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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出声的东子这时忽然奇想,问道:“喂,哥几个,你们说说,这人要是被砍了脑袋,还会有知觉么?”
华子哈哈大笑道:“这不是废话么,脑袋都没了,哪还会都知觉!”
“话可别说死喽!”小马驳了他一下,随后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做过刽子手,他说啊,这被砍了头的人,脑袋掉后还能保持三分钟的清醒时间,眼睛里还能看见东西呢!”
“你就铆劲吹吧,说得跟真的似的。”华子看起来一脸的不相信。
小马急了,“我骗你做啥子?有一次我爷爷砍了个与别人通奸的娘们儿,你猜怎么着?就在我爷爷提着她脑袋准备去交差的时候,她竟然开口说话了,说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出卖他的男人。”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东子听得津津有味,忙催问道。
“后来啊,那个男人真的死了,而且是七窍流血,听说是被吓死的……”
一番话听得几人浑身发冷,黑旋风却泼了瓢冷水:“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你们也信!”
穿过天井,又来到一栋两层楼的建筑里,这里的格局就像是老式的筒子楼一般,阿发当初也只是到了天井,不曾来过这里。走进建筑后,看到中间有一条黑漆漆的走廊,走廊上还铺着绣满了春宫图的红毯子,走廊两旁是二十来个五平方米见方的小隔间,这里就是正儿八经给嫖客和窑姐们办事的地方了。每个隔间之间都用一块薄薄的木板隔开着,木板只有一人来高,因此只要踮着脚,就能看到隔壁隔间的状况。隔间都没有门,只是用一张粉红色的绸布给遮着,绸布不长,蹲下身子也能看到里面的状况,这些绸布的边沿都绣满了花边,摸起来像是女人的睡裙一般,光看着就足以刺激起嫖客的性欲了,由此看来,这老板娘倒还是蛮有生意头脑的。
掀开绸布一看,每个隔间里都有一张床,一个小柜子,也只够放得下这些东西了。柜子里放着许多花花绿绿的小东西,大抵都是避孕的玩意儿和催情的药材,像什么了肚贴(贴在肚脐上的一种特制的药膜,据传有避孕功能,以前的赵飞燕和赵合德两姐妹就是用此避孕)、藏红花(一种下体清洗液)、凉药(现代避孕药的前身,主要成分为麝香)、猪肠衣(动物肠衣富有弹性,因此民国时期都用此充当避孕套)等,种类五花八门,齐全程度都快赶上县城的妓院了,看得几个老爷们儿大眼挤小眼的,笑作一团,具体在笑些什么,都是心照不宣了。
继续顺着走廊往前走,大概二十米开外,有一道大木门,踹开木门,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展现在几人面前了。二楼只有两个房间,但这两个房间加起来面积却和一楼的二十个小隔间差不多,这里就是窑姐们就寝的地方。楼梯上散落着许多梅花般的血迹,扶手上也是像涂了红漆似的,到处是血。走到这里,几人心中都已经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具体是什么,也没人答得上来。快走到二楼的时候,小马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给磕了一下,他回过头狠狠地瞪了离他最近的华子一眼,华子却是耸了耸肩,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马揉了揉仍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愤愤地嘀咕道:“下次别被我抓到!”
来到二楼后,几人看到房间门都是大开着的,门上还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划痕,最深的都快把门板子给捅穿了。几人走进第一个房间,刚进门,一股冷风就迎面吹来,吹得烛火一摇一摆的,华子和肥丁赶紧用手捂住,大伙儿这才发现原来房间窗户上的玻璃全都碎掉了。
数了一数,房间里共放着八张床。整个房间看上去相当凌乱,地上到处是果皮纸屑,水缸打翻在地上也没人拣,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床上到处堆放着各式性感暴露的衣物,都快堆成小山了,却没一件是叠得整齐的,枕头下面能找着好几只配不成对的袜子,床下能抓出一大把没洗的肚兜和裤衩,有些由于放得时日过久,放在地上都能立起来。房间上面人为地拉着三根麻绳,一头绑在前窗,一头绑在对面的后窗,麻绳上密密麻麻地晒满了各式褶皱的衣物。
屋子里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酸酸的馊臭味,很不好闻,还没走多深几人就开始往后退了,临走时华子发现了门后有一个盖着的大木桶,他揭开盖子,一大堆苍蝇嗡嗡地撞在了他的脸上,只见里面全是沾满血污的卫生棉和月经带,足足堆了大半桶子,不时还有个头肥大的蛆虫在月经带上爬来爬去。整个木桶腥臭扑鼻,华子差点没被恶心死,赶紧盖上了盖子,蹲在地上大吐特吐了起来,由于昨儿晚上吃的东西已经在一楼吐完了,这次吐出来的全是黄褐色的酸水,身子像抽空了一样难受。
黑旋风捏着鼻子进来催了,本来想抽他一耳光子的,当看到地上的一大滩酸水后,也没敢靠近,只是皱着眉道:“你小子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吐?再不出来我们就先闪了!”
“我的个仙人板板,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啊!”华子土着个脸,捂着肚子追了出去。
看到这个样子,另外一个房间大伙儿也没心思去了,真没想到这些窑姐们人前一副性感妖媚的模样,人后却是这样邋里邋遢的,还真和男生宿舍有得一拼了。
就在大伙儿啪嗒啪嗒下楼的时候,小马又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给磕了一下,这下磕得比之前更重,疼得小马“哎哟”地高叫了一声。
小马回过头,身后的华子竟冲着他笑了一下,小马气不打一处来,将他衣领高高地提了起来,暴怒道:“你个王八羔子还有完没完了,没事拿老子寻开心是吧?!”说完便要挥着拳头朝华子脸上给了一下。
华子右眼中了招,肿的像熊猫,不禁破口大骂道:“老子日你亲娘,发什么神经呢!”
“你们俩吵什么鸟呢?!”黑旋风这时走了过来,“小马,你没事揍他干啥?”
“这小子手痒,没事老磕我脑袋,头儿,你说他欠揍不?”
华子捂着眼睛,显得十分无辜,“你眼睛长在屁股上还是怎么的?我站都快站不稳,哪还有心思拿你寻开心?”
黑旋风瞪了两人一眼,“格老子的,我还当多大点事呢!都是自家兄弟,谁再起内讧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了!”
“华子……真……真不是你啊?”小马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
“如果是我做的,我把脑袋卸下来给你当球踢,成不成?”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小马忽然感到有东西滴在了自己脸上,冰凉冰凉的,他当是墙缝里漏水,混不在意地放在鼻尖一闻,竟还隐隐有些腥臭味。
“什么鬼东西?”小马骂骂喋喋着,“肥丁,来借个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