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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更年抬腿踢了范广平一脚:“边待着去,瞎起哄。”
张雨田拿起颗花生米放在一边:“这是第三个问题。第四个是大虎和小宝为什么投降?”
一句话把在座的几个人问愣了。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上述推断都能成立的话,那么大虎和小宝的投降就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什么政策攻心了,什么有感于公安民警强大的震慑力了,犯罪嫌疑人感觉没有出路了,自动放下武器,选择自首从轻处罚等等解释完全没有意义。假如再把这些悬而未决的碎片串起来,顺着刚才分析的思路捋顺的话,这个案件就不这么单纯了。
突然的发现让在座的人浑身冰凉。按照这个推断,大虎和小宝在车站劫持人质就不是偶发的案件,而是有预谋的团伙作案。再大胆地假设一下,这个团伙不会少于四个人。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内外呼应、胆大妄为。把火车站这个人员密集、信息流通频繁的场所当成他们实施犯罪的地点。
“假如是求财,他们并没有得逞呀。”战奇看着桌上的摆设说,“制造恐慌?就凭他们点的那个炮仗动静也不大呀,而且还是在车站站台上。”
范广平点点头:“我同意老大的意见,要是制造恐慌应该炸人员密集、影响力大的地方。比如广场,车站商场,至少是候车室……”
张雨田抄起个饭碗“咣”的一声扣在桌上说:“这才是最关键的核心。动机!他们这么干的动机是什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又沉默了。他们被张雨田提出来的问题考问住了。
房间里的沉默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战奇掏出手机看后说“是老疙瘩打来的”,接通电话里面传来邱毅的声音:“老大,你们在哪呢?”战奇回答说:“老地方吃饭呢。”邱毅问:“大嘴在吗?”战奇说:“哥儿几个都在了,你找他有事呀,干脆过来吃饭吧。”邱毅答应着说:“电话里讲不清楚,让大嘴等着我,我马上就到。”说完挂断了电话。
战奇环顾下在座的几个人说:“得,老疙瘩再过来人就齐了。大嘴,他是找你来的。我琢磨着好像有急事。”
张雨田盯着桌上的锅盘碗碟连眼皮都没抬地说:“他找我?我首先不是领导,其次又不是他爸爸,找我干嘛?”
战奇扬手拍了张雨田一下:“大嘴,别总记着以前的事,怎么说邱毅也是你兄弟。他进步快咱应该高兴呀。再说了,跟领导关系走近点也没坏处。你别总板着个驴脸淡着人家。”
张雨田没再搭腔。范广平和邢更年对了下眼神儿,彼此心里都明白张雨田的痛处。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张雨田和邱毅同在看守所值班,当晚停在车库里待修的汽车突然起火,火势越烧越猛,殃及到了隔壁的监室。看守所的民警边救火边匆忙地转移待押的犯人,就在这个当口,一名叫宋林的嫌疑人越狱逃跑了。事后展开调查时,邱毅说看见张雨田起火前提审过宋林,两人行走的路线经过车库门前,张雨田当时还抽着烟。要命的是技术勘察得出结论,起火的原因是未熄灭的烟头所致。联系到平时嗜烟如命满处乱丢烟头的张雨田,这个事故很自然地落实到他头上。任凭他长了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结果是张雨田记大过处分,赔偿损失,正在考核中的预审大队副队长的帽翅也飞了。
事后张雨田单独找邱毅聊了一次,说的什么大家不知道。从那次聊天以后张雨田就戒烟了。而且对这个老疙瘩邱毅也是越来越疏远了。
几个人正在苦思冥想地较劲儿,邱毅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捧着瓶酒和食品袋,进屋就朝着战奇和大伙儿说:“几位哥哥,我给你们添点儿好吃的。进门时看见饭馆新添的品种,写着驴肉火烧欢迎您。我琢磨着肯定味道不错,就买点儿让你们尝尝,呵呵……”
“嗯,那是你没上二楼。”张雨田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二楼拐弯还一行字呢,你没看见吧?”邱毅说:“我没看见呀写的什么?”张雨田哼了声说:“大馅包子往里走。”
范广平和邢更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战奇脚底下踹了张雨田一下打着圆场说:“见面就斗嘴,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没点儿正经呢。老疙瘩,你十万火急地找来有什么事呀?”
邱毅神秘地扫了眼门外小声地说:“我是来搬救兵的。大虎和小宝在看守所里凡人不理,就提一个要求,要和抓他们的张警官说话。”
正准备端杯喝茶的张雨田被这句话打动了,伸向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这个案子不是市局接手了吗,叫我去干嘛?”
邱毅凑过去说:“你是没看见,市局的几个预审专家突击审讯了半天,这俩小子跟复读机似的就一句话,要见抓我们的张警官,他来我们说。这不王处才让我满世界找你嘛。”
战奇兴奋地拍拍张雨田:“我说什么了,大嘴,就该你小子露脸!刚说服犯罪嫌疑人投降立下奇功一件,这会儿马上又要再立新功!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