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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园,你跟我说清楚了。为什么没有这个案件中最关键的人物宋林的资料?”张雨田的口气开始有些变味,眼里闪出股刺人的寒光,“作为内勤这些资料是应该存档备查的!”
战奇察觉出张雨田语气中的严厉,知道这是张雨田要发作的前兆。他急忙推了对方一把:“大嘴,别这么跟牧园说话,人家晚上加班是给你帮忙。再说宋林当时是你主审的,你手里难道就没有留底儿吗?”
“唉……”张雨田郁闷地叹了口气,“我当时不是出事了吗,宋林又跑了。所有的案卷都移交到刑警队存档,可是谁想到……”
屋子里出现了暂时的沉默,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言语。战奇拿过牧园打印出来的照片仔细端详着,喃喃地说了句:“大嘴,如果排除偶然的巧合,那么宋林宋老三在车站贵宾室里出现意味着什么……”
“我的师哥呀,这还用问吗?宋林就是在贵宾室里指挥大虎和小宝的人。”张雨田猛地站起来拿起手中的雨花石比画着,“他就是咱们中午说的第三个疑点。可以推断他通过与外界观察点的联系指挥大虎小宝与咱们对峙,这个观察点就设在国星大厦上。骆驼说过,二十层上面有台高倍望远镜,经过调整后能直接看到平海站候车厅。”
战奇点点头:“看来还真应了你的推断,他们是团伙作案。这个案子没结!”
张雨田挥挥手继续说道:“如果顺着这个线头往下走,那么小宝被抓的那一刻冲人质高声叫嚷‘是我释放的你们,你们得拿赎金,你们得给钱’这句话就不是无的放矢。”
“他是喊给宋林听的。让宋林出去以后按照约定给他酬金。”战奇接过来说。
“对呀!这样案子就顺了。”张雨田兴奋地挽起袖子,“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埋伏在外边,负责观察情况通报信息和引爆炸药,宋林作为人质预先埋伏在贵宾室里进行指挥,大虎和小宝负责劫持人质当炮灰和咱们对峙。亏他们想得出来,整个一他妈的警匪大片儿。”
“那网上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呢?”牧园插话问张雨田。
张雨田转过身对牧园答道:“这个好解释,肯定是宋林偷偷拍照用彩信的方式传给外面的同伙,然后同伙又贴在网上的。现在网络资讯这么发达,几分钟的时间不定转帖多少次呢。”
战奇和牧园被张雨田的分析打动了,都和张雨田一起陷入在发现重大线索的喜悦中默默地兴奋着。“可是,他们毕竟没干成事呀……而且还向师傅您投降了。”半天没发言的刘刚小心翼翼地插了句话。
刘刚近似于自言自语的这句话像个炸雷似的在张雨田和战奇耳边炸响。张雨田看着眼前同样有点迟疑的战奇,不由得缓缓地坐在椅子上。刘刚说得没错,作为有明确目的的犯罪行为,这个团伙并没有因此得到任何利益呀。钱没到手反而搭进去两个人,难道就是为了造个影响出出名吗?这种近乎于疯狂的赔本赚吆喝的行为是不是太傻了?张雨田不住地揉搓着手里的雨花石,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些。看起来还得回到原点上。想到这他站起来朝战奇说:“老大,我觉得有必要再审一次大虎,同时还得对现场进行细致地勘察。你是一大队大队长,你调集人手吧。顺便给看守所打个电话,我回去再审大虎。”
没想到战奇听到此话无奈地张开手:“我今天下午刚被停职反省。现在已经不是一大队的队长了。”
“唉,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准能砸后脚跟上。”
牧园看了眼咬牙切齿的张雨田慢慢地说道:“刚还想夸你遇事冷静善于分析呢,你看你又满嘴地跑火车。战大队停职是暂时的,等调查有结果照样干工作。要想继续调查,可以找找丁支队呀。”
张雨田和战奇对了下眼神同时点点头。怎么把师傅这个老领导给忘了呢,这个主意不错。“师傅现在肯定在医院陪着媳妇呢,这么晚了合适吗?”战奇望着提起衣服奔门外走的张雨田说道。
“没问题,我敢打赌他现在正头疼呢。再说自伤的嫌疑人小宝也在铁路医院呢,正好再敲打一下。”说完话张雨田朝刘刚挥挥手说,“走吧徒弟,别愣着了,还得用你的车。”
铁路医院靠近市区内的一块湿地公园,当年这里还是荒地的时候修建铁路的人们圈起了地皮,然后就搭建棚户住人放机器。等铁路贯穿过这块地方后,留下个保留完整的公园供人们休闲,还留下许多工人和家属。有人就得有相应的生活设施,随着人口的不断密集,当初的小卫生所演变成了小医院,又从小医院发展成配套齐全的铁路医疗中心。医院设施好了,医院的房间也分出三六九等,丁瑞成媳妇的病房是铁路内部的局处领导偶患小恙,或是称病躲避是非时入住的高级单间。
丁瑞成在嘱咐完女儿让她照顾好奶奶后,头又疼了起来。让他头疼的原因有很多,一个是躺在病床上的老婆,据医院的大夫说赵兰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让他做好长期住院的准备。再有就是黄昏时分,他从市局督察队领着战奇回到公安处,在如何处理战奇的问题上与万政委生出些分歧。万政委提议停职调查等候结果,他虽然坚持自己的意见,最终落个胳膊拧不过大腿,眼看着跟随自己冲锋陷阵的弟兄灰溜溜地走出了屋门。这些还不算,最让他感到不快的是邱毅给他送饭时汇报的情况,下午刑警队带着大虎去抓人时无功而返。
他让邱毅先去照顾一下监控小宝的两个民警,然后在走廊里靠近门边的地方坐下,悄悄地点燃支烟静静地吸着。平心说他不想离开刑警队,自己从十八岁走进铁路公安这个大门就干刑警,这么多年水里蹚火里闯早就习惯了,刑警队的队员们上到干部下到侦察员,他都能如数家珍地叫出名字,说出籍贯履历爱好和家庭情况。他熟悉这些人就像自己的兄弟一样,有的甚至超出了这个范围。所以,当万政委因为战奇的事情批评他凡事总是护短,总认为刑警队高人一等,不要把刑警队弄成个人的铁板一块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还嘴,可心里却丝毫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