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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请袁世凯地上起来,为保护颐和园内老佛爷的安全,当即就要进京去颐和园。袁世凯看荣禄匆匆就要去北京,就急忙说道:“大人,皇上是个好皇上,全在于这帮维新变法人士的不良策动。”
荣禄道:“为保老佛爷安危和江山社稷的稳定,参与变法维新的逆臣贼子,必当全部诛杀。”
袁世凯道:“大人进京,要杀逆臣贼子,千万不可走漏风声。否则他们潜逃出京,日后皇上年轻掌权,必留隐患。”
荣禄道:“你有何良策?”
袁世凯道:“应先孤立皇上,为尽诛维新人士,可先不动谭嗣同。”
荣禄道:“谭嗣同乃逆贼之首,擒贼先擒王,谭嗣同绝不可放之。”
袁世凯道:“谭嗣同与我天津阅兵有约,若擒谭嗣同必将打草惊蛇。不如先外围收网,待逆贼一网打尽之后,再擒谭嗣同,如此方可保老佛爷和江山社稷的安危。”
荣禄答道:“你计可用,待我到北京禀报老佛爷,共同商议行事。”
袁世凯道:“大人夜行北京,火车刚刚开通,尚无夜行记录,还望大人一路小心行事。”
荣禄道:“你不必担忧,我自会聘请有经验洋人开车,备有马匹,火车不通,自可骑马进京。如此重要事情,若出意外,关系你我多人性命,自是万万耽误不得!”
袁世凯道:“大人一路保重,我在天津随时恭候大人调遣,一旦有事,我自可率兵进京。”
荣禄说好,也就辞别袁世凯,带领一帮心腹大将,连夜乘火车去了北京。颐和园内,当夜向老佛爷禀明一切,老佛爷大怒,遂议定宫廷政变。
第二日,老佛爷莅临紫禁城的储秀宫,召集亲信大臣庆王、端王、刚毅等人,大骂跪在地下的光绪皇帝年浅无知,误信奸党谗言,不利祖宗之法。并以光绪皇帝名义发布诏书,吁请老佛爷临朝训政,将光绪皇帝囚禁在了中南海的瀛台,以此剥夺了皇上的大权。
腥风血雨下的北京城,火车禁运,全城戒严,老佛爷密令捕杀在逃的康有为、梁启超,缉拿张荫桓、徐致靖、杨深秀、杨锐、林旭、刘光第、康广仁、谭嗣同等等维新人士。
浏阳会馆内谭嗣同正在和大刀王五、刘震雷、何永言等十多位来自江湖上的好汉,商议如何营救光绪皇帝一事。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道:“南海会馆内,康先生的住所被查抄。”
谭嗣同听后大惊,久久不语的他,痛苦的表情中,轻声对大家说道:“以前想救皇上,我们还有办法,现在想救康先生,却已经无法可救。我已经没有事可做,只有等待死期了!”
大刀王五道:“谭老弟不必伤感,我和众位兄弟,可以护送你出京。”
谭嗣同道:“变法维新大业待定,众同仁生死未卜,我岂可草率之下离京,苟且之中偷生!”
大刀王五道:“谭老弟,古语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兴国大业,不在一朝一夕。听我的老弟,只要离开北京城,我就会有办法保护你性命安全。”
谭嗣同道:“王大哥,你带领众家兄弟,赶紧走吧,不要再管我。”
大刀王五道:“既然谭老弟不走,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我大刀王五和众家兄弟,又岂可置谭老弟生死不顾。”
谭嗣同紧紧握住大刀王五的双手,连胜感谢,继而却是含泪对何永言道:“何贤弟你赶紧走吧,这次请你进京为皇上治病,本指望皇上病愈,也助何贤弟事业有成。谁成想事情发展难遂人愿,反而是脱累了贤弟。”
何永言道:“谭兄不必自责。”
谭嗣同道:“贤弟,你赶紧走,此北京城已不便久留。”
何永言道:“谭兄不走,众家兄长都在,我又岂可情谊不顾。谭兄放心,只要有人来伤害兄长,永言我定当舍命助之。”
谭嗣同看看这些来自民间江湖上的朋友,一个个都没有走的意思,也就只好做罢。两天后,康有为和梁启超分别逃亡国外避难,张荫桓、徐致靖、杨深秀、杨锐、林旭、刘光第、康广仁等人先后革职被捉,并打入监牢治罪。
梁启超临出逃日本之前,面对前来送行的谭嗣同,言词恳切劝道:“复生,跟我走吧,目前北京已无立足之地,先保全性命要紧。”
谭嗣同道:“皇上被囚,同仁被捉,我有何颜面偷生!”
