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羽蛇神庙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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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了三十多年的通道……它通向哪里?”我大为吃惊。
“通道长度大概有六公里,一直通向库库尔坎神庙下方,即卡斯蒂略金字塔。可能这个名字你们比较陌生,它还有一个名字叫作‘羽蛇神庙’。库库尔坎的原意是‘舞蹈唱歌的地方’,也可以被翻译成‘带有羽毛的蛇神’,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羽蛇神。”艾布尔说道。
我当然知道羽蛇神。
这是中部美洲文明普遍信奉的神,一般被描绘为长羽毛的蛇形象,主宰着晨星,发明了书籍、立法,给人类带来了玉米,还代表着死亡和重生,是祭司们的保护神。
羽蛇神被视为古典玛雅艺术中的幻象蛇(VisionSerpent)——所谓“幻象蛇”,是玛雅人通过放血仪式而产生的幻象,该幻象的形态为一条蛇。玛雅人相信透过这幻象蛇可跨越不同的宇宙空间,帮助他们与众神或祖先沟通。
这样的解释放在其他地方,就是一种普通的土著神灵,我们不会太过在意。可这是对羽蛇神的释义,还加上了幻象空间、沟通众神和祖灵等等我无比熟悉的词汇,几乎不用多做联想,我也能猜到,羽蛇神分明就是古蜀文明中的巴蛇神的另一个化身。
玛雅文明中的羽蛇神就是巴蛇,这种说法由来已久。不仅古蜀国青铜人像诡异的造型及金杖上神秘的符号和图案和玛雅文明极为相似,而且玛雅文字和古蜀时期的巴蜀图语一样,都是一种集象形、会意和形声于一体的可以被立体解读的图形文字,只是玛雅文字的造型更为复杂。
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公元前三一六年秦灭古蜀,正好是玛雅文明刚刚走出前古典期的蒙昧,开始真正兴盛的时间。因此史学界有一种猜测,就是古蜀国在灭亡之后,残留的古蜀人曾跨海前往美洲,然后帮助美洲的印第安土著建立了玛雅文明。
不过这种说法有两个破绽,一是当时的古蜀国是否掌握了跨越大洋航海的技术,二是古蜀国最为精湛和先进的技术是青铜器铸造,可是在玛雅文明当中,别说是青铜器,连金属都十分罕见,似乎这个文明天生厌恶“金属”这种东西。
当然也有学者解释说,古蜀国的灭亡被当时的蜀人认为是获罪于天,因此逃亡前焚烧、砸毁了所有的青铜祭器,这和从三星堆祭祀坑中挖出来的青铜祭器有焚烧痕迹是一致的。也正因为如此,逃亡到美洲的古蜀人完全放弃了金属这种会使上天发怒的东西,所以玛雅文明才没有掌握任何金属的冶炼和铸造技术,反而在天文历法和数学等方面,几乎点满了科技树。
此外最为重要的是,余叔在临死前曾提醒过我,世界树组织的核心信仰其实不是青铜神树,世界树这个名字,是一种欺骗。他们真正信仰的,应该是羽蛇神。
如果说羽蛇神和巴蛇神是同一个神灵在不同国度的化身,难道说世界树组织的核心信仰是巴蛇神?可是在梓潼五妇岭下的地下石窟中,世界树组织曾设局,让我利用巴蛇神的头颅救出被时光之沙封印的敖雨泽。对于一个具备信仰的组织而言,若真的以巴蛇神为信仰,那么当时的巴蛇遗骸,是最重要的圣物,绝对不可能将之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因此,这样看,世界树组织的信仰核心不可能是巴蛇神。
不过现在我也已经知道,在古蜀五神之外,还存在一个更加古老的神灵,这个神灵很可能就是传说当中的“伏羲”,具有和女娲以及巴蛇神的神躯相似的人首蛇身的特征。而世界树的核心信仰,很可能是古神伏羲。
真要说起来,整个中原文明在后世之所以以龙作为图腾,也是受到了伏羲、女娲这两个传说中的上古神灵的人首蛇身形象的影响。以蛇为基本原型,通过部落战争兼并其他部落的图腾,最后加工创造了龙的形象。
进入通道里面,我们才发现这条通道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阴冷潮湿,反而通风良好,十分干燥,只是灰白色的混凝土墙壁让人觉得微微压抑。通道的顶部有不少管道,大概是因为工程量太大,这些管道直接暴露在外面,并没有做修整和装饰。
乘坐电梯一直下行,我感觉大概到了地下三十多米,电梯才停下来。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开始这样的工程,的确不太容易。
电梯抵达的是一处巨大的地下工事,有不少类似避难所的房屋,只是房屋没有窗户,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
在地下工事里的一间防守严密的大厅里,我们见到了艾布尔的哥哥克罗克特·爱华德,目前世界树组织的临时负责人。不过从老爱华德的年龄看,估计过不了几年,临时这两个字就要去掉了。
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脸上以及裸露在袖子外的手臂上能看到些许老年斑。
不过想想老爱华德差不多一百二十岁的高龄,这也完全说得过去。克罗克特出生的时候,老爱华德很可能四十多岁了。
“来自东方的朋友,欢迎你们。”克罗克特微笑着说,表面上并没有艾布尔说的坏脾气,并且他和艾布尔一样,汉语说得极标准。这也不奇怪,身为一个致力于研究古蜀神秘现象的组织负责人,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可能还在多数中国人之上,是名副其实的中国通。
“我想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我将左手的袖子挽起一点,露出手腕上带有定位装置和遥控炸弹的手镯。
“这只是一点让大家彼此放心的小措施,毕竟你以及你身边这位美丽女士的本领,我们早就见识过了。”克罗克特说道。
“你千方百计让我们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我冷笑道。
“当然不是,你应该明白,如果我们要伤害你们,早就做了。哪怕是需要你配合我亲爱的弟弟管辖的实验室,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实验,并没有将你当成真正的实验品。”
“这么说我们应该感谢阁下了?”我嘲讽道。
“当然应该,陌客。”克罗克特突然叫出了我在那个诡异游戏中的代号。
“果然是你们,那个诡异的游戏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或者说虽然游戏的代码是从意识世界传递到秦峰脑子里的,可这件事在现实世界的具体操作者,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