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巴巴的庄园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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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曼,亲爱的,怎、怎么会?啊——”夫人手足无措,面无人色。
“人怎么会自己着火!虽然在打雷,但是……也没有球形闪电啊!”律师先生惊慌的四下望去。
“莫非是诅咒!不是说拥有它的人都会浴血焚身!”忘言惊恐的望向红线,压低了嗓音说道。
(八)
屋里乱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的焦糊味道,隐隐让人作呕。
“这简直就是咒怨,我们为什么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这种事?”忘言木然的问道,“我们的生活难道是X档案?”
“嗯,我们的命运就是穆德和斯卡丽!”红线沧桑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到了书桌旁,那里有一个药瓶。
“汤姆叔叔,这是苏曼先生的药瓶吗?”
“是的……啊,我的小姐,你要干什么?”
红线把一整瓶的药都倒进了桌子上的水晶鱼缸里,然后望着里面出神。
胶囊很快融化了,许多药里的白色粉末暴露在水中,突然间,某几只胶囊里,爆出了火光,什么东西在水中飞快地游走,并在一霎那间变成一缕火光消逝,在消逝的那一刻,啪啪作响并产生一缕青烟。
“这是什么,先生的药……怎么会是这样?”
“这不是药,是钠!有人在苏曼先生的药里混进了钠!”
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看向红线。
“你是说,叔叔是被害死的?有人制造了停电,目的是偷钻石和投毒?”杰林特小心翼翼的问。
“目前的情况来说,可以这么猜测。”
“可、可是为什么钠能让人烧起来?”
“玛丽小姐,人体自燃现象一直到现在都是未解的谜团,所以,请恕我也不能够解释的完全清楚。科学家把一个穿衣服的人,设想为是一根里外反转的蜡烛,衣服是烛芯,人体脂肪是蜡。很小的火苗穿透皮肤,点燃脂肪,而后持续地燃烧。17世纪,有医生对人体为什么会自燃这个问题的解答是酒精——这一点与苏曼先生的情况很相似,而且他也是从身体里面开始燃烧——至少我们看到的是这样。而在2002年元旦,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一个叫阿黛儿·瓦达克的人从海滩拣了一些贝壳后开车回家,突然发现自己的大腿冒出火焰。她从腰部到膝盖被严重烧伤。她的医生认为导致自燃的是贝壳上沾有的钠。所以我才会怀疑苏曼先生在什么地方沾上了钠,而在之前他接触的只有药、水、威士忌……
“钠是放在胶囊中,胶囊到了胃中胶囊融化,而吃药必定要用水,钠是不溶于水的蜡质金属,遇水会有强烈的反应。钠跟水起反应后,会产生一种非常活跃的物质——氢氧化钠,反应过程释放出热量,而苏曼先生马上又喝了威士忌,我们都知道威士忌很烈,火点燃了威士忌,所以我们看到他从口中喷出了火光,而他这么胖,也许这从体内着的一把火点燃了身上的脂肪。”红线摸摸下巴微微皱起了眉头,“但是,我认为自燃是发生在苏曼先生身上的一个极为偶然的现象,正常来说钠和水反应时产生的热量,完全可以将胃烧出一个洞,而这种脏器的大出血完全可以要一个人的命!”
“也就是不管怎么说,投毒的人目的就是要苏曼的命。”律师先生挑挑眼眉,“不过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先生,你忘记了我的年纪,我已经上了中学,化学是一门很有趣的学科!”红线白了他一眼,“那么苏曼先生刚刚吃的药,是谁放到桌子上的?”
“药是家庭医生配好给老爷的,因为老爷时常忘记,所以通常到了吃药的时间,我就会把药放在书桌上,让他一眼就看得到。”
“所以你最可疑!叮嘱苏曼吃药最多的人就是你,而你难道不希望他早一点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后面的花圃里埋的是什么!”夫人朱红的唇露出恶毒的微笑,“我的挚爱;1995。”
“你竟然……竟然去打扰他们的宁静!夫人,你!”老汤姆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1995年,那是13年前苏曼发现钻石矿的时候,听说你的家人就是被那些抢夺阿卜杜拉的人误杀在钻石矿的附近!你是不是为了报仇潜入这个家,然后为了钻石杀了他?”
