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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问道:“谁啊?已经睡了。”
没有人回答。
敲门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白玫瑰又喊道:“谁啊?不说话不开门。”
还是没有人回答。
文质男穿着衬衣,一边扣着纽扣,一边用脚穿鞋。匆匆忙忙的,他什么都穿好了,打算去开门。
白玫瑰在后面摆着手,示意他不要开。
她又喊道:“是谁?不说就不开门。”
“我。”敲门人终于说了话,声音低沉。
白玫瑰感到恐惧,可是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她,她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还能有谁。”那人的声音依然很低沉。
文质男用不解的目光看看白玫瑰,白玫瑰依然摆着手势示意他不要开,她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穿好了衣服,正去拿屋里砧板上的菜刀。她站在了文质男的身后,两只手死死地握住菜刀,握得连手都有些颤抖。
文质男把小锁拨开,门才开,他就被怔住了。
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大汉,大汉的头上蒙着黑布,只露出留有眼睛和嘴巴小孔,走廊里一片黑暗,他看不清那双眼睛。
大汉丢出一把东西砸在他的胸口,那是一把钥匙,没有人比文质男更熟悉那把钥匙了。他正欲关门,就被眼前无可抵挡的铁棍击中了,铁棍以最快最准的姿态打进了他的口腔,蒙面男如同摇动拖拉机的摇杆一样把文质男的牙齿顷刻间挨个摇碎,只听见咯咯嗒嗒的声音,嘴里有血冒出。他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他想用力去关门,可蒙面大汉已经冲进了屋子,他拔出了在文质男口中的拖拉机摇杆。文质男退缩着,试着去摸铁棍,却发现地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板凳,他一只手提起板凳,还没有扔出去,就被那只摇杆砸了下来,烂在地上。接着,那只摇杆像中了魔一样,犹如雨点般落在文质男的身上,噼里啪啦。白玫瑰被吓退到了屋子的角落里,她的两双手正颤抖地握着菜刀。文质男的头上脸上都是血,他往砧板处退,摸了摸上面,什么也没摸到,然后他又摸了水池,池子里没有碗,没有硬物,他又强忍着站起来,摸到了窗棂,窗子关得很紧,就算不关呢,不关也没有用,因为外面上了保险网。
他逃不掉了,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像一条快死的爬虫奋力地蠕动着,嘴里不断冒着血,连地上也是。
白玫瑰被吓得魂不附体,蒙面男走到她的面前时,她的刀才扔出去就被他那充满力气的摇杆打飞在地上,她顺着地上爬绕开了他,她出了门,把门拉锁着,死死的。可是门的中间很快就被铁摇杆打破,露出那个可怕的蒙面人来,他一脚彻底踢飞了门。
白玫瑰要跑出去,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走廊的铁门被锁了,应该是黑玫瑰今晚没有出去,早上被挨了一巴掌,脸上还有印痕。而走廊的另一头,是被砌成死死的一堵墙。她退缩到了小伙子的门口,不停地拍打着门,希望能够进去躲避,可是门死死的关着,黑玫瑰的门也关着……
事情发生之前,也就是十点的时候。小伙子本来要睡了,可是毫无睡意,他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次他把安眠药的剂量放得有点多。刚刚上床,就听见了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走上前,从门缝里看见了黑暗的走廊里一个大汉左手握着一柄拖拉机铁摇杆,他不停地敲门,门半晌都没开,后来门开了,他就看见了眼前发生的一幕。
直到那个女人被追出来,不断地敲他的门,可是他不敢开,那女的被敲死在他的门上,他隔着门听到她的喘息声,几乎快要被吓死了。这是一扇质量很差的门,虽然门缝不是很大,但他还是能从那个对面被踢飞了的门看进去,看见里面那幅和自己屋里一模一样的油画,他感觉到自己的眼前迷蒙,他能看见那个蒙面的大汉也正透着门缝也在看他,门缝里透出去的光一定告示着他还没有睡觉,大汉弯下身,起来时用手抹了一把血,然后用血填封了他的门缝。此时,他昏昏欲睡,他服用的剂量实在太多,他想逃跑,却不可能了,窗子有保险网,他想去睡觉,发现脚下的鞋已经被门外流进来的血包围着,他太困了,他没有一点力气,他希望隔壁的黑玫瑰在家,希望她此时能拿起手机打个电话报警什么的……
他倒下了,倒在血泊中,可是他还是极力用右手沾了血,在手心里写了个“左”字。
在他闭上眼睛前,他又一次看见了墙上的油画,油画格外美丽,那些梅花终于落了下来,扑簌簌的,像落在了他的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