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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群山环抱、荒废日久的猎户搭建的小木屋里居然有人,还是一个荷枪实弹的国军士兵,中年男人与憨娃子以及身边的山贼喽啰们都是吃了一惊,但让他们更惊讶的却是,那个突然出现在众人跟前的男人传出声音的瞬间,天空之中忽然划过一道电光,天地之间瞬间放亮,紧接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雷暴声从后山之中传来,其间还有树木折断倒伏的巨响,好像天地之威也因为这人的一句话而呈现在世人面前一般。
一个人的人言竟有如此威力?居然能召唤雷电?这个突然出现的军人到底是人是鬼?有何来头?尽管中年男人与憨娃子都是刀口上舔血、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山贼,但毕竟都是没受过正统教育、目不识丁的莽汉。
长久以来深受封建迷信的毒害和浸染,突然间遇到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天象,却也是个个目瞪口呆,反应不及,尤其是两人身边的那几名背着各种式样步枪的喽啰,竟然个个都是脸色发白,没有一人想到拔枪护卫,个别胆小的竟然有逃跑的念头。
这个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的人正是陆蕴轩,刚才他一句话,忽然天空中就降下了一道闪电,击中了后山的一大片林木,这种情况让从军多年的陆蕴轩自己也吃了一惊。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也很好理解,这个山头是周围一群丘陵之中地势最高的,小木屋又建在向阳的山坡之上,木屋后头就是一大片参天大树,在积雨云覆盖的山头上显得格外突兀。
此时此刻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雷声滚滚,雷电很容易被这些大树所吸引过来。只不过陆蕴轩出来的时间太过于凑巧,因此让大家都惊讶不已,以为神人。
憨娃子不愧是山贼副官、三当家的贴身侍卫,在场众人数他反应最快。此时他发现陆蕴轩手持着一把上了膛的中正式步枪,而一般附近的山贼都在用毛瑟快利步枪、勃朗宁1903式步枪还有曼丽夏步枪,显然不是其他山头的山贼土匪假扮的,因为中正式步枪还没有大量配发,只有第九战区的国军主力才配备有这种步枪。他马上伸手到腰间拔枪,想保护三当家。随着他拔枪的动作,三当家身边的护卫也好似大梦初醒一般,连忙解下肩上的步枪,一时间枪栓拉动声响成一片。
这时那个被称作“三当家”的中年男子才想到对方来者不善,这个突然从小木屋后头冒出来的家伙,刚才好像说什么“我要借你们的马匹一用”,哎哟我操,原来是个劫道的,真是小鬼头遇上了活阎罗,关公面前耍大刀!男人恍然大悟的同时,顿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他历来胆大,年纪轻之时就是个亡命之徒,现在虽然是统领百人的山贼头子,压根不再需要他直接下山冲锋陷阵,再去跟其他帮派抢地盘,但是他始终闲不下来,依然喜爱挑战,经常只带几名亲信就敢下山打劫武装押运的商团。此时见自己的身边护卫的小喽啰已经纷纷持枪在手,而对方只有一人持枪,显然是一边倒的形势,局面完全在己方掌握之中,他更是有恃无恐。惊讶过后,他不由得对这个单枪匹马在这大雨天里前来劫道的家伙来了兴趣。男人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见对方头发完全湿透了,湿漉漉的头发后露出了一双目光凌厉的眼睛,那眼神中带着冰冷和凌厉以及不屑一顾的洞察感。
男人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持枪的男子,不禁啧啧称奇。他和身边的憨娃子都曾加入过当地军阀的部队,知道这种特别的眼神只有久经沙场的军人才能有,以前跟男人同在一支军队中服役的几个老兵中就有这种眼神,那些家伙平时都是闷葫芦,但是打起仗来却都是玩命的主。他定睛看去,只见面前之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满是血污和泥浆的军服,有点类似于赣北六十军的服装,但又不能完全确定。主要的是那人身上的几处渗出血痕的绷带落在憨娃子眼中,让他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个男人显然是伤得不轻,从伤口的位置以及渗血的严重程度来看,显然是枪伤无疑,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这样一个浑身带伤但又杀气腾腾的家伙究竟从哪里来的?这里四周都是山林,只有北边几十公里之外有军队驻扎,莫非是从北边和日本人战斗的前线撤下来的?憨娃子加倍小心地举着手中的二十响驳壳枪,生怕对方暴起发难。
此时的中年男人却已经收起适才啼笑皆非、看热闹的心理,他见面前的这个男子气定神闲,神色淡然无畏,但眉宇之间却隐隐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感,好像有种长期发号施令、调动千军万马的威严气度,面对着自己手下的数支步枪和手枪的压倒性的威胁,却没有一丝退缩畏惧之感。这种无所畏惧的霸气让身为绿林中人的男人顿起赞赏之心—“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是条汉子!”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赞许地对身边的憨娃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