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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分尸的人手里早拿了一把剪刀,嘟囔说,“先剥了衣裳……过一会,肠子里的屎可是很臭的,你俩有个心理准备。”说着,跪在江有沱身边,剪刀从后脖颈下刀,顺着脊柱往下剪开,然后搬住他的肩膀,把他翻过来,这样从胸前一拉,上衣就能脱下。他把江有沱翻过来的时候,抓剪刀的右手突然一紧被江有沱的右手包了个严实。江有沱左手抓住对方的胳膊肘用力一捏并往怀里一带,右手往外一送,剪刀噗一声没入对方喉咙,右手用力一夹,咔一声,喉咙被剪开,鲜血像是开了的水龙头,呲啦一声冲了江有沱一嘴。江有沱用力拉住他,借力一个翻滚站起来,旁边的两人吓了一跳。
这两人刚才见伙计开始分尸,便有意将目光转向别处,这么恶心的场景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所以直到江有沱跳起来,才突然大惊失色,可是已经晚了。江有沱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锤子,朝最近的那个头目当头一下,一注红色的喷泉从头顶冲起来一揸高,那人翻着白眼哼都没哼一声轰然倒在地上的塑料布上。另一人吓得浑身筛糠,转身摸着门闩却怎么也拉不开。他跺着脚,也许是因为双腿颤抖,也许是因为尿急,因为有一泡尿正顺着裤管往下淌,哗啦啦灌了一鞋。他的嗓子里一直发出奇怪的“咦咦咦咦”声,上下牙磕在一起,啪啪啪地像晒爆的绿豆荚。
江有沱从脚下的尸体上迈过去,本来想走到门口那人的左后方,因为他是右撇子,但是左后方也躺着刚刚倒下的头目,只能到另一侧,锤子交到左手,往站着那人的后腰上砸了一下,偏了,又补了一锤,这回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响声,手感跟第一回明显有了不同。那人双腿瞬间失去了知觉,像是被爆破清除的一座建筑,直上直下地坐了下去。
江有沱说,“别喊,喊,一声,就就砸破你头。”
“不不不我不不不不喊……”这人结巴得不行,江有沱才知道,原来结巴是这么讨厌,太浪费时间了。自病不觉,遇到结巴才知道这毛病影响有多大。
“谁让你来的?”
“他说的,不知道谁是上家……”他指着死去的头目,还没说完,江有沱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的锤头砸了他摊在地上的一根手指,这人死命地呜呜了一阵,疼得翻白眼。等疼得没了力气,江有沱放开他,“刚才,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过?”他有点纳闷,江有沱半夜才回来,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他的水里和包子里下了毒?他们对江有沱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知道有个老太婆给他送包子,每次都把包子挂在门上。这回怎么不灵?不管他吃包子还是喝水,有一样进了他的肚子,就得中招啊。难道他们三个人里有了叛徒?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