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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猴子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坐在地上,好像身心都很疲惫。
黄晓丽一直看着那棵老树,眉头皱得紧紧的,后来就问我:“老白,这棵树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说:“怎么了?”
黄晓丽迟疑着说:“我怎么看着这树的树冠还是绿色的?”
我仰头看了看,那大树高耸入云,树梢上一圈果然呈一派暗绿色,并不像下面石化的树干一样。我也吓了一跳,这棵古桑树都老成化石了,树冠怎么可能是绿色的?难道是有人专门爬到树上,在上面刷了一层绿油漆不成?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谬,连我自己都摇头,这时猴子突然说道:“这棵树是活的。”
猴子这句话,把我和黄晓丽吓得不轻,甚至以为他是在水里憋久了,憋出毛病来了。这棵古桑树都成了梆梆响的石头树了,它怎么可能还活着?
猴子却直勾勾地看着这棵大树,说:“老白,你不要激动,我跟你说,这棵树真的还活着。”
他说,这棵古桑树虽然已经石化,却和普通的阴沉木不一样,它还活着,甚至还一直在生长。
黄晓丽说道:“这绝不可能,这棵树的树干已经石化了,怎么给树木提供养料呢?”
猴子有气无力地招招手,让我们坐在他旁边,跟我们说了他的猜测。他估计这棵树吧,一定是黄河边上的古桑树,不知道生长了几千年,后来黄河改道,将树的下半截淹没了,但是古桑很大,也没被完全淹死,树上一截还活着,依然在生长着。后来沧海桑田,经过了不知多少世的变迁,这棵古桑树就变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存在,它的根部和下半部分已经石化,但是上半截依然活着。他举了个例子,这棵树就相当于,就相当于长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我和黄晓丽都有些不相信,毕竟这石头树依旧还活着的结论太过惊悚了,就好像大脑壳说死人复活一样,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猴子说,其实在古人的一些笔记中,也记录过这种事情,说是古树成精,往往在雷雨天化龙而去;也有老树遭到雷击,被天雷给活活劈成两半,那树木被劈开后,往外流的不是树液,而是黏稠的鲜血。
黄晓丽认真想了一下,说:“要是这样论起来的话,这棵树就相当于舍弃了一段树干,原来的树干变成了树根,靠着黄河充沛的水汽生长,倒是也有可能。”
我问猴子:“这古桑树都成了石头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大蛇老鼠要往树上蹿?”
猴子也摇摇头,说这他就不知道了,这蛇鼠本是天敌,竟然还能纠缠在一起往树上跑,看来这树上还真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好东西。
我们三个没再说话,都往这古桑树上看着。月亮渐渐升起来了,月光斜铺下来,古桑树上仿佛凝结了月亮光华,顶上一片片晶莹剔透的树叶,仿佛水晶雕琢的一般,随着微风缓缓动着。这时候,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那些绿莹莹的树叶怎么开始变红,那树梢也是一片古怪的红色,映得黄河都红了半边。
我看了看月亮,月光还是那淡黄色的月光,并没有变红,那就是这棵树变红了。
我惊道:“这树怎么变红了!”
黄晓丽不可置信地说道:“天哪,是这树在流血,树还真能流血!”
那树上的血色越来越重,一层浓浓的血浆,顺着树梢往下流,将老树流成了血树。又从树干流到树根上,最后流入河中,在月光的照耀下,半段黄河都染成了红色,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