“钻石?”老汤姆的表情变得十分痛苦,“那些你们看起来星光点点珍贵无比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魔鬼的眼眸,是死神的刀锋!上面沾满的都是南非人的斑斑血迹!那是血钻啊!你以为我会觊觎那些魔鬼吗?是的,那上面绝对充满了诅咒!如今,说实话,我很高兴的看到它应验了!可是比起谋杀的机会,这个书房大家几乎都能进,也就是说几乎人人都有机会……而且,和我比起来,天天和老爷在一起的枕边人不是更有机会?”
“天天在一起?那你应该问问……某些人。”夫人怨毒的眼神瞟向罗丝玛丽。
“哈,想要害死苏曼的大有人在,比如那位苏曼拼命想甩掉的女人,或者是不是儿子却挂着儿子名头的人,他们当然想财产都成为自己的。”罗丝玛丽有些得意的抚了抚腹部,突然间又变了脸色,冲向律师先生,“改了吗?改了吗?”
“对不起,还没来得及!你失望了吧?”夫人在一旁冷笑起来。
“什么?还没改?”罗斯玛丽的声音徒然间变得尖利起来,随即扑向律师先生,“怎么可能还没有改?”
“很抱歉,谁知道会出这种事情。”律师先生耸了耸肩。
“是你!是你害怕苏曼改了遗嘱,你和你的儿子一个子儿都捞不到,所以你们就先下了手!不要说你和这位衣冠楚楚的律师先生是清白的!”玛丽精致的面容美丽不再,只剩下歇斯底里——那是一种愿望破灭后的绝望,她恶毒的笑了起来,“你们知道吗?苏曼从来都不肯吃从她手上送过来的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饮料,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曾经看到过那女人往他的酒杯里放过奇怪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认为那是维生素,他觉得震惊和愤怒,他对我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这么狠,然后对她给的一切都加了小心。而这一次,说不定就是她下的手!”
“钠,通常是保存在煤油里。”红线喃喃地说。
“钠?妈妈,法拉利的后备箱……我就奇怪为什么法拉利会用到煤油?”杰林特惊讶的说。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啊!”
“也许是他想要给爸爸报仇,他一定是知道了当年他妈妈……”罗斯玛丽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罗斯玛丽的脸上,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罗斯玛丽愣了一下,随即和夫人撕扭在一起。
“真混乱!”忘言耸耸肩,拉起红线的手走了出去,两人靠在走廊的窗台上看着屋里的闹剧。
“被篡改的监视器记录,还有停电,被打开的保险柜,被偷窃的钻石……这一切的一切说明,这个家里隐藏着一个很专业的同行。但是这个人很奇怪,只要钻石,却不要现金、古董……”
“是啊,虽然四十大盗很名贵,但是保险柜左边角落里摆放的青铜酒爵,还有右边那尊金质的佛像……都价值非凡,而且体积不大,便于携带,可是这个贼对它并不青睐。好像他只认钻石,但是四十大盗他也没有完整的带走,你说是不是因为苏曼赶来的缘故?”
“你说,钻石真的是停电的时候才丢的吗?”
“什么意思?”
“盗窃和投毒,大家都认为是在停电这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内发生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那我们再看看监视录像!”忘言果断的拉着红线跑回客房。
监视录像的记录保留在停电前。
“虽然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是这些录像全部都是假的,停电前家里所有的监视器就已经成了瞎子。”忘言看了一下录像后摊了摊手。
“这显然不对!”红线疑惑的摇了摇头,“如果盗窃和投毒是一个人,那么他没有必要搞定了监视器后再去拉下电闸,监视器的电源和家中的电源现在是同一个,破坏电源只会让他提早被发现,而且给他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我想,小偷和凶手应该是两拨人。”
“你的意思是说小偷不知道凶手想要投毒,而凶手也不知道小偷想要偷东西。小偷为了自己偷东西所以入侵了监视器,当他正在下手偷东西的时候,突然停电了,而这停电是想要投毒的凶手造成的——因为他不想被拍下自己的行为。”
“是的,他们恰巧同时下手,但不巧的是投毒的凶手恰恰破坏了小偷的行动。”
“所以他离开的才那么匆忙,以至于四十大盗都没有全部带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如何超越35公斤这个极限的?难道是凌空架索,可是这种方法并不那么简单,短时间内设备回收清理痕迹再出逃似乎有些困难。”
“所以你认为盗窃在停电前就开始了。”
“嗯。”红线点头,然后厌恶的扯了扯自己衣服的后襟,然后打了个冷战,“好冷,什么时候湿了?”
