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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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几秒钟后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先是感觉耳朵的脉搏跳动,接着额窦有股时常伴随感冒出现的轻微压力。
「母亲,她把门卡死了。」男子大叫。
「先关上再打开它,你这个笨蛋。」巫婆大声叫嚷。
她听到空气发出的气笛声逐渐减弱,但在机械装置重新启动后又立刻提高。
他们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打开内部闸门,而她就利用这段时间磨尖尼龙棒。
「我们必须立刻杀了她,把她弄出这里,你了解吗?」外面的巫婆大叫:「快去,把屋后的大鎚拿来。」
梅瑞特抬头凝视玻璃。这几年来,这片玻璃是关住她的监狱,同时也是将野兽抵挡在外面的保护伞,他们要是打破玻璃,房间内外的压力会在数秒内取得平衡,而她立刻就会死。也许速度会快到无法得知自己是如何离开人世,但这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她把手放在膝盖上,将尼龙刀搁到左手手腕。她已观察过这条血管数千次,现在得在这里划上一刀,在她薄弱的肌肤之下血管是如此的雄细、暗沉、明显。
梅瑞特闭起眼睛,握紧拳头用力往下施压,结果虽然感觉到疼痛却没有在皮肤留下伤口。她看着尼龙刀划出的痕迹,又长又宽又深,就是没有流半滴血。这把刀不够锐利。
她转头看向旁边,从地上拿起另一根被磨成如针一般尖锐的尼龙棒,张大眼睛打量哪边的皮肤最薄,然后用力刺进去。肌肤被刺穿的疼痛并不如她想像得严重,而随着鲜血迅速染红指尖,一种确定感和安全感攫取了她,看着鲜血流出为她带来心灵上的平静。
「这个笨女人居然刺自己。」老女人大吼,握起拳头用力敲打牛眼窗,但此时的梅瑞特已关闭自己与外界的联繫不再有感觉。她舴静躺在地板上,把金色长髮拨到脑后,瞪着天花板最后一根正常的灯管。
「抱歉,乌佛。」她喃喃低语:「但我不能再等了。」说完面露微笑看着浮在房间半空中的弟弟影像,而乌佛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大鎚敲在玻璃的声响中断了她的想像,她瞥向镜面玻璃,大鎚每提打一下,就传来男子精疲力竭的呼吸声,玻璃也就跟着震动一下,然而那片玻璃除了变得有点不透明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男子持续尝试破坏牛眼窗,但玻璃依旧文风不动,他手臂似乎不够有力,无法习惯鎚子的重量,敲打的间隔越来越长。
她微笑看着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放鬆的状态躺在地上,原来梅瑞特‧林格死亡时是这个样子。过不了太久她的身体会被拿去餵狗,但这个想法并不会对她造成困扰,到那时她的灵魂早已解放,新时代正等着她,她活着的时候就已到过地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悲伤中度过,而人们也因为她的关係承受痛苦,如果有来世不可能更糟,假设没有,那她有什幺好怕的?
她的目光从身上转移到地板上暗红色的污渍,面积还不到她的手掌大,她将手腕转而朝内观察刺破的伤口,血有止住的趋势,只剩最后几滴缓缓渗出。
这期间仍可听到外面搥打的声音、空气穿过闹门的声音、耳里脉搏越来越强烈的隆隆声,她留意到自己的头及身体各处开始感觉疼痛,有如感冒初期的症状。
她又拿起尼龙棒刺进已癒合的伤口,前后、上下摇动,试着让伤口变大。
「母亲,我回来了。」一道声音传来,是拉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