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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胧的夜晚，老妇人身着白色的游泳衣，在湖水里漫游。一个老中年来到湖边，看一眼湖里，搭话：“好，好啊，信守承诺。”
一个老妇人，一个老中年，面对面坐在湖水里。没有人看见，如果有人看见，就会以为这两个人是一对鸳鸯夫妻。但实质上，她和他分属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老妇人引导话题，先说喝酒吃饭的事，再说游泳健身的事，然后引到甄怀天身上。中年的局长醉酒未消，说话带醉意。他说甄怀天小人物大野心，贪污公款，多占女人，自己不爱喝酒却爱请客，三天两头泡酒场，有意图就是拉关系。他说手机网上给他曝光了，楼房多少栋，别墅多少处，金银珠宝藏何处，情人小老婆有多少个，可这都是传闻，传也是瞎传。民不告，官不究，还有什么民告官啊，谁傻乎乎为了虱子烧了自己的袄？即使有人管闲事告状，可你知道人家怎么贪的，你有何真凭实据？公安抓人必定先有证据，法院判案凭信真凭实据，传闻再多对案子一概无用。其实甄怀天在体制内官不大，从当上华东商会会长，水涨船高日益飞黄腾达起来。老妇人询问甄怀天有何背景，他说人家背景大了，舅爷爷是上面大台上的大人物。老妇人又问这个大人物有病吗？他说近七十的人还能没病，尤其肾虚。据说老少女人上百个，早把两个腰子累扁了。老妇人说这个大人物要换肾，三天前要做手术，无奈手术台诈尸了，手术没做成。
妲己机警的话语只将黑幕撩起一个边儿，不料局长大为惊慌，伸手捂她的嘴，随说：“这话别乱说，要死人的，已经死了两口了。我不是最大的局长，最大的局长恐怕也不好使，权威过大，法律失灵。”
妲己说：“不说憋死人，明天我就到公安局告状去。”
局长吃惊语塞然后问老妇人：“你有证据吗？”
“有啊，亲眼目睹。”妲己实话实说。
局长更吃惊，说话变腔调：“你是谁呀？”
“我是我啊，一个民妇啊。”
“一个民妇怎么会看见那么隐秘的内幕？”
“你别管这个，我有权力告状吗？”
“权力是有，问题是你告不成。”
“为什么？”
“你说你看见了，你拍照了吗？你录音了吗？”
“没有，可我们有两双眼睛看见了。”
“不行，说看见只是口舌。你说你看见了，谁证明你看见了？”
“问题是，故计会重演。还会有一个少年被杀害。”
“你有家吗？丈夫干什么？”
“有家，丈夫是屠夫。”
“你们就好好杀猪挣钱吧，不要管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