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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想着一定是被孙傻子给骗了,不过那顶破军帽不是金子寒的,又会是谁的呢?
我回忆了一下,好像宋圆圆她们三个人来的时候并没有戴军帽,难道说这竟然是另外一拨人的?
我想起孙傻子当时说的,这里还来过一拨知青,还有老支书对这个问题的躲躲闪闪,看来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问金子寒:“你看见宋圆圆她们了吗?”
金子寒奇怪地看着我,说:“孙傻子不是带着她们去找你了吗?”
我当时脑袋就大了,把事情和金子寒一说,金子寒让我赶紧跟老支书说一声,我们这就去把她们追回来。
老支书听我说完,一下瘫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造孽呀,孙傻子又送去了三个,又是三个!”
他焦急地来回踱了几次,皱紧了眉头,说村里的壮劳力都去沙沟子背铁矿石了,他还要留下照看老人孩子,不能陪我们去。他想了想,火急火燎地叫了个人陪我们一起去。
他叫来一个半大小子,脑袋很大,眼睛却很小,额头上吊下来两条苦瓜眉,名字就叫大脑壳。
大脑壳的身世很传奇。有一年黄河发大水,一个封得严实的大木桶冲到了河滩上。有人打开木桶一看,里面一层层的花袄里,裹了一个婴儿。这个婴儿被抱回了上河村,吃着百家饭长大,也许因为营养不良,脑袋才长了那么大。
老支书说大脑壳小时候老吃不饱饭,有次顶不住饿,竟然自己偷偷跑去古桑园摘桑葚子,他认识去古桑园的路。老支书严肃命令他,这次必须要给我们带好路,不然要让他偿还这几年偷大队食堂的馒头。
大脑壳听说要去古桑园,脸色刷一下变了,但是见老支书神色严肃,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哭丧着脸答应了。
我们临走前,老支书让大脑壳背上一杆猎枪,又从怀里掏出了两个香包,说香包里裹着硫黄和龙骨,黄河里的大蛇、鳖精最怕这东西,闻到就会远远避开,让我们时刻揣在身上,千万别拿下来。
他解释着,按照老辈人的说法,人漂在黄河上,身上总要带点辟邪的物件。现在不提往年的事情了,但是老辈人都这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说我们这些学生娃娃,不知道黄河深浅,还是带上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