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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吓了肖远山一跳,肖远山不笨,他自然知道打草惊蛇的意思,他也从欧阳双杰的话语里听出了对队伍内部的人产生了怀疑。
“不是,欧阳,你到底什么意思能说明白一些吗?”肖远山皱起了眉头。
欧阳双杰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那个人很可能和我们警方的某个人有关。还有一句我没有说,那就是很可能就在我们在座的人中!老肖,之前我和冯局也聊过这个问题,他说不要随便怀疑自己的同志。他说得没错,但有一点我却想不明白,梁诗然一直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就算她智商再高,心思再缜密,可是那么及时地杀人灭口你不觉得不正常吗?每一次眼看我们马上就要接近案子的真相时,一切就乱了套了,对方对于我们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看得见。”
肖远山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那么他很可能就隐藏在我们专案组里。除了专案组的成员,谁会对我们的进展掌握得那么清楚?你有怀疑对象了吗?”欧阳双杰摇了摇头。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会说打草惊蛇,你故意把这一次你的发现透露出来,然后看看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那个人真在我们中间,那么他一定会有所行动。要么是对我们进行误导,要么就是去找个替死鬼。”
欧阳双杰“嗯”了一声:“我也没有办法才会走这一步,我真希望是我弄错了,可是如果这次的线索再被掐了,那么起码可以证明两点:第一,我对那个第一助手的推断没有错,对方不得已只能再次灭口;第二,我们的队伍里有内鬼,有梁诗然的同伙!”
令欧阳双杰没有想到,专案组的碰头会后他们的排查工作并没有多少进展,却在第二天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曾经调查过的陆天宇的妻子,天宇集团现在的董事长纪茹芸打电话报警,说是她的“好朋友”陈政伟失踪了!
当欧阳双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给肖远山说这个案子他自己负责去调查。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邢娜叫道,上车到现在欧阳双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欧阳双杰看了她一眼:“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失踪了?还有,纪茹芸好像是真的担心,纪茹芸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陈政伟曾经和她说过什么。”
邢娜不解地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不会还对我曾经和陈政伟谈过恋爱耿耿于怀吧?”
欧阳双杰沉声喝道:“邢娜,我和你说过,办案的时候能不能把你自己的私人感情放在一边?你真以为我是因为你们以前那些事儿发疯呢?我问你,你忘记丁长工的事情了?”
邢娜愣了一下:“记得,不就是卢琴化名莫菊时名义上的丈夫吗?怎么了?”
欧阳双杰说道:“丁长工在黔州与天宇集团有业务往来是谁牵的线?陈政伟是搏击运动员,而上一次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还看到一幅完整的人体解剖图。要不是纪茹芸报案,我还真把他给忘记了!”
邢娜听欧阳双杰这么一说,脸色大变:“欧阳,你不会是怀疑陈政伟就是梁诗然的那个得力帮手吧?”欧阳双杰点了点头,邢娜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欧阳双杰望了她一眼,他知道在邢娜的内心还是不希望陈政伟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牵连。果然邢娜说道:“你在会上不是说,这个人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以及搏击和刺杀的技能,还可能是军警队伍的退役人员吗,可陈政伟不是,他从来没有过军警队伍生活的经历。”
欧阳双杰叹了口气:“小娜,我查过了,就在陈政伟他们体院不远就是陆军学院,而体院与军校结了对子,所以陈政伟也经常到军校玩,和那些军校的搏击高手切磋,在那样的条件下,以他一个习武者的悟性偷师学艺,学到一些刺杀的技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邢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向欧阳双杰:“你早就在暗中查他了?”
欧阳双杰摇了摇头:“我也是在知道他失踪以后才冒出的这个念头,不过当时我还不能肯定,所以并没有决定插手这起失踪案,而是对陈政伟进行了一个粗略的背景了解,这些信息还是小许在半小时前查到的,得知这个信息我才真正对陈政伟的失踪有了兴趣。小娜,你对陈政伟知道多少?他在军校有两个要好的朋友,而你当时作为他的女朋友不会不清楚吧?”
邢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两个都是侦察专业的,我记得一次政伟还向我展示了他和那两个军校生学的匕首操呢。我想起来了,他还说过,一个好的搏击运动员,一个好的侦察员都必须对人体的构造有着熟悉的了解,哪里是要害,哪里是软肋这些都应该知道,才能够保证在出手的时候可以一刀毙命!”
邢娜突然问道:“欧阳,不会真是政伟吧?他虽然痴于武,可是他这个人性格相对懦弱,而且很胆小,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欧阳双杰扭头看了她一眼:“小娜,控制住你的个人情绪。另外,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不能轻易下结论,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就真的很危险了,说不定他已经遇到了不测!”
邢娜“啊”了一声:“那我们刚刚才发现的一条线索不就又没了?”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真是那样也好!”邢娜越来越看不懂欧阳双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线索断了你还高兴?”
“你好好想想,我刚把梁诗然身边最重要的一号人物做了描述,马上陈政伟就出事了,假如我们真的能够证明陈政伟就是那个梁诗然的重要助手的话,这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
邢娜这下想明白了,她惊讶地捂住了嘴:“专案组有人泄露了,对方着急了,杀人灭口!”欧阳双杰终于笑了。
邢娜的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不管怎么说她曾经和陈政伟有过一段恋情,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
欧阳双杰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欧阳双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了,人是会变的。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他在和你分开以后才变成那个样子的呢?好了,收拾好你的心情,我们好好查案子吧。”
他们来到了天宇集团,纪茹芸一脸焦急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等待,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双手不时地揉搓着。见欧阳双杰和邢娜进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上前一把拉住邢娜的手:“娜娜,政伟一定是出事了!”邢娜愣了一下,看来纪茹芸是真的很在乎陈政伟。
她拉着纪茹芸坐到了沙发上:“别着急,茹芸,咱们坐下慢慢说。”欧阳双杰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纪茹芸这才抹掉了眼泪,叫了秘书泡茶。
“大概是两天前吧,我和政伟最后一次见面,在明珠酒店。”她的脸上有一抹尴尬:“虽然天宇死了,可是暂时我和政伟的事情还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陆天峰一直在找茬,他一直想证明天宇的死和我在外边有男人有关系,之前我还以为他是好心要帮我,没想到他只是想查我。”
欧阳双杰和邢娜都没有说话,豪门就是这样,大家的目光都盯在钱上,陆天峰这么做或许也是沈兰的意思。
“那晚大概十一点多钟吧,我们已经睡下了,政伟的电话却响了,他接电话的时候好像很紧张,我记得他反复问对方一句话,‘你能确定吗?’直到对方给了他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挂掉了电话,然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沮丧和颓废。”
欧阳双杰问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纪茹芸点了点头:“他这个样子我当然要问了,可他却让我别多问,只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他工作上能有什么难事儿会让他犯难成这样?我想一个男人能有什么让他犯难的?工作上他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或许就是钱和女人。而我有钱,现在普通的事是足够应付的,他说不是钱的事,那么我想应该就是因为女人了,是不是他碰了别的女人,粘上了脱不了爪子。我说那也没有什么,只要他老实告诉我,我也能帮他摆平。可他还是否认了,我逼得急了,他就大声冲我叫喊,说他杀了人,得去蹲大牢,挨枪子,他问我这事儿我能帮得了他吗。我哪里会相信他的话,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根本就是个胆小鬼。”
听到这儿,欧阳双杰心里暗暗发笑,看来纪茹芸也被这个男人的外表给骗了。
“我当时就以为他是说着玩儿的,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我想或许他自己能解决吧,而且我的心里也有气,我是他最亲密的人,可是却不愿意告诉我。你说这让我的心里会怎么想?”纪茹芸又开始哭了,过了一会儿说道:“之后我们又睡下了,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心里有气,也就不管他了,可是半夜三点多钟的时候我醒来却发现他竟然不见了,打他手机是关机!我的心里更生气了,我想肯定是与女人有关,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又勾搭上了谁。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我想如果他打电话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地骂他,可是我一直没有接到他的电话。昨天晚上,明珠酒店前台的服务员突然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是有件事情忘记告诉我了,原来那晚政伟是自己离开酒店的,他走之前托前台的服务员给我带个话儿,他说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他的消息,让我就去报警,说明他肯定是发生了意外。”
欧阳双杰皱起了眉头:“这么重要的事情酒店会忘记转告你?而且这话儿为什么要让酒店的人转告你,留张字条不是更好些吗?”
纪茹芸激动地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又给酒店打了过去,谁知道酒店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可是那号码确实是从明珠酒店打过来的,酒店死活都不承认!”
邢娜说道:“也许酒店没说谎,通过电脑处理也能够虚拟出酒店的来电显示。”
纪茹芸说道:“这就让我更恐慌了,在多次联系不上政伟后我选择了报警。”
纪茹芸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邢娜望向欧阳双杰。欧阳双杰轻咳了一声:“陈政伟的亲戚和朋友你都问过了?”
纪茹芸点了点头:“娜娜也知道,政伟在这边除了他的父母之外就没有什么亲人了,朋友倒是有几个。不过都是些酒肉朋友。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他那性格也不喜欢交友。”
邢娜说道:“他在大学的时候倒是挺喜欢交友的,但毕业回林城以后就改变了很多。”这话不是说给纪茹芸的,倒是说给欧阳双杰听的。
欧阳双杰和邢娜没有待太久,问完话就离开了。
上了车,邢娜说道:“现在看来你的推断还真是对的。我现在回头想想还真感到害怕,一个我自以为熟悉的男人,没想到其实我根本就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欧阳双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特别是当另一面见不得光的时候,他们就只能让它永远都躲在阴暗中。渐渐的,那阴暗面就扩大了,继而整个人,整颗心也都变得阴暗。”
邢娜瞪着欧阳双杰:“哼,你不会也有阴暗的一面吧?”
欧阳双杰咳了两声:“其实我这个人单纯得很,心里也藏不住事儿,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是透明的!”
邢娜诡异地笑了笑:“那你好好想想,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我的过去你可是都知道了,现在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可言。可是你的过去呢?你过去的情感经历呢,我根本就一无所知,你觉得这样公平吗?这样的你阳光吗?你还好意思说在我面前是透明的吗?”
欧阳双杰只是笑,不说话。邢娜嘟起了嘴巴:“你倒是说话啊!”