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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斯特莱克说。
“没关系,他们的水平烂透了,”沃德尔说,“我耐着性子听了大概半小时,才见到惠特克。演出是在旺兹沃思一家酒吧的地下室,后来我耳鸣了一整天。
“惠特克好像知道我们会去,”沃德尔又说,“我听说,几周前,他一下车就看见你了。”
“我跟你说过,”斯特莱克说,“可卡因的烟——”
“嗯,嗯,”沃德尔说,“听着,我一点也不信他的话。他说在皇室婚礼那天,也就是夏克韦尔的那个妓女被杀那天,斯蒂芬妮可以给他提供一整天的不在场证明。至于凯尔西和希瑟,他说两起案件发生时,他都和‘死亡崇拜’在外巡演。”
“在三起谋杀案发生时都有不在场证明,嗯?”斯特莱克说,“真全面。‘死亡崇拜’证实他的说法了?”
“说实话,他们的态度挺暧昧,”沃德尔说,“主唱戴着助听器,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我的问题。别担心,我派了人去调查他们的证词。”沃德尔见斯特莱克皱眉,又补充一句,“我们会搞清楚他当时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参加巡演。”
沃德尔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得回局里了,”他说,“今天恐怕又要熬夜。媒体的报道一出,情报简直是成山来。”
斯特莱克饿极了,但酒吧里很吵,他宁愿找个可以思考的地方吃东西。他和沃德尔一起沿街走了一段,又抽起烟。
“心理学家指出,”沃德尔说,夜幕在他们上方的天空上伸展开来,“我们的判断也许是对的,对方是个连环杀手,也是个机会主义者,作案手法相当娴熟——他肯定喜欢事先策划,否则不可能这么多次都能全身而退——但凯尔西不一样。凶手知道她住的地方,和她通过信,还知道没有别人在家:这说明他早有准备。
“问题是,我们好好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表明你这三个人接近过她的证据。我们把凯尔西的电脑拆了个干净,里面什么都没有。她只把腿的事告诉了那两个怪人,杰森和暴风雨。她几乎没有朋友,仅有的几个熟人都是女孩。她的手机里也没有任何可疑信息。从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你这几个人都没有在芬奇利或牧羊丛生活、工作过,更别提她学校附近的地方了。他们和凯尔西也没有共同的熟人。他们怎么可能接近她、利用她,又不被她的家人发现呢?”
“要知道,凯尔西喜欢撒谎,”斯特莱克说,“别忘了那个幻想中的男朋友最后在现实里出现,从红餐厅接走她。”
“是啊,”沃德尔叹了口气,“我们还没找到那辆该死的摩托车。媒体刊登了关于摩托车的细节,但没有人提供消息。
“你的搭档怎么样了?”他又说,在警局的玻璃门外停住脚,显然决定把香烟抽到头再扔,“没吓着吧?”
“她没事,”斯特莱克说,“她回约克郡试婚纱了。是我让她放假的,她最近周末都在加班。”
罗宾这次没抗议。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媒体驻守在丹麦街,薪水这么低。何况警察已经盯上布罗克班克、莱恩和惠特克,事务所只能对警方的效率望尘兴叹。
“祝你好运。”斯特莱克对沃德尔说。警察举起一只手,和斯特莱克告别,随即消失在警局大楼里。门口,印着“新苏格兰场”的菱形石碑缓缓旋转。
斯特莱克走向地铁站,想着一会儿要吃烤肉卷,同时想着沃德尔刚才提出的问题。他的三个嫌疑人是怎么接近凯尔西·普拉特,了解她的行为、获取她的信任的?
他想着孤身住在沃拉斯顿小巷破旧公寓里的莱恩。他领着残疾人救济金,体态臃肿而多病,看起来远不止三十四岁。他以前是个很幽默的人。他还有能力迷住年轻姑娘,让姑娘愿意坐上他的摩托车,瞒着家人,带他回牧羊丛的公寓吗?
惠特克呢?满身可卡因的臭气,牙齿黄黑,头发稀疏。惠特克曾经拥有惊人的魅力,如今,吸毒的瘦弱的斯蒂芬妮紧抓着他不放。但凯尔西的偶像是个干干净净的金发男孩,年龄比她本人还小着几岁。
还有布罗克班克。在斯特莱克看来,体格魁梧、皮肤黝黑的前橄榄球侧卫令人作呕,与尼尔简直天差地别。布罗克班克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距离凯尔西的家和学校数英里。两人都会去教堂,但两座教堂中间隔着一条泰晤士河。如果两座教堂有什么联系,警察一定已经发现了。
凯尔西和斯特莱克怀疑的三个男人没有任何明显的联系。但这能排除他们的嫌疑吗?逻辑思考的结论是肯定的,但在斯特莱克的心里,有个顽固的声音在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