“应该是你刚刚靠在窗户上被雨水弄湿的。”
“可是刚刚窗子是关着的。既然还留着雨水,说明被关上的时间不长。”红线点点自己的脑门,“那扇窗子……正对着书房门!”
“有人从那窗子出去了?怪不得野兽们都被惊扰了。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个人身手一定很好,三楼啊!”忘言望向窗外感叹说,随即愣住了。
“咦?!”
“怎么了?”
“你喜欢的那辆吐司开出去了,这么晚了,是杰林特又出去了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心虚的人想要逃跑吧!”
(九)
闪烁不定的警灯,伴随着即将到来的晨光,在清冷的沙漠中央显得迷乱而光怪陆离。
警察们进进出出,红线和忘言极力的缩在角落里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此时扮作柔弱可怜更加安全。就在这时,垂头丧气的杰林特来到两人的面前。
“他们在追捕妈妈——药瓶发现了她的指纹,还有她购买钠的记录。上帝啊,她真的和这些事情有关!她真的想要杀死叔叔!”
“因为罗斯玛丽小姐怀孕了,而苏曼先生想要修改遗嘱是吗?”
“是的。我没有想到……她竟然逃走了。”
“应该说,杰林特,是你吓坏她了。”
“唉?”杰林特惊异的挑起眉头。
“用骨骼标本那招不赖,很明显让关系者都动摇了,而且那枚戒指,应该是你从你妈妈那里偷来的吧!”
“你怎么会知道?”
“杰林特,箱子里是骨骼标本,你是生物专业的学生,更加有机会得到这些,还有戒指,那上面有你妈妈的香水味道。我猜想,你想要试探的是父亲的死因吧!”
“是的。”杰林特点头,“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警方很快就会发现那骨骼的问题,说实话,我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存疑惑,但是并没有想到后果。”
“那么被证实后,你感觉好受吗?”
“完全不!”杰林特叹息着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手中,“我爱的人参与杀害了我爱的人,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好受!可是那些怀疑留在我心中,就像一株有毒的藤蔓,时间越久,蔓延的就越多。”
“所以说,残酷的不是时间,而是现实……”
杰林特将头低了下去,肩头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那只小鸵鸟也死了?”一直保持沉默望向窗外的忘言突然开口,三个人看着窗外,一个佣人正用小推车推着卡卡的尸体往树林方向走去,一对鸵鸟夫妇跟着他后面哀哀的鸣叫着。
“是的,是胃阻塞——鸵鸟的常见病,卡卡一直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是喜欢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溜出来不知道又乱吃了什么……结果死在楼下,尸体还差点被鬣狗吃了。”
“用推车……卡卡很沉吗?它不过是只小鸵鸟!”
“鸵鸟的肉很结实,卡卡怎么也有五六十斤,而它的爸爸已经快三百斤了!不过卡卡死了,戴维应该更伤心,他最喜欢那小家伙,常常给它吃的!”
“说到戴维……这个戴维到你们家有多久?”
“两三年了吧,问这个做什么?”
“他与你们之间——你的叔叔之间,是一种绝对信任的关系吗?”
“呃,我要怎么和你说呢……是的,确实是这样,因为某些原因,我的叔叔非常信任他,连带着大家……怎么,你怀疑他?”
“是的。我只是想,与其怀疑这家中的每一个人,保障安全和管理监视器的人更可疑——虽然切换录像是每一个全方位发展的贼必会的手段。你们不怀疑他是因为他一直没有犯过过错,而且保守了许多秘密。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比如说:昨天下午的时候他说自己去喂了鸵鸟,可是,为什么本应该吃饱了的卡卡还会跑进屋子里来抢我弟弟的手表?”
“啊,那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那么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家的配电室在哪里?”
“在后面的花园。”
“停电时,首先发现钻石被盗的是戴维,楼里的监控室在一层,作为一个保安,发现停电应该直接去后面的配电室检测电闸才对,可是他却出现在三楼的走廊,如果说他是因为之前在监视器上发现三楼的情况不对才上的三楼,那么这恰恰又与监视器上所显示的相反……当时的监视录像再正常不过了,那么,他为什么会未卜先知的出现在三楼,这难道不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