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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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在阿萨德离开办公室后立刻关上门、点了根菸,然后拿起林格案的卷宗夹坐下,把腿跨在桌上。
他真该深入研究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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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仔细读完林格案后,卡尔发现这是一个疯狂的故事,报告中缺乏完整的资料,仅侦察到一个有如在黑暗中、不明确的轮廓,简单来说就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也找不到动机,就算是自杀也该有原因。人们只知道,她的车子是最后一辆停在船上的车子,而且她失蹤了。
当时引起调查者注意的是,梅瑞特并非单独一人出游。根据目击者的说词,她曾在甲板上与一位年轻男子起争执,一对年长的老夫妇所拍的照片记录了这一幕,这对正準备前往海利根港採购的夫妻偶然间拍到这张照片。照片公开后,一名来自施特罗‧海地格市政府的职员告诉警方,照片上的男子应该是乌佛‧林格,梅瑞特的弟弟。
调查者因忽略这个弟弟的存在而被痛骂,这点卡尔至今仍留有印象。
不过后来又衍生出新的问题:如果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她的弟弟,两人为什幺要争吵?这位弟弟又在哪里?
一开始众人以为乌佛落海,但数隔几日后,发现他在费马恩岛上一个人不知所措的徘徊,显然已在岛上四处乱走了好几天。直到有个来自德国奥登堡的警察一眼认出他就是照片上的男子。没人知道乌佛是怎幺独自走那幺远一段路,而他自己也无法说明,即使乌佛知道关于这起失蹤案的真相也只留在心中,没办法提供协助。
据说乌佛后来曾遭受严厉的侦讯,由此可见办案的同事压力之大。
卡尔聚精会神聆听乌佛被警方盘问的录音带:乌佛整个过程默不作声,办案人员用尽各种办法,当他们扮演「好条子」时,他毫无反应,扮演「坏条子」时,依然一无所获,所有警方用来侦讯犯人的手段都失去作用。于是他们找来两名精神科医师,后来还从法鲁姆市聘请专攻这方面障碍的心理医师,甚至请史蒂汶地区的女社工卡伦‧莫腾森来询问他。
这真是一个令人作噁的故事。
丹麦和德国官方彻底搜寻过航道,海军潜水员甚至把练习地点改在这个地区,后来的确捞到一具浮尸,他们把尸体放在冰上进行解剖,结果发现搞错了。渔夫们也接获通知,要特别留意漂浮在水中的物体,如衣服、袋子等之类,最后却都未能发现任何与梅瑞特有关的东西。
当时媒体全力报导这件事情。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梅瑞特的失蹤案成为每天的头版新闻。梅瑞特的过去被挖掘出来,包括她参加校外远足时身穿泳衣的照片和大学时期杰出的成绩,再由所谓的心理专家进行剖析,就连向来注重专业的新闻记者都开始推测她的性取向,至于那些平时就喜欢在八卦报纸上造谣生事的记者则进一步发现了乌佛的真实身分,并藉此撰写出一系列悲惨的报导。
梅瑞特的同事七嘴八舌讨论她失蹤前亟欲隐瞒的私生活,当时他们还不知道她还有个身障者弟弟,直到人们对她个人的故事兴趣转淡,报纸头版转而刊登造成她父母身亡、弟弟变成残障的车祸现场照片,所有的祕密便在此刻公诸于世。梅瑞特失蹤前就已是众人追逐的话题人物,失蹤后仍是媒体的宠儿。晨间新闻节目的主持人在报导这则新闻时,会刻意压抑自己平时播放新闻的兴奋神情,毕竟国会议员溺毙与亲王发怒或市长过度消费红酒的消息迥然不同。
甚至有人公开了梅瑞特家中的双人床照片,至于是谁提供的则无从得知。报纸的标题令人厌恶,如:这对姊弟的关係是否有些暧昧?为什幺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这一张床?这张床是造成她死亡的原因?任何稍有理智的人都会认为这张床有些古怪。
当这些故事失去新鲜感,媒体再也无法继续炒作,关于弟弟乌佛的揣测消息便开始甚嚣尘上,像是:警方採取手段过于强硬?这家伙是否太轻易脱身?司法系统失灵?并且针对乌佛被安顿在艾格里一事发表评论,直到新闻热度过了为止。在没有发生大事的二〇〇二年丹麦夏季,众人的话题终于从林格案转而围绕在下雨、炎热天气、小王子诞生以及世界足球赛。
的确,丹麦媒体知道读者对什幺感兴趣,而梅瑞特的事已成明日黄花。六个月后,警方因待处理的案件众多而终止林格案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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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拿了两张纸,用原子笔在其中一张纸上写下:
可疑点:
<b>一、乌佛。</b>
二、不知名的邮差,跟柏林有关的信。
三、约在班克罗特小咖啡馆碰面的男子/女子。
四、克莉丝汀堡的「同事们」。
五、抢劫谋杀,包包里有多少现金?
六、性犯罪。
在另一张纸上则写下:
<b>需重新审查:</b>
电报。
史蒂汶地区的经办人。
克莉丝汀堡的几位助理。
什列斯威‧霍尔斯坦号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