梁启超道:“既如此,你我就一同为皇上效忠。”
谭嗣同把自己所著的书和诗文稿数本,以及家信一箱交给梁启超道:“先生不可不走。若是没有出走的人,就没有办法谋取将来的事。”
梁启超道:“那就请你一块儿与我共赴东瀛。”
谭嗣同道:“先生可走,我必须要有所牺牲,因为没有牺牲的人,就没有办法报答贤明君主。”
梁启超黯然泪下道:“此一别,只恐无由来日啊。”
谭嗣同拥抱一下他,安慰道:“先生不必伤心,目前康先生的生死不能预料,程婴、杵臼、月照、西乡,我和您就分别充当他们吧。”
夜色如墨,凉气袭人,山雨欲来的北京城里,梁启超泪如泉涌,与面沉如水的谭嗣同挥泪而别。
一道疾风吹过,耀眼的闪电劈开如墨的夜空,霹雳般一声炸雷之下,雨滴如豆,噼啪而至。
秋风秋雨的北京城内,腥风血雨下杀气渐浓。
浏阳会馆的“莽苍苍斋”内,残烛烈焰忽闪闪下的谭嗣同,含泪模仿父亲笔迹,为自己写书一封。以谭父口吻,大骂逆子嗣同不忠不孝,参与变法改良,有违祖宗法则,实在是逆天行事,大逆不道。如此逆子,你我父子之情已断,望好自为之。
谭嗣同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扑簌簌落下来。他写此封信的目的,是说明父亲和自己早就断绝关系,免得父母和家人,因自己而受到牵连。
谭嗣同把信笺写好,置于案边书籍之下,又握笔,残纸上欲书,却止不住流出的眼泪,只一把扔掉毛笔,大声言道:“想我谭嗣同,三十三载人生,生不能为国尽忠,死亦不能为父尽孝。苍茫茫人生啊,尚有众多朋友因我而累,我生又何用?罢、罢、罢,就让我自行了断吧!”
谭嗣同言毕,纵身就往墙上撞击而去。此时,一旁守候而眠的何永言飞身挡住谭嗣同,两个人同时摔躺在地下。
屋内的撞击声,惊醒了临房间的大刀王五和刘震雷等众侠士好汉。谭嗣同地下拉起何永言,见到众人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大刀王五脚下道:“复生不死,难以让众位朋友脱身,大哥,请你带领兄弟们走。”
大刀王五一把搀扶起谭嗣同,言道:“谭老弟,要走我们一起走,要死我们一起去死。苍茫茫人生,老弟不惧,大哥又有何怕?”
谭嗣同道:“大哥,你走吧,小弟我死心已决。想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复生始!大哥,你就带领众家兄弟走吧。”
大刀王五道:“谭老弟不走,我们绝不会走。”
众人也齐声喊道:“谭老弟不走,我们绝不会走。”
谭嗣同无语,眼泪簌簌不止。
何永言近前道:“谭兄,走吧,为了众多朋友的性命,不能够再等了。”
谭嗣同双手猛握住何永言的双肩道:“何贤弟,对不住啊,我请你来京,并不是让你来死的。你一定要走,谭兄我绝不能够连累与你。”
何永言道:“王大哥和众多朋友不走,我更不能苟且偷生。”
谭嗣同道:“你一定要走何贤弟,谭兄我还有要事相托?”
何永言看着谭嗣同的眼睛,点点头道:“谭兄有事请讲,永言我定当以死相报。”
谭嗣同道:“皇上病体,还需要何贤弟坚持医治,只要皇上龙体康泰,我死又何忧!”
何永言道:“谭兄性命不保,还顾皇上,谭兄所托,弟当尽力为之。”
谭嗣同道:“何贤弟,我求你好好活着,一定要保皇上病体康泰。”
何永言点点头,答应道:“谭兄放心,永言我自是记在心里。”
谭嗣同道:“那就请何贤弟赶紧离开‘莽苍苍斋’吧。”
何永言摇头,说道:“谭兄不走,我绝不走。”
谭嗣同擦一把眼泪道:“何贤弟不走,谭嗣同我即使去死,都不能够瞑目啊。”
大刀王五和刘震雷使一个眼神,走近前架住谭嗣同双臂,就要离开莽苍苍斋。谭嗣同却一拧身挣脱开二人的手臂,猛一把拔出随身佩带的“凤矩”宝剑。
大刀王五上前欲夺,谭嗣同一下子就把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轻轻一用劲儿,血水一下子就流出来。
谭嗣同大喊一声道:“各位朋友,快走吧。你们若不走,谭嗣同必将横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