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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死了？”
“为什么？”
“不是说，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吗？怎么又如此不堪一击了？”
“为什么？”
“全靠白娘子了。”
“还要找法海？”
“我想办法。”
“我知道。”
哈！基本上没啥破绽。看看监听员，也是一脸淡然。罗纬芝于是佩服自己挺狡猾。
出了通信室，她信步到了袁再春的房门前。时间还早，防疫总指挥并不在宿舍。罗纬芝坐在他门前的木椅上，静静地等候。郁金香开了，野百合蓄势待发，空气中已弥漫着熏人的夜香。人说夏不坐木、冬不坐石，真是有道理。坐了一会儿，就觉得腰以下寒凉。还没到夏，木头已经有了潜在的潮气，倚靠的时间久了，有一种沁凉隐隐袭入，让人气血凝滞。罗纬芝只好站起来，慢慢踱步。毕竟她曾经大伤元气，刚刚死里逃生，现在不够强壮。
夜幕如同温水般地弥漫过来，在绿叶的间隙中，一颗颗星开始萌发。星是太阳的碎片，在略带绿色的黑暗包绕一切的时候，它们在树干四周装点着生存的秘密。星星越来越多了，好像打翻了上天的梳妆匣，如今尽数倒了出来。有百花和树木的晕染，从园子里仰面看去，天上有钻石、有珍珠，还有祖母绿和蜜蜡，光彩熠熠。罗纬芝无端地想到，这个王府，是现在亮还是古时亮呢？那时会张灯夜游吧？无数明亮的奶黄色的灯笼，像秋天的柿子，在黑暗中游走。她突然想起了萨松的一句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就轻轻俯下身，去闻花的暗香。闻了又闻，直到她这只虎不耐烦地要走时，袁再春恰好回来了。他刚刚向高层领导汇报完，因为还没找到特效药，受到申斥。
“你在等我？”袁再春无比倦怠地说。
“我想知道我的化验结果。每天都要抽血，加起来的血量，有一大海碗吧？攒在一块儿，能救活一个休克的人了。没人告诉我结果是什么。我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罗纬芝早就想好了等在这里的借口。其实也不完全是借口，她的确对此充满困惑。
“你应该吃些补血的药品。我这里有别人送来的燕窝，不是血燕，是传统的好燕窝。你拿去吃吧。”袁再春请客人入屋。
“谢谢，我不吃。只要一想起燕窝是小燕子为自己的孩子搭建的家，我就吃不下去。我只是想知道结果。”罗纬芝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