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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田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回答似的吐出了句话:“要是能找到被劫持的人质就好办了。”
“师傅,被劫持的人质咱们都有身份登记能查询的。”
“地址可以瞎编身份证可以造假,当时那种混乱的场面没有时间核实真伪。”
“咱可以查录像啊。”刘刚紧跟上说道,“我记得当时人质出来的时候,市局技术大队和咱们刑警队的人都录像了。”
这句话真如醍醐灌顶一样让张雨田立时兴奋起来,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把碗勺连同盘子震起来老高,然后指着刘刚说:“好小子,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徒弟了!快吃,吃完开车跟我走。”
坐在刘刚车里的张雨田拨通了战奇的电话,没等对方开口他抢着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在路上马上回刑警队,你在队里等着,我要去资料室查资料。”谁知道战奇没好气地说:“接个屁,电话让人家管制了一个下午。”张雨田从电话里听出了战奇的郁闷,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在他反复的询问下,战奇才把受冤枉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并告诉他自己现在已经被万政委停职反省等候调查了。这件事真是出乎意料,张雨田急忙问道:“师傅没替你说话吗?”战奇唉了一声:“别提了,师傅因为这件事还和万政委闹得不愉快,万政委说让他管好自己分内的工作,不要再插手其他的事情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雨田不禁攥紧了手机。
“你还不知道呢,师傅已经提副处长了。但不再分管刑侦业务了。”
“可是这个案子还没完呢。”张雨田对着话筒焦急地说道,“哪有干了一半就换人的呀。”
听筒里传来战奇诧异的声音:“你说什么?案件不是已经结了吗?我听邱毅说你审了大虎一个下午,他全撂了还供出外面接应的同伙。邱毅他们已经去抓人了。王处长还说要给你请功呢。”
“哎哟……”张雨田不由得喊出声来,“我的大哥啊,当时讯问室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戴着帽翅呢,摸摸脑袋都比我大,哪能轮得到我说话。再说了就算有机会张嘴也没人听我的呀。”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案子还有线头?”
“至少是咱们中午分析的那些疑点没弄清楚。我现在想去资料室就是去查人质的情况。”电话里的战奇沉默了片刻,少顷才说:“你先找找牧园,她也许能帮你尽快把资料调出来。我过会儿到队里。”说完就撂了电话。
张雨田对着手机上牧园的电话号码直愣神儿,他不是不想打这个电话,而是不知道接通以后怎么说。现在他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里没打过这个电话了。平时在单位里就算是对面遇到牧园,他都会选择尽快走过,甚至不打一声招呼不留下一个笑脸。虽然两个人以前曾经在一个办公室里,虽然他曾经在心里深深地爱恋过牧园,可当他在某一天鼓足勇气准备约会牧园的时候,对方却开心地告诉他,邱毅已经向自己表白了爱慕,她和邱毅恋爱了。
就从那个时候起张雨田变得沉默寡言,过了段时间他找到丁瑞成主动要求去远在看守所的预审队。这个要求让丁瑞成很是诧异,因为通常一个单位的内勤都是预备干部的人选,只要你踏踏实实地干好工作以后肯定有升迁的机会。再说当时丁瑞成也很看好这个年富力强、聪明机敏、判断准确的张雨田,认为他是块干刑侦的好材料。谁知道张雨田不仅不珍惜眼前的机会,反而要求去城乡接合部的看守所,铁路看守所地处偏远交通不便,基本上是扎根在农村,去那里上班等于是发配沧州。丁瑞成开始没答应,但架不住张雨田没结没完地纠缠,甚至为此连内勤的工作都不干了,天天迟到早退晚来早走。丁瑞成极度失望之下像打发瘟神一样签了同意调动的意见,将张雨田如愿以偿地送进了看守所里。张雨田这个举动好多人都不理解,其中包括和他关系非常好的战奇。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做的目的,他是为了躲开牧园,躲开自己暗恋过的女人。
站在公安处宿舍楼下的张雨田犹豫半天还是拨通了牧园的电话。铃声响过几遍后听筒里传来个清幽的声音:“喂,谁呀?”“是我,大嘴。”说完这句话张雨田后悔得直跺脚,心想怎么顺嘴把自己外号秃噜出来了呢,赶忙进行纠正,“牧园,我,我是张雨田。”
“嗯,我听出来了,有事吗?”牧园的声音仍旧这么干净好听。
“有事,你能出来吗,找你帮个忙查查资料,是,是有关案子的事。”张雨田前期打好的腹稿被牧园的声音搅得七零八落,匆忙中组织起来的语言完全不似平时那么流畅,甚至还有点磕磕巴巴。牧园在电话里答应说“我马上下楼”,张雨田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忘记问了,牧园的伤势如何?
公安处的宿舍离办公楼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张雨田看见牧园连忙迎上前去,牧园还是像从前那样穿着利索,只是头上戴了个彩线编织的帽子。这是用来遮盖头部伤口的吧?张雨田心里想着嘴上问道:“牧园……你的伤严重吗?”
“没事,豁个口子缝了几针。这么着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吧。”
张雨田点头答道:“我需要今天上午解救人质时的视频资料。也许从这里面能证明我的发现,我也知道调这些资料要领导批准,可是现在天都黑了,等不及批准……你看你还有伤,真不应该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