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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太漂亮,太精爽,太懂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回答人们的问话:“我是王昭君,成长在汉朝,生活在北国。是太白金星点化我来到徐福营,徐福说他的一个孙女有苦难,我下降就是为了帮助徐金花妈妈做事的,把徐福营变化得让天庭鬼神都满意。”
妈妈要拥抱她,她退后一步大模大样地跪地行大礼,随说:“妈妈,女儿磕下这个头,您就是我的亲妈妈,我就是您的亲女儿。”
孙子俯身要拉她,她笔直站起来说:“你也给奶奶磕头。”孙子问:“不是过年,怎么磕头呢?”她说:“过年你给奶奶磕头了吗?”妈妈抢话说:“海岛从来不拜年,不给奶奶磕头,也不给爸爸妈妈磕头。”她接妈妈的话说:“你叫海岛啊,名字不错人品有错。若再错下去,不仁不礼的,海岛就变成海盗了。下跪磕头,先拜奶奶,再拜爹娘。”海岛找理由逃避:“娘不在啊,等娘回来——”
“我回来啦——”他妈妈说着跑回屋就坐在奶奶身边。奶奶侧身到一边,看她的眼神满是厌烦。她抓起奶奶的一只手说:“娘,我想明白了,我们婆媳要团结。”人们看着欢喜,纷纷推波助澜:“这就对了,家和万事兴嘛。”
海岛也高兴起来,趴下叫着奶奶、爸爸、妈妈嘭嘭嘭磕头。小姑娘挑理:“晚辈,怎么不给姑姑磕头呢?”海岛找理由:“因为你叫王昭君啊,不姓余,就不是余家人啊。”小姑娘回应:“你说得在理,我改姓,叫余昭君。”海岛再没话说,扭扭歪歪磕头,却悄声在小姑娘耳边叫声“小妹妹”。耳朵尖的妈妈由此提议说:“海岛就和昭君兄妹相称,都称娘奶奶,称我妈妈,这样自然。”奶奶还有顾虑:“你接受这个女儿?你不忌讳——”她倒变得快,开通大方了:“还忌讳什么?我喜欢这个孩子,长得奇巧,言行奇妙,我们这个家将因为昭君的到来兴旺发达起来。” 爸爸早已喜欢得笑逐颜开,此时赶紧拍板:“好,很好!我们家有了昭君这么出奇的孩子何愁不兴旺发达?”
海岛缠住昭君交谈,交谈的内容还是要流浪天下。海岛又说又画,在规划流浪的路线和区域。昭君在细心聆听,大眼睛时常看看海盗,她的新生活将从这个有知识有雄心的少年身上开始。海岛机灵有余,说事不忘喜欢的人,时不时伸手摸一下昭君的粉红嘟嘟的脸蛋。爸爸妈妈坐在一边看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奶奶和老太太们在交谈,交谈的都是村里的事。村里的事太多了,也太复杂了,奶奶急于理出个头绪,从哪个点切入,能够旗开得胜的取得好效果。她原来是小学生,过去的岁月苦累五六十年,文化几乎忘光,经过这一脱胎换骨的变故,她聪明干练起来,忘记的词汇迅速恢复记忆,思维谋事车马畅通,没有什么难题难住她。她最后决定,她们先组成一个老太太调查组,去各家各户访谈。并且设计了访谈的方式,人们正在忙秋收,她们进门就帮活,坐下来同主家一起劳作,剥棒子皮,切地瓜干,摊晒各种粮食,一天走访四五家,工作十天再说事。这就一改原村委会的工作风气,他们都是男性,都喝酒吸烟,走到谁家吃喝谁家,群众的威信都被他们吃喝光了。她们优越于他们的首选就是不喝酒不吸烟,次选就是勤苦,爱劳作,会帮忙,有这么两条就能靠近群众,和乡亲们交心沟通,将会迅速打开局面。
老太太们正准备回家,小姑娘昭君过来了。她挥着小手和每个人告别,说声“奶奶晚安”。她的一声“晚安”温暖了每个人的心,老太太说,活到六七十岁,第一次听到有人道声晚安,小姑娘太可爱啦。
小姑娘随奶奶去另屋睡觉,两间屋子放着一张大床,还有大桌椅大衣柜分别陈设,老狗跟随她们,小狗被海岛抱进他的住室。奶奶换掉床上的全部铺盖,换上全新的颇高档的铺盖,还有新的衣物用品,都是在城里大商场购买的。昭君看着欢喜,心里话我不当公主不做娘娘了来到平民百姓家应当入乡随俗,减少欲望生活简单化,可也满足有余顺心顺意的。奶奶问她:“喜欢吗?”她一口气回答好几个喜欢,呵呵笑着说:“我知道了,这就是新时代新气象新生活啦。”
她看见了床下的盆子和桌子下的暖水瓶,就扭扭地拿着盆子去外面水缸前接来清水,然后提起暖水瓶倒热水,将盆子里的水兑得温热,给奶奶洗脚。她给奶奶脱袜子,两手抱着奶奶的脚搓洗,然后拿起剪刀给奶奶剪指甲。样样事情做得快速且细致,令奶奶高兴得不得了。
侍候奶奶洗理完了,自己洗理。奶奶拖出更大的盆子,她兑好温水,脱下长裙短衣裳,光溜溜坐在盘里洗浴。奶奶看着的是一个幼稚天真的小女孩,却做事麻利,行动敏捷,不像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奶奶试探着给她讲狐狸精的故事,她说她不是狐狸精。
一老一小躺在床上细心交谈:
“以前,你在哪个家?”
“在皇家啊。”
“干什么呢?”
“当公主啊,做娘娘啦。”
“这可了不起!”
“没啥了不起,好难的。”
“你来到平民百姓家了,心里委屈不?”
“不委屈,我有奶奶,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挺好的。”
“锦衣玉食,粗茶淡饭,多么大的区别啊。”
“我不怕,下地狱我也不怕。”
“不怕就好,有奶奶保护你。”
“我第一相信的就是奶奶。”
“明天早晨你还叫我奶奶,我才敢相信这是真的。”奶奶心里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