰当,基于此点,新老师的留校时间也就此腰斩。
但是伤害已经造成。琦蜜和新来的同学克利斯汀对电影传递的讯息全盘接收,从中发现了解脱和复仇的崭新机会。
克利斯汀是带头的人,他比其他人年长两岁,特别目中无人,藐视校规,但口袋里总是有用不完的钞票,全班也以他马首是瞻。他看人的眼光如老鹰般锐利,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出了狄雷夫、托斯腾、邬利克和毕纳组成一伙。他们在许多方面相互契合,譬如全都桀骜不恭、仇恨学校和一切权威,再加上《发条橘子》这部片,几个人便串在了一起。
他们弄来录影带,在克利斯汀和邬利克的房内看了一遍又一遍,沉溺在电影情节里的一群人缔结为盟,效法《发条橘子》里的帮派,对周遭环境充满不屑,为了寻求刺激不惜犯规逾矩,行为大胆妄为且冷酷无情。
自从那个少年撞见他们哈草而被痛扁一顿后,这些人的关係变得更加紧密了。后来,重视造型的托斯腾想到他们应该要戴上面具和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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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在弗雷斯登堡路上的那辆车,油门被踩到底,全速冲刺。狄雷夫和邬利克坐在车内,血液里掺和了古柯硷,戴着帽子和手套,外加一副深色眼镜,身穿廉价长大衣。这两人脑袋冷静清楚,为这个夜晚张罗的全身装备摆明了是一次匿名行动。
「我们要解决谁?」希勒罗德广场上甘迺迪酒吧的橘色墙面映入眼帘时,邬利克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狄雷夫打开酒吧的门,里头人声鼎沸喧闹,摩肩擦逓。若是喜欢爵士乐或是随兴热闹气氛的人,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但狄雷夫两者都讨厌。
他们在店内深处找到赫尔蒙,他油光满面站在酒吧的水晶灯下比手画脚,身边围绕了一群不太有影响力的当地政客,大概正在举行他们私人的公开活动。
狄雷夫指着他说:「那个人可能还要好一会儿才会离开,我们先去喝杯啤酒。」说完便步向另一个吧檯。
不过邬利克杵着没动,变色眼镜底下的瞳孔放大,直愣愣盯着猎物,似乎对眼前的景象很满意,下巴不停剧烈抖动着。
狄雷夫很了解邬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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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夜色温和,薄雾轻笼,赫尔蒙在门口和他的同伴聊了一会儿才道别离开,脚步沉重的沿着赫尔辛格街往前走,他们则隔着十五公尺的距离紧跟在后,最近的警局就在街底两百公尺外,这点让邬利克尤其亢奋。
「等到巷子再动手。」邬利克低声说:「左边有家二手商店,这幺晚了巷子不会有人。」
有对驼着背的老夫妇,步履缓慢的走到行人徒步区,这时间对他们来讲已经很晚了。
狄雷夫完全不在意老夫妇的存在,古柯硷效力发作,街上荒无人迹,没有比现在更适合下手的时间点了。一阵湿润的微风吹过店面,也轻拂过几秒后将进行一场仪式的三个男人,那场仪式经过精準计算且被多次验证过。
当他们距离赫尔蒙只剩不到几公尺时,邬利克将乳胶面罩递给狄雷夫,两人会在走到猎物身边时把面罩戴上,若是在嘉年华会,这样的装扮应该会让两人沦为被嘲笑的对象。邬利克有一整箱的面罩,根据他认为人一定要有选择的理论,这次邬利克挑了二〇〇二七与二〇〇四八型号的面罩。虽然这种面罩网路上随便就能买到,但是他不这幺做,而是趁到国外旅行时带回来,由于各地都有同样的面罩、同样的型号,警方根本无从追查。此刻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生命在脸上铸刻下皱纹的老人,和隐藏在面罩底下的脸截然不同。
第一个动手的人仍是狄雷夫。被害者赫尔蒙轻呼一声险些往侧边倒,邬利克一手抓住他,拉进巷子里。
到了巷子邬利克才开打,三拳击中赫尔蒙的额头,一拳落在脖子上。一般说来,被害人在他的重击下往往会昏过去,但这次狄雷夫事前就和他商量好,所以他下手没那幺重。
他们把赫尔蒙拖着走,在司罗索岸边约莫十公尺的地方停下来又再度动手,刚开始揍在他身上的力道还算轻,然后逐渐加重。赫尔蒙被殴得瘫软在地,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活活打死的事实,口中不禁冒出含糊的低语。其实就算他开得了口也没用,他们的受害者都不用讲话,通常眼神便已洩露一切。
直到殴打得差不多,渴望已久的热浪开始在狄雷夫体内翻腾──真实又美妙的温暖浪潮,和他小时候仍只存在善念时,在阳光斑斓的家中庭院所感受到的一样。每当这种感觉袭来,狄雷夫就必须控制自己不可杀死被害者。
但邬利克就不同了。他对死亡没兴趣,权势与无能之间的空洞灵魂才令他醉心,而眼下的被害人便正处于这种状态。
邬利克双脚叉开,高踞在动也不动的躯体旁边,透过面罩瞪视那男人的双眼,然后从口袋抽出先前準备好的史丹利美工刀整把握在手里,他似乎在犹豫是否该听从狄雷夫的指示,还是做得更彻底一点。这时,两副面罩底下的两双眼睛迎面对视。
我的眼睛看起来就和他一样疯狂吗?狄雷夫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