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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于心死!"秋盈没见过雨琦,也不想多说,"我活着已没什么意思了。"
"盈妹此言差矣!"雨琦想起梁宝在交代中说起过秋盈偏爱李清照,便有了话题:"你不是崇拜李清照吗?李清照一生坎坷,国破家亡,丧夫离异,颠沛流离,可谓历经磨难。矢志不渝,终成大器,为后人所赞称、你我所景仰!你为何不学学李清照?"
一番话果然见效,秋盈的眼里闪出泪光:"姐姐是……?"
曾倪连忙介绍:"哦,小盈,你们没见过,这位姐姐可是公安部反间谍战线大名鼎鼎的女警官,名叫凌雨琦,是她救了我们父女。"
"谢谢!"秋盈主动握住雨琦的手,忙问,"那两个狼心狗肺的特务抓住了吗?"
雨琦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怎么说,看了看曾倪说:"您老去与龙组长聊聊吧。"
"好吧。"曾倪走开了。
秋盈不明白,但懂事地说:"如果事关机密,就算了。"
雨琦沉吟道:"小盈,怎么跟你说呢?事情并不是完全像你想像的那么坏。世间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也是常理;再说事物总是在发展在变化的。好事会变成坏事、坏事也可变成好事;同样的道理,好人会变成坏人、坏人也会变成好人。况且,又不能用一个简单的概念与标准去衡量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就说梁宝吧,他非常爱你,也很想见你。但现在不行,他在执行特殊任务,相信姐姐的话,等这案子破了,我保证还你一个你能接受的新梁宝!"
"真的?"秋盈惊喜地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应该说是好人吧!"雨琦严肃地说,"但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这关系到他的安危。"
秋盈精神一振,脸上绽出了笑容,天真地说:"哦,我明白了,他是卧底?演的是苦肉计?我这就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雨琦岔开话题,"现在该配合医生治疗了吧?我可是答应过梁宝要照顾好你的。到时候要把一个漂亮如初的曾秋盈还给他的!"
"好姐姐!我听你的。"秋盈如释重负。
雨琦也很高兴:"你与梁宝见面的日子就快到了。"
梁宝离开教堂之后,直奔秦芬家。此刻,正是天蒙蒙亮的时候。秦芬一家人都还在睡梦中,他不便打扰,又没有借口,就在门外徘徊。
秦钢起得最早,每天清晨都要跑步锻炼。开门一看,见梁宝等在外面,不由惊奇,连忙让进屋里,并问缘由。
梁宝便把刚才发生在教堂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并说是路明让他住进秦家,等大鱼上钩。
秦钢明白了专案组的意思。但怎样安置梁宝,又觉为难。名义上他是妹妹秦芬的男朋友,他也知道秦芬对梁宝颇有意思。但又不能让他俩过分接近,弄假成真;可是如果他俩不像一对恋人,又岂能瞒过特务暗中注视的眼睛?那样,不仅梁宝的生命有危险,全家都会受连累。怎么办?只能根据事态发展,以国家安全利益为重。
于是,秦钢提出让梁宝装病。否则成天不上班,也会引起家人的怀疑。这正合梁宝的心意,便摸出表哥给的药,吞下一粒。当秦芬醒来见到梁宝时,只见他脸色通红,皮肤滚烫,手忙脚乱地服侍他躺下,也就顾不上问他为何大清早来干什么了。秦芬还以为梁宝知道她今天休息,特意来陪伴自己,心里就像喝了蜂蜜。
秦钢也没去上班,他向单位打了招呼后,又与路明通了电话,知道梁宝立了大功,心中欢喜。
梁宝自出事以后,就再也没回过家,想起母亲孤苦伶仃,不知怎么样了。公安人员肯定到过他家里,母亲是否气出病来?还有秋盈,多好的姑娘啊,却被我害苦了。还不知人面兽心的表哥,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一想到这些,他就忧心如焚,真想立即去看看母亲和秋盈。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啊!还有秦芬,才几天的接触,她便对自己充满爱意,体贴入微,怎么可以继续下去?时间越长,就会对她伤害越大,说真的,他也喜欢她,可自己是什么身份?没这个资格呀!
秦芬并不傻,都说女人的心眼细,第六感觉又特别灵敏且准确。她看出梁宝有难言之隐,又不好多问。但总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他是我领进门的,家里也不反对我与他好。但哥哥不知怎么,既不说反对,又有意作梗。每当她与他单独相处时,他总会进来干扰。更奇怪的是,今天哥哥明明是应该去上班的,梁宝病了,他连班都不上了,好像他俩是老朋友似的,还要关起门来说悄悄话,连她也不能在旁边听,岂有此理!不行,一定要弄个明白。
秦芬出身于小康之家,爸爸是机械厂的工程师,妈妈是会计。现在都已经退休,但闲不住,被别的单位请去帮忙了。倒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老有所乐。哥哥又是大钢厂的保卫处长,收入比同令人要高出许多。虽然成了家,却没分开住,一家人其乐融融,让人见着眼红。秦芬要比哥哥小十来岁,自然是家里的小公主,优越惯了,她才不买哥哥的账。
"哥,你有事瞒着我。"吃过午饭,秦芬问秦钢,"你背着我都与梁宝说了些什么?"
秦钢笑道:"我与他能说什么?还不是关心我们家的小公主,免得上当受骗。"
"那你了解到些什么?他说是你们厂里的职工,没说谎吧。"
"我调查过了,他是我们厂炼钢车间的炉前工,活儿又脏又苦又累,他的家境也不好,有个老娘没工作,还要靠他负担,经济不是一般的困难,你要想清楚了。"
秦芬说:"既然他是你厂里的职工,就说明他没有骗我,至于家境好不好,那不是他的错!"
秦钢正色道:"你还年轻,不要想得太天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秦芬也不争辩,也认真地说:"既然哥哥不喜欢他,妹妹听你的,我现在就叫他走人。"
秦钢不知妹妹是计,连忙说:"那不行!"
"为什么?"
"这个嘛,"秦钢眼珠一转:"来的都是客,与我又是同事,人家病了。在这里休息一两天,也没什么不妥。"
"好,这是你说的!他既是你的同事,你又是保卫处的大处长,就拉他一把,适当的时候,提拔提拔,毕竟他是你妹妹的朋友呀!"
秦钢想稳住妹妹,便说:"我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