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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陆蕴轩回答,一边的黄泽成冷笑了一声,伸手将手枪顶在了那姑娘的头上。女人惊叫一声险些瘫倒在地上,见到这一幕,那男人身子一动,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某物,似乎准备发难。但面对五六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他只好咬牙暗自忍耐。
黄泽成怪声怪调地学着本地方言,语调阴森冰冷地说道:“呵呵,如果窝藏一名军队的逃兵还不算是坏事的话,那么你心目中的坏事到底是什么呢?”
听到此言,那姑娘和男人全身一震,那男人当即就要把右手紧握着的一柄刺刀从腰带上拔出,站在黄泽成身边的李得胜立即一个箭步冲上,一个擒拿将男人的双手锁住,牢牢地摁在了背后,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轻松缴下了他手中的刺刀,任凭男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其余士兵见状也纷纷将步枪顶在了他的头上。那个男人无奈而痛楚地长叹了一声,怔怔地看着那个早已经是泪水涟涟的姑娘和站立不稳的老头,然后用在场众人都听得懂的国语说道:“一切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引起的,我胁迫了她,所以你们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但那个姑娘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泪水已经不住地流了下来,满脸绝望疼惜的神色。
那个男人猛地挣脱了那个姑娘的手臂,任由李得胜锁着自己的胳膊,跪在地上,高昂着头颅,大包大揽地对着陆蕴轩和黄泽成吼道:“你们带我走吧!我不是什么逃兵,我是附近清风寨的土匪头子,这些武器都是我抢来的,你们六十军的一支巡逻队前阵子遭遇伏击就是我带人干的,这一切与他们父女两个无关!有什么招术就冲我来,不要为难他们!”
黄泽成听闻男人的一席抢白,微微愣了一下。一边的陆蕴轩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楂,对一旁的李得胜做了个松绑的手势,冷静地说道:“你说你自己不是逃兵,而是什么清风寨的土匪头子—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那个男人揭开了自己的那件白色的单衣,一旁的老头子探头看了看,长叹了一口气,那个哭哭啼啼的姑娘更是泣不成声。只见那个男人的左肩肩头上文着一条一寸多长、张牙舞爪的青龙和“忠肝义胆,人神共鉴”八个黄豆大小的黑字。
“这条青龙和这八个字就是我们清风寨首领的标志,每个入会的成员都要在自己的左肩上绣上一条青龙。”那个男人自豪地说道。
陆蕴轩哈哈一笑,跟黄泽成小声耳语了两句,随后黄泽成做了个收枪的手势。众人立即移开了对准他脑袋的枪口,陆蕴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原来你是清风寨的好汉,呵呵,早有耳闻。我知道你们虽然时常跟我们国军有摩擦,但也是抗日的武装,只要是抗日的武装,我们都是自家兄弟。欢迎加入六十军独立团特别突击队!”
得知陆蕴轩、黄泽成等人是阻击进犯日军的六十军独立团突击队,并不是专程来抓捕清风寨土匪后,那对男女才安静下来,那个姑娘立刻扑入男人的怀抱中大哭起来,男人竭力地安慰着她,一旁的老头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口中不断诵念着阿弥陀佛。陆蕴轩没收了男人的武器,带人先退出了屋子,站在院中等待。不一会儿,那男人穿好衣服,走出屋门向陆蕴轩等人抱拳行礼。
陆蕴轩仔细地观察了他一下,见他一字眉,目似朗星,面目英挺,方脸阔耳,竟是颇为英俊坚毅的一个小伙子,只是脸上有道一寸多长的刀疤,平添了几分杀气,另外因为有伤在身的关系,脸色有些苍白。众人与这个男人谈话后才知道,这个人叫朱彪,原先是当地巡警营(类似保安团)的一名士兵,因为受不了长官的虐待,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一名军官,逃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清风山落草为寇,干起了拦路打劫的勾当。不久前因为清风寨大寨主决定投靠南下的日本人,而遭到了手下几名头目的极力反对,整个清风寨分成了降日和抗日两派,爆发了火并,厌倦了打打杀杀日子的朱彪趁机逃出。原本想逃回老家宜丰去,但却因为在出逃过程中被枪弹击伤而血流不止,加上伤口发炎,从而引起高烧,跑到这个叫刘家庄的小村子时昏迷过去,被路过的刘家父女发现,救了回来。
这位刘家的独生女秀儿姑娘心地善良,虽然知道他是清风寨的强人,但却不忍将他送交当地的六十军军队,而是将他藏在家中,每天端茶送水不避嫌疑地照顾他,为他疗伤换药,这让朱彪感激万分。加上双方年龄相近,又都没有婚配,所以朱彪有了当倒插门女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