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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正如布托镇长所说的那样,刚出镇口,我就看到东边有个小山谷,一条简易的狭窄马路入一把利剑,斩破了茂密的原始森林。
只要驶过这个山谷,我就能带着五百美金远走高飞,我几乎看到象征自由的白鸽正向我飞翔。
就在我兴奋不已的时候,不幸的事又发生了。我听到车胎传来“噗嗤”一声响,然后方向盘便不受控制了。我使劲踩着刹车,终于将车停在了路边。下车一看,我不禁大骂了一声:“有没有搞错?”
车胎已经瘪了,上面扎着几根锋利的铁钉,就和我早些时候在果苏尔镇外第一次遇到布托与坎瓦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难道他俩也曾在山谷里打过劫,所以才在这里撒下了铁钉?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两次遭遇了同样的霉运?
徒叹奈何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我只好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打气筒与一把口香糖。我正用力地咀嚼着口香糖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了奇怪的悉悉索索的细碎声响。听这声音,似乎正有人小心翼翼地穿越着密林。
我抬起头,然后我看到一颗头颅从密林的树叶丛中伸了出来,滴溜着一双三角形的小眼睛,正鬼鬼祟祟地向我望来。我吓了一跳,但立刻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在密林里生活的当地土人——在M国广袤的原始森林里,还时常能见到这些未开化的土人。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怕土人,我从马鲁牌轿车的后备箱里取出了一只应急灯,调开了按钮,应急灯顿时发射出一道白色的强光。我提着应急灯,向土人照射了过去,然后嘴里大声叫道:“我是光明神!我是光明神!”
据我所了解,土人对陌生人很友善,而最崇拜的就是光明神,只要有一只手电筒,也能让土人打心底里崇拜我,更何况我手中是一只功率强大的应急灯?
可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土人突然一咧嘴,一只手从树叶后伸了出来,在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手枪。
“砰”的一声,应急灯的灯泡应声破碎。我立刻一缩头,躲到了马鲁牌轿车的后备箱后。而紧接着,土人又连开了几枪,轿车那薄薄的铁皮不停溅出几朵火花。
我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土人竟然有枪,而且还莫名其妙把我认作了仇人。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山谷谷口方向,传来了“突突突突”的声响。我回过头,看到了一辆摩托车,正向我行驶而来。驾车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是布托镇长的漂亮女秘书、劫匪坎瓦的女朋友——雅莎。
雅莎一边驾车,一边大声对我叫道:“刘先生,快上我的后座!”
话音刚落,她已经驾驶摩托车来到我的面前,一个漂亮的漂移式刹车之后,摩托车的后座正好就停在我的身前。我顾不了太多,赶紧跳上了后座,而雅莎扭了一下油门后,摩托车飞快地向谷口驶去。
尽管身后的土人又连放了几枪,但摩托车离去得实在太快,没有一颗子弹射中我们。
到了谷口,雅莎停下了摩托车。我惊魂未定地问她:“那个土人为什么要杀我?”
雅莎乜着眼睛,望了我一眼后,说:“都是你穿的这套黑色休闲服惹的祸。”
7
雅莎告诉我,在山谷的密林里,住着一帮土人,多年前这些土人曾经帮军阀哈普上校打过仗,所以懂得如何使用现代武器。
自从哈普上校获得了州府的控制权后,他就觉得这帮土人难以管理,于是派来了几个本事高强的降头师,在密林里对土人进行围剿。拿句中国的老话来说,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当然,土人是杀不完的,但幸存的那些土人对降头师产生了强烈的恐惧与仇恨。但在复仇心的驱使下,只要遇到落单的降头师,他们便会不顾一切痛下杀手。
雅莎指着我的这身黑色休闲服,说道:“这套衣裳胸前绣着的图案,就是降头师的标志——炼化尸油的蒸馏器。”
“这衣服是布托镇长送给我的呀!”我喃喃说道。说实话,我已经搞不清状况了。
雅莎冷笑道:“是的,确实是镇长送给你的。他可舍不得平白无故拿五百美金给你,又不敢得罪哈普上校。不过,如果你是被土人杀死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土人对美金是没有兴趣的,镇长只要来山谷里为我收尸,就能顺便拿走我口袋里的五百美金。
雅莎还告诉我,那些铁钉,也是镇长趁着为我包扎伤口时,派坎瓦提前撒在山谷简易公路上的。
我不由得感到了一阵阵后怕,但我还是向雅莎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雅莎微微一笑,答道:“因为你有五百美金呀!我那死鬼男友坎瓦,每次赚了钱,都拿去赌博喝酒,我说过几百次让他带我去州府游乐场玩,他却当作耳边风。现在我救了你,只想你带我去玩一次州府的游乐场。”
呵,这可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呀!
为了以防万一,我脱掉这套黑色的休闲服,换上了原先那件从棺材里扒出来的蓝布对襟便装。在穿衣前,我特意问雅莎:“这件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
雅莎含着笑摇头道:“这件衣裳太普通了,哪会有什么特别含义?”
我这才放心大胆地穿上了蓝布对襟便装,就在我刚扣好最后一粒纽扣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噗”的一声破空之响,接着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这一次,是右臂。
低下头,我看到右臂上插着一只弩箭。不远处的树林旁,站着一个干瘦的男人。正是雅莎的男友坎瓦,正端着弓弩朝着我阴恻恻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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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我苦笑道。
雅莎答道:“三个原因。第一,我和坎瓦也想要那五百美金,而且不想和镇长分。第二,我们还想要三百美金的悬赏。第三,还得怪你穿了这身蓝布对襟便装。”
前两个原因我还能理解,但我实在不明白穿这身从棺材里扒出来的衣服,为什么会让雅莎感到不爽?
雅莎显然看出了我的困惑,她对我说道:“刘先生,当我第一次在镇公所办公室里看到你,就露出了惊悸